鹿眠撐坐起子,看了下四周，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眉頭皺起,「你怎麼在這？」

一開口就是不太溫的質問。

「眠眠很反我進你的房間麼？」林澗眉眼無辜又溫順，攥了手裏被浸的紙巾，藏好不被發現。「現在已經十一點鐘了，我就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眠眠是不是很難。」林澗看著,聲說起昨天晚上的事，「眠眠喝的酒後勁好大,到後面走路都不太穩了,我就跟了進來照顧你,在旁邊守了一晚上。」

昨晚......

昨晚的事在鹿眠腦海中浮現。

那杯酒後勁真的很大,大到能失去理智把林澗掐在沙發上著哭，還不止一次.......

昨晚，林澗哄著喝了蜂水，幫在浴缸里放了熱水，還親手幫找來浴袍,洗澡的時候全程守在外面，怕出什麼事。

洗澡完，就在浴室門口，不知道怎麼了,林澗又被著哭了一次。

那段記憶鹿眠記不太清了,不記得自己是用了什麼手段,就記得林澗癱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然後又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去照顧,幫蓋好被子。

半夜想吐,也是林澗扶著去了廁所,幫拍背，喂漱口，幫。

又扶回床上，用極為溫的調調說了好一陣已經記不清是什麼了的話。

又溫，昨晚被兩次那樣欺負現在也沒有怨言。

催人心。

鹿眠不得不有些懊惱自己剛才一開口對林澗就是質問，表和語氣都緩和了許多，和說了句抱歉。

「沒關係。」林澗角微揚，「眠眠還難麼？」

「有一點。」鹿眠掀開被子，林澗主讓出位置，下床的作有些不自然，眉頭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鹿眠說：「不過不嚴重。」

說完，鹿眠便站起去衛生間洗漱。

林澗看著的背影，彎一笑，心得到滿足的模樣像極了一隻饜足的狐貍。

鹿眠站在盥洗臺面前緩了一會，接清水洗臉，手指過鼻尖時，若有若無的聞到一形容不出來的味道，仔細去聞，那味道卻又彷彿融進了空氣中，不見蹤影。

分辨不出，只當是醉酒過後到了什麼東西，用水洗掉。

洗漱過後，鹿眠頭腦依舊有些昏沉，不過比起以前的宿醉已經好了很多很多，這些全是昨晚有被照顧得很好的證據。

被林澗照顧得很好，可以說是微了。

明明不是被冤枉就是被欺負的，真的沒脾氣麼？

不出意外的，走出房間的門，鹿眠就聞到了一淡淡的香味，早餐已經在桌面上擺好了，鹿眠的視線掃了一圈，發現林澗蹲在房間門口，手裏捧著一個貓頭，貓正好奇的看著外面的世界，好像很想出來。

