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城隍廟。

位于最為熱鬧繁華的北城，占地數畝，在寸步寸金的京都可謂廣闊。

此時正在舉行一場法會，數百上千百姓匯聚，在城隍廟廟祝的帶領下上香祈禱。

京都自三月以來，只了幾日天，一滴雨也未落。

城隍和土地是京最靈驗的神明，香火鼎盛，信眾廣泛，已經連續舉行數次祈雨法會。

城隍廟大殿下方，凡人不可至之地，也有一城隍廟，與地上廟宇一般無二。

這里是京都城隍居所，風陣陣，鬼哭神嚎。

此時城隍端坐主位，左右四大判，二十四司主，匯聚一堂，憂心忡忡的看著地面祭祀。

京都城隍廟在大乾首屈一指，為首的城隍是一品正神，統領京都司數百年。

四大判位列神道二品，又有三十余位上三品的神道吏，縱是冊封鬼神的大乾朝廷也平等以待。

應司主是個儒雅書生，手指不斷掐算，面焦急之。

“大人，比起十日前的祭祀，這次香火信眾又了三。再這麼下去，京都城隍數百年積累的威，定然功虧一簣啊！”

城隍眉頭微皺，以他神力玄妙，怎麼能不清楚變化。

三月廿二第一場祈雨祭祀，匯聚信眾過萬，香火鼎盛至極。

之后折半，三次再折，數次祈雨無效，現在只剩下千余虔誠信眾。

再不降雨，下一次連數百人都沒有，更為嚴重的是，匯聚信眾艱難，一朝失信于人就再難追回。

“本又能如何？”

城隍嘆息一聲：“沒有降雨黃冊，私自降雨就是死罪，數百年修行毀于一旦。”

“朝中百在做什麼？大旱當年，竟然止降雨！”

“哼！必然是有臣阻攔，若是本當年，先斬幾顆頭顱。”

“太子監國，還是太年輕。”

“李大人慎言，朝中一切，又哪能瞞得過當今？”

“慎言慎言！”

……

城隍諸位神，不生前為，積累了大量功德，死后為城隍廟吏。

生前經歷場，死后看遍，一個個眼睫都是空的，豈能看不出朝廷局勢詭異。

什麼君臣不和，父子奪權，派系斗爭，借災除魔……

一瞬間，已經腦補出數十場大戲。

朝廷能有一千個理由不降雨，也有一萬個理由無視百姓生死。

“好了，今晚我去見見城南的老朋友，看他那里有沒有消息。”

城隍揮手制止了議論，再說下去，沒準犯了朝廷忌諱。

京都城隍勢力強大，不弱于幾大仙司，也不愿意無故招惹麻煩。

城東土地廟土地公，修行歲月比城隍差了許多，然而土地公生前份不一般，與大乾關系切。

兩百余年積累香火神力，實力已經不弱于城隍。

來錄司主說道：“土地公生前是懷王，必然知曉一些消息的。”

其他司主面各異，京都城隍廟與土地廟一南一北，平日里并不對付。

土地公是大乾皇族，做事公正，否則也封不了神明，然而許多立場模糊的事上必然支持朝廷，為一些神道修士所不齒。

轟隆隆！

一聲雷霆炸響，隨其后又傳來風號。

聲音來源就是京都上空，掌管京都司的城隍廟，自然聽的清清楚楚。

“風雷匯，水汽凝聚，這是降雨之法！”

“誰敢私自降雨？難道是土地公拿到了降雨黃冊！”

“不可能，朝廷再怎麼偏頗，也不會如此區別對待。”

“誰又說的清，這種事百年來還嗎？”

城隍手指不斷掐，然而算不出降雨之法來源，只約應到施法之人在京中。

“沒有神力氣息，不是城南施法。風雷水氣清明靈，是道門正宗的降雨法！”

司諸聞言，忍不住面面相覷，如今還有如此大膽的道士？

大乾皇朝惶惶天威，境佛、道、神通通其管轄，其中屬道門生存的最為艱難。

道家修士主張無為逍遙，諸多理念與皇朝律法格格不，一直朝廷針對制。平日里沒事都會打，現在抓住道門修士擅自降雨，不知會引起多大。

城隍嘆息一聲，仿佛看到降雨修士打斬妖司。

“可惜了……”

六月初七。

城隍廟祈雨祭。

京方圓百里，大雨如瓢潑，江河滿灌，旱消解大半。

隨其后四大仙司派出數十仙師，城隍土地麾下鬼差神，窮搜京數日。

最終未能搜查到擅自降雨的道士，抓了一群暗中潛伏的妖魔，方才緩解景泰帝怒火。

……

斬妖司。

刑房。

施展呼風喚雨結束，周易法力去大半。

“可惜在地底，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五千年道行，至能下一場雷陣雨吧？”

周易扛起蛇妖骸，緩緩走向煉妖窟。

隨著道行增長，周易施展氣能看到的越來越多。

煉妖窟中煞氣，比起剛剛穿越過來濃郁了不止一籌，再有數十年，或許能凝實質。

“煞氣化形而出，要麼是天材地寶，要麼是絕世妖魔。生活在京都的百姓，誰又能想到，時時刻刻踩在炸彈上面。”

周易對此并不興趣，斬妖司存在數百年，是大乾中興廣明帝所建，期間從未出過問題，必然有解決煞氣的辦法。

“定一個小目標，一萬年道行！”

……

數日之后。

周易如往常一樣接了差事，今天是每人兩個妖魔。

據校尉所說，朝廷對京都治安不滿，拉網排查之后，發現了不潛伏妖魔，全部打了斬妖司。

陛下震怒，下令無須審訊，立刻以極刑。

乙七號獄。

周易進來發現，是個年輕貌的紅衫子。

靈目！

雙眸靈閃過，看穿了子幻，是一只四尺多長的紅狐貍。

周易無視子貌，他殺過的狐貍，至有二三十只，俊男見多了。

刑劃過狐妖脖頸，神魂同時斬兩截，狐妖上唯一有價值的雙瞳。

狐妖擅幻，雙瞳可煉名目丹藥或者特殊法。

“妖魔圖鑒沒有反應？”

周易眉頭微皺，斬殺妖魔數千，第一次遇上這種況。

法力運轉，揮手將即將散去的妖魂攝過，由于遭特制刑斬殺，即使以法維持，過不了多久也會魂飛魄散。

妖魂呆滯虛幻，顯然是問不出什麼結果。

搜魂！

一幅幅記憶畫面展現在周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