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完之后，戚慕突然安靜下來，褚晴練的拿本書做防，果然下一秒他就炸了：“你有沒有文化，你見過誰給自己家小孩起名會用這兩個字的？！”

褚晴訕笑一聲：“我以為現在流行近大自然的風格……”眼看他真要惱了，忙轉移他注意力，“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把你名字寫一下，我記住之后保證不會再錯了。”

戚慕本來還有點惱，但看到態度還算誠懇后，冷下一聲坐下刷刷兩筆，他的名字就不羈的出現在試卷上。

“戚慕……”褚晴盯著試卷念一遍，好奇的抬頭看向他，“有什麼寓意嗎？”

“當然有，”戚慕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所以才會因為寫錯字有那麼大的反應，“我媽名字有普照的含義，所以我爸才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褚晴若有所思的重復兩遍，失笑：“你爸好浪漫，一聽就知道很你媽，你媽肯定過得很幸福吧。”

戚慕剛想說是，但突然想起旁邊這位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前面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大談父母的話可能不太合適。他咳了一聲，含糊一句‘還不錯吧’就坐下了。

褚晴察覺到他的突然沉默，揚了揚眉想問他怎麼了，只是還沒開口問，就注意到他前面的戚未晨好像有些繃，耳也紅了一片。

“你怎麼了？”褚晴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拿筆他問。

戚未晨頓了一下，回頭看向，邦邦的開口：“我沒事。”

褚晴：“……看起來不像沒事。”

話音剛落，戚未晨耳上的紅好像更明顯了些。

褚晴疑的看著他，剛要追問，上課鈴就響了，之后經過一節課的沉淀，戚未晨已經恢復了正常，也忘了再問。

經過這次開學典禮突然取消的事，戚慕實實在在的老實了幾天，然而也就只有幾天而已，之后又開始逃課去網吧了。

轉眼已經開學一周，承德高中迎來了第一個周末。能每周按時休息兩天，估計是褚晴除了宿舍環境外、最喜歡2042的地方了。

周五的最后一節課結束，班里其他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戚慕一幫人跟褚晴還在。臣等人正在討論去哪玩，戚慕懶洋洋的坐著，等著他們給出個結論，結果討論半天還是決定去網吧。

“喂，你去嗎？”戚慕看向褚晴，“我請客。”

褚晴心一秒，想到自己還有正經事就搖了搖頭：“不去了，我要找兼.職。”一千塊錢實在是不夠用，又是個不會省的，這才一個星期，都花三分之一了。

“找什麼兼.職啊，不是跟你說了，你生活費如果不夠，就找我要。”戚慕不耐煩道。

褚晴輕笑一聲：“不用。”

“我沒跟你開玩笑。”戚慕瞪眼。

褚晴無語：“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不說別的，就他那點錢，整天請吃飯請上網的，估計都不夠撐一個月的，怎麼好意思一直蹭。

戚慕見堅持，只能招呼其他人走了，教室里瞬間清凈下來。褚晴看一眼戚慕那糟糟的桌子，嫌棄的幫他整理一下才離開。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今晚的空氣格外悶熱，剛從開著空調的教室里出來，褚晴就覺上出了一層黏黏的汗，十分不舒服。出來得太晚，教學樓里的人都走了，樓道里的燈也滅了，只能借著手機的一點照明往下走。

走著走著，察覺到后面有人跟著，腳下頓了一下后不聲的繼續往前，只是步伐更慢了些。等到快到樓下時，猛地轉揮拳，卻被人輕輕握住了手腕。

“是我。”黑暗中戚未晨淡淡開口，說完就放開了。

褚晴怔了一下：“你怎麼還沒回宿舍？”

戚未晨不語，褚晴懂了：“在等我？”

黑暗中戚未晨許久沒說話，在快等得不耐煩時，他輕輕應了一聲。

“有事嗎？”褚晴一邊問一邊往樓下走，等走到有路燈的地方時，那種被暗中窺視的覺才消失。

戚未晨安靜的跟在邊，半晌問了句：“你明天有事嗎？”

“怎麼了？”褚晴問。

戚未晨頓了一下：“一起出去吃飯。”

褚晴腳步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向戚未晨的眼睛。和對視片刻后，他的指尖微微繃起，表卻一如既往的平靜：“怎麼了？”

“為什麼約我？”褚晴蹙眉。

的眼中是真實的不解，并沒有之前每次要出去時的欣喜。戚未晨垂眸：“學校食堂到周末只開一個蓋澆飯的窗口，我不喜歡，也不想一個人出去。”

褚晴了然：“這樣啊，但我明天有事，不能跟你一起，你找別人吧，或者點外賣。”

戚未晨靜了片刻：“嗯。”

褚晴點了點頭，見沒什麼可說的了，就轉往自己的宿舍樓去了，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他住自己：“褚晴。”

“嗯？”回頭。

月亮被大片的烏云遮擋，路燈將世界一分為二，戚未晨站在有的地方靜靜注視著，直到眼中的疑更甚，他才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的問：“戚慕名字的寓意，你真的喜歡嗎？”

“喜歡啊，怎麼了？”褚晴不懂他為什麼問這個，但在回答完之后，明顯覺到他周散發出愉悅的氣息，更加莫名其妙，然而不等追問，戚未晨已經轉走了。

褚晴：“……”

翌日一早，褚晴就拿著自己搜集到的兼.職資料，踏上了去找工作的路。雖然之前沒工作過，但覺得自己四肢健全又能干，怎麼也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兼.職。