林澗在哄它，它也乖乖的，張嗲了幾聲。

林澗發現鹿眠出來了，回頭看了一眼，匆匆抱著已經出門口的小貓放回裏面去一些，生怕鹿眠反。

這種小心翼翼的舉讓人看著莫名心酸。

鹿眠知道很喜歡貓，記得從前經常去學校后場找野貓，看到貓就滿眼的歡喜走不路，鹿眠曾經問過這麼喜歡貓為什麼不抓一隻回家養，嘆了口氣，說家裏有人對貓過敏。

當時年紀小不懂，現在懂了，寄人籬下已經很卑微了，怎麼敢奢再養寵呢？

鹿眠心裏不太是滋味，出聲道：「既然它這麼想出來，就把它放出來吧。」

「真的麼？」林澗很驚喜。

「嗯。」鹿眠又補充：「但是不可以搗。」

「它很乖的~」

「但願如此。」

林澗笑意盈盈，將臥室的門敞開，把貓抱了出來，貓好奇的打量四周，試探著邁出一步又一步，鹿眠瞥向它，它立刻伏臥，耳朵飛到後面，眼睛裏滿是警惕。

鹿眠輕哼一聲，收回視線。

林澗給它扔了一個木質的小球，它馬上就自顧自的玩起來了。

「它玩得好開心啊.......」林澗看著它嘆。

鹿眠只是隨意的做了一個比較慷慨的決定，對來說無傷大雅，但林澗卻很激，跟說了好多聲謝謝，還說，好想報答眠眠，眠眠要怎麼報答都可以。

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都拿出來給鹿眠。

一點小恩小惠而已，怎麼就這樣。

早餐有茶葉蛋，林澗幫剝了一個，手送過來時，鹿眠眼尖，看到了手腕上的一道痕跡。

瞇起眼睛盯著那，問林澗，「你手腕怎麼了？」

「嗯？」林澗看了眼，笑說：「沒什麼的，不小心弄到了。」

不小心弄到了？可手腕這個位置有痕跡很難不讓人多想，特別是在林澗這種患者上。

「讓我看看。」鹿眠語氣放，中帶著強勢。

起朝林澗那邊走去，林澗沒辦法，只能將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給看。

只見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兩厘米的淺淺傷痕，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林澗聲解釋：「眠眠昨完不小心弄的，不要，我當時都沒注意到，也是剛才才發現的。」

鹿眠因為拍攝需要帶有甲，但甲也不至於弄出傷口，應該是昨晚太暴了些.......

鹿眠記得，林澗是易留疤的質。

要是留下傷疤可就不好了。

「我去拿葯一下。」

鹿眠去房間拿了一小瓶葯和一棉簽，林澗很主的把手腕出來，鹿眠將長發到耳後，抓著的手腕，用棉簽輕輕的給塗藥。

比起昨晚，現在的氛圍就很溫馨。

像極了事後上藥環節，林澗產生了一種被鹿眠疼惜的覺。

林澗抬頭，看著垂下的眉眼，小聲抱怨，更似嗔：「眠眠昨天晚上嚇到我了。」

聽到這句話鹿眠下意識還有些愧疚，但掀眸看到林澗那種分明是滿足的表，漫不經心回道：「嗯？嚇到了麼？我怎麼覺得你很。」

林澗臉頰微紅，咕噥：「因為眠眠掐得很有覺啊.....」

林澗沒有說謊，被罵被掐的時候，有種形容不出來的覺，總之，很鹿眠對有谷欠這件事。

一直以來，都是的。

「眠眠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需求，如果是的話，雖然有點點害怕，我也可以滿足的。」林澗期待的看著，說著害怕，一點也不見得。

鹿眠頓了頓，微微笑了一下，「林澗，我昨晚喝醉了。」

一句喝醉了，只是意外，讓不要當真，讓趕往了，不想負責。

好渣的一句話啊，林澗在心裏抱怨。

塗完葯，鹿眠把葯留在了那，讓每天一次，不會留疤。

林澗乖乖應好，把要收了起來。

見林澗狀態良好，鹿眠試探的問了最近有沒有人來敲家裏的門，林澗趕否認，說這裏可是很高檔的小區，怎麼會有人來敲門呢？

「眠眠是不是聽到有人敲門了？是不是他們跟著我找上門來了？我連累你了麼？」

鹿眠盯著陷沉默，知道是在裝模作樣。

裝得很像真的是有人擾，讓自己不懷疑有病。

鹿眠嘆了一口氣，「林澗，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

林澗眼神抗拒，咬道：「眠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正常？」

不正常這三個字太過刺耳了，難過的眼神讓鹿眠覺得有點窒息，耐心的勸：「我沒有覺得你不正常，但是生病了就要去治。」

「不要，我不想去.....」林澗抱住了鹿眠的腰，聲央求：「不要，我有你就好了，眠眠在邊那些聲音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沒事的，我不想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

就這麼抱著鹿眠磨著鹿眠，說了好多令人心的話，說什麼都不想去醫院，鹿眠拿沒辦發，也存著些僥倖心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

