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的作品名字《城市天際線》。
一米七的畫布上,用鮮明彩羅列了三十度視角俯瞰一座城市時,所觀察到的城市風貌。
整副作品以黃紅藍三原為基礎澤,加以影變幻,恍若是畫片中的幻想世界。
“可惜了,有想法,但功力不到。”呂國楹看了片刻,才對站在一邊雙眼中滿是期待的辛未說,“再過十年吧,你才能畫這樣的作品,現在還早了太多。”
說罷,呂國楹又往下一幅作品走去。
辛未面有不甘,追前一步,“校長,您再跟我說說,我畫得哪里不好。”
“都不好,彩過度沒有銜接,形描繪不夠準確,唯一值得稱道的,是你對于整彩的想像力,充滿趣,接近稚園里小朋友的天真,對了,還有這條線。”呂國楹手畫一下,把這副作品中分割城市建筑與天空的那條線比劃了一下。
“這條線找得很準確,空間拿得不錯。”
聽到呂國楹最后的評價,辛未不再說話了,鼓起,生氣,那條線還是高凡幫找的,也不算的就……合著最好的就是畫得像小朋友啊。
林森浩頗為張的看著呂國楹和四個教授,來到他的面前。
“他是林森浩,他的主題是《自畫像》。”一個教授介紹。
一副40X50的小畫上,用細的油彩,勾勒出帶林森浩自己的臉,非常真實,真實到像是一幅放大的照片。
呂國楹瞧著這畫,先是點點頭,再搖搖頭。
大家都慒了,特別是林森浩,這是什麼意思?
但呂國楹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一個教授忍不住了,“校長,您給林森浩評點一下。”
“沒什麼可評點的,技巧一流,但路子走歪了,畫得越好,將來的就,就越有限。”呂國楹說。
林森浩想說話,但一個教授卻向他搖搖頭,呂國楹明顯不欣賞超寫實主義,但一句‘技巧一流’,就足夠證明林森浩的杰出,到目前為止,這是呂國楹對所有學生作品的最高評價。
所以,還掙什麼掙,只要比別人跑得快,那勝利就是你的……那教授拍拍林森浩的肩膀。
高凡的畫前沒人。
所以是最后被‘年獅子們’顧的。
教授們只在幾天前來過一次,也不清楚高凡先后數次將這幅畫鏟掉重繪,所以當他們帶著‘老眼’,來看這幅‘新作品’時,立刻就被震撼到了。
彩結構布局筆線條……等等審視角度,都在視線接到這幅畫作時,被拋到九霄云外,強烈的荒蕪和恐懼,如同拍岸的驚滔駭浪那般在教授們心頭沸騰。
好半響,教授們才能從如此強烈的緒中擺出來。
毫無疑問。
這是一副杰作。
是遠超天學生水平的杰作。
便是幾位教授,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畫出幾幅這種水平的作品來。
“這是百年展的那幅《地獄之門》吧?誰把原作拿來了?”一位教授詫異,“原作不是該在國立館收藏麼?”
“不不,是仿作。”另外一位教授搖頭,“還沒干呢,怎麼可能是原作。”
“這也畫得太像了,緒高于技法,技法也是一等一的……”第三位教授慨,為了確認油彩未干,他還了一把,“前兩天看過高凡畫這個,沒到這個水準啊。”
“是呂老指點的好啊。”主任趁機拍了呂國楹的馬屁,“高凡這孩子胎換骨了。”
既然是呂國楹‘欽點’的高凡報名參賽,那高凡現在的就,理應是呂國楹慧眼識珠的果,所以這馬屁拍得應該很到位才對。
卻沒想到,呂國楹手中拐杖猛得頓地,罵了一聲:“屁!”
這聲‘屁’罵得大家先是驚愕,再覺得自己幻聽,德高重的呂老爺子罵人也罵得這麼俗啊。
“畫得再好也是仿作,他自己的東西呢?每一筆都不是自己的,什麼創作!把好好的天賦浪費在這,這小子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呂國楹指著那幅畫破口大罵,好像高凡就站在他眼前一樣。
這時主任和幾個教授才約意識到,呂國楹之前所以為高凡報名作品《無題》,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高凡在畫什麼。
呂國楹老爺子生氣了,遂轉頭就走。
主任和三位教授忙是跟上。
同學們則是看著五只‘年獅子’的背影,一臉茫然,結果呢?
誰去參加雙年展啊?
……
會議室里。
評審團在開會。
商定誰去參加雙年展的事。
“我還是覺得高凡那副比較好,水平很高,雖然是仿作,但遠超在讀學生能夠達到的水準,拿出去一定能給天長臉。”主任先開口,“這次參加雙年展學院單元的,還有其他三大院,咱們得先考慮學校的整形象。”
“我倒是覺得林森浩的《自畫像》比較出眾,技法湛,能代表天的水平。”一位教授說。
“老李你這就不夠客觀了,林森浩只是在校杰出大學生的水平,高凡那幅可是你我都未必能畫出來的水平,誰高誰低,你拍拍脯問問自己。”主任搖頭。
“水平再好,也是仿作,了這麼個展品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另外一位教授說。
“雙年展的學院單元,本來就是允許仿作的,既然規則允許,誰敢笑話?”主任說。
“而且……原作被燒了。”一個教授忽然出聲,“剛才我館的一個學生告訴我,說今天早上,館失火,高凡仿的那幅原作被燒了。”
這消息令人詫異,卻的確加重了高凡參賽的籌碼,原作被燒,雖然仍有畫冊留存,但單看畫冊,是無法會原作髓的,也就意味著,如果《地獄之門》代表的是一種風格,那麼現在這種風格,就只有高凡掌握了。
“呂老您的想法是?”主任問呂國楹。
“這些學生上來的作業里,沒我看得上的作品,你們決定就是。”呂國楹心不大好的樣子,“但你們要考慮下,就這樣讓高凡這孩子取巧的功了,會不會讓他認為可以一直走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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