抱著這種樂觀的思想，開始挨個兼.職點去找，結果沒一個地方要，給出的原因都一樣，高中生時間太，他們不考慮。

在外面走了一天，整個人都要累癱了，卻沒有得到一份工作，而憋了一整天都沒下的雨，終于在準備回學校的時候落了下來。

褚晴一個人站在公站牌躲雨，肚子得咕咕，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憐。正當等公車時，突然聽到有人，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只見馬路對面的巷子口，小胖子正朝招手——

“褚爺！這邊！”

五分鐘后，褚晴接過小胖子泡的桶面，道了聲謝后開始吃。一旁的戚慕嫌棄的看著：“跟死鬼一樣，能不能吃慢點？”

“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褚晴嘟囔一句。

戚慕頓了頓，抬頭使喚小胖子：“再給買兩烤腸去。”

“好嘞！”小胖子立刻跑去找網管了。

褚晴呼嚕嚕把一碗泡面都吃了，這才慢悠悠的吃剛出爐的烤腸，一邊吃一邊把今天找工作的事說了。

戚慕對是一點都同不起來，甚至看到狼狽的樣子還有點暴躁：“我都說了錢不夠找我，你自己不聽怪誰？”

“一直吃你的算怎麼回事啊，我再找找，總能找到適合的工作的。”褚晴不在意道。

見犟得要死，戚慕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就被小胖子打斷了：“剛才我買烤腸的時候聽網管說，他們好像正在招鎮場子的，工作時間短工資高，要不褚爺你試試？”

“不行！”戚慕板著臉拒絕。雖然一直在這個網吧玩，但他頂看不上這里的環境，要不是因為他們中有未年，他們也不會來這種巷子里的黑網吧。

一般的正規網吧，是絕對用不著招人鎮場子的，只有像這樣專門賺未年、地無賴錢的地方，才要弄一堆人天天轉悠，以防有人鬧事。

小胖子見戚慕堅決反對，立刻不敢吭聲了，倒是褚晴眼睛一亮：“我去問問。”

“我說了不行，你沒聽到？”戚慕不耐煩的把人按住。

褚晴莫名的看他一眼：“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戚慕越說越火大，“你一個生在這種地方瞎混什麼？”

褚晴頓了一下：“你之前幾次邀請我上網，不就是來這里？”

戚慕：“……”

“可以來玩，但不能在這里工作，”褚晴的眼睛瞇了起來，“你看不起這份工作？”

戚慕噎了噎，半晌暴躁的一拍桌子：“反正我不答應，看沒我的允許，老板敢不敢答應你！”

見他玩橫的了，褚晴瞇起眼睛，這貨是網吧常客，還是每次都帶一大群伙伴的那種，如果他發話不讓留下，即便再有能耐，老板也不會要。戚慕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囂張。

他嗤了一聲，倨傲的跟對視，一時間氣氛繃到了極點。

看到他們因為自己的多而劍拔弩張，小胖子在旁邊瑟瑟發抖，老實得像只鵪鶉。

正當他們以為這倆人要打起來時，褚晴突然氣場一變，一咬可憐兮兮的看著戚慕：“慕，求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戚慕：“……”

親眼見過手刃壞猴的一眾年：“……”

雖然格跟楚楚可憐四個字搭不上邊，可褚晴長得無害啊，微微下垂的眼角無辜又可憐，一雙眼睛睜大了看你時，仿佛是個被欺負的小朋友，人本沒法拒絕。

空氣突然死一樣的寂靜，片刻之后，戚慕從牙里出一個：“……艸。”

最后的結果還是他妥協了，當他臭著臉帶褚晴找網管時，網管還以為是來鬧事的，聽到他們要應聘才松一口氣。

戚慕經常來這邊玩，網管已經跟他很了，因此分外隨意道：“老板現在外面，等一下就回來了，就你一個人應聘嗎？我覺得你那群朋友也不錯，一起來吧，還能有個伴兒。”

褚晴一聽他誤會了，忙舉起手道：“不是他應聘，是我。”

“……嗯？”網管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明白的意思。

褚晴嘿嘿一笑：“你沒聽錯，就是我，我應聘的。”

戚慕冷哼一聲，算是認同。網管盯著他們看了片刻，眼神變得奇怪起來：“開什麼玩笑，你們是玩游戲玩輸了來跟我大冒險呢？”

“沒有玩游戲，也沒有大冒險，我是認真的。”褚晴一本正經的跟他說。

網管跟對視片刻，意識到真沒開玩笑后，不由得樂了：“小妹妹，知道我們招的是什麼人嗎？”

“知道，不就是鎮場子的麼，平時要有人鬧事就叉出去，這點我在行。”褚晴頗為自信。

頂著這麼一張干凈無害的小白兔臉，說什麼自己收拾人很在行，網管被逗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別鬧了妹妹，知道鬧事的都是什麼人嗎？還你在行，你大有我胳膊嗎？”

“喂。”戚慕警告的看他一眼，非常不喜歡他這種看不起人的語氣。

網管咳了一聲，稍微收斂一下后道：“行了行了別鬧了，你們繼續玩吧，別跟我這兒添。”

“你又不是老板，沒資格拒絕我的應聘吧？”褚晴揚眉。

網管頓了一下，真心實意的對道：“老板來了結果也是一樣的，小妹妹，你去打聽打聽，哪個網吧會招個小姑娘鎮場子的？”說完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

“你怎麼就知道結果一樣了？”戚慕不耐煩的問，“等老板來了再說，他要是也拒絕，那我就立刻把人領走。”

本來還不想褚晴在這種地方工作，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輕視被拒絕，他也被勾起了犟勁，還就帶著褚晴跟他杠上了。

褚晴有些驚訝于他態度的轉變，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這小子有些地方跟自己像的，都是出手大方講義氣又護犢子那種人，估計是聽人家嘲笑自己，所以被激起了逆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