「起床了沒，今天你鹿眠姐姐要去你們公司，你不趕畫個的妝啊？」

早上六點鐘，尹暖被電話吵醒，還沒徹底清醒，聽到這句話像蝦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因為昨天晚上有點激就失眠了導致現在才醒，連忙跟余曉晚說謝謝。

掛了電話，還給發了幾個親親的表包過去。

余曉晚：【得了吧，不要親我，有本事你親你鹿眠姐姐去。】

尹暖睜大了眸子，面頰泛紅，什麼啊，本不敢直視那句話，像什麼易一樣將它長按刪除，【曉晚學姐不要說這種話啦！】

余曉晚呵呵兩聲：【難道你不想親？】

想的，怎麼會不想，但是現在是想像一下在跟鹿眠親吻，就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整張臉都紅了，想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裏。

怎麼可能敢.......

【瞧你那樣，那就抓住機會好好跟培養，等來親你就好了。】

什麼嘛？

啊啊啊啊.....

【不要說話啦！】

在床上捂了好一會，尹暖開始起來收拾自己，選服、化妝、弄頭髮，為了緻一點，再緻一點，還有準備中午的盒飯，差一點就遲到了。

因為前段時間公司派去外地出差，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鹿眠姐姐了。

尹暖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畢業了非常順利的進了一家品牌公司實習，而這家公司跟鹿眠有合作，鹿眠那時候經常過來，比較幸運，跟著前輩協助鹿眠的拍攝，鹿眠偶爾會向問一些問題，但因為鹿眠的氣場和長相都有一種不太好相的覺，很膽怯，有時候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一段完整的話，鹿眠會耐心聽，然後「嘲笑」一下的害。

因為剛工作免不了手腳，鹿眠總是從容不迫的說沒事，然後有條不紊的繼續。

有一次出錯被前輩看到了，把拉到一邊訓了一頓，怕這樣會印象鹿眠的驗和印象，鹿眠親自走過去說了不影響，還安，笑著問是不是覺得很兇。

不然為什麼每次面對都這麼張。

哪裏兇了，那時候尹暖在心裏反駁之前的自己，鹿眠姐姐一點也不兇，很溫的。

心裏萌芽被鹿眠輕而易舉的種下，那段時可以說是實習階段最期待最有幹勁的時了，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只能遠遠的看鹿眠一眼。

後來因為知道了關係好的學姐的和鹿眠是高中同學，們的關係才更近一步，變了...朋友？

但知道，對鹿眠的，哪裏是朋友這麼簡單。

但朋友這個份也很好，協助鹿眠拍攝的同事知道認識鹿眠馬上就把工作推給了，可以很明正大的陪在鹿眠邊。

鹿眠十點鐘才到，一到公司就開始張了。

*

上午十點，鹿眠來到攝影棚，尹暖遠遠就朝迎了過來。

「鹿眠姐姐！」

「小暖？」鹿眠看到楞了一下，笑說：「早上好。」

「鹿眠姐姐早上好。」尹暖開始不自然，腦子暈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那句嘆，「鹿眠姐姐今天好漂亮。」

連口罩和墨鏡都沒有摘就說好看，鹿眠噗笑了一聲，邊朝化妝間走邊問：「你看起來很有活力，最近工作還順利麼？」

尹暖面頰微紅，「很順利的，我已經轉正了。」

「恭喜你。」

「鹿眠姐姐有吃早餐麼？」

「已經吃過了。」

「嗯，我也吃了......」

鹿眠淡淡嗯了一聲沒再回應，尹暖開始懊惱自己很不會聊天，總是聊著聊著就把天聊死。

如果問吃了什麼的話，是不是可以再多聊兩句呢......

鹿眠可不知道心裏這些七八糟的小心思，簡單的跟staff通了一下，摘下口罩墨鏡和帶著的圍巾倚靠在化妝鏡前上妝。

畫好妝換好服，鹿眠很快進工作狀態，尹暖遠遠看著在攝像機下發發亮的鹿眠發著呆，時間一下就走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