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前說過,米爾是老人,奇諾也就假裝熱,和他握了個手:“早上好,吾友,謝你的慷慨,我和我的士兵將銘記于心。”
“您客氣了。”握完手,米爾剛想把手回,突然覺胳膊一,手被奇諾住了。
奇諾的手很,握起來有一種棉花糖般的。
米爾試著了兩下,都沒能回來,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試探地問:“民政大人?”
奇諾逆而立,臉上遍布影,只能看到那雙琥珀眼瞳笑瞇月牙,時不時綻開寸芒,給人一種無形的迫。
就在米爾不知所措時,奇諾突然發話了:“吾友,你的手傷了。”
米爾低頭一看,自己的虎口和中指關節有兩暗沉的疤痕,想必奇諾說的就是這個。
他無奈地笑了笑:“哎,被兒子咬的。神明在上,我一定是到了詛咒,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
他示意商隊護衛拉開護簾,把一個材矮小,頭顱卻大得不正常的男孩抱了出來。
從其歪著頭,厚,不停流口水,目渙散的模樣看,應該是個癡呆兒。
只是不知,這是某種染異常疾病,諸如唐氏綜合征,還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詛咒”。
“雖然他是個詛咒之子,但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孩子,我每天都會親自照顧他。前幾天給他喂飯的時候,他咬了我一口,這才在手上留下了這個疤痕。”米爾憐地著兒子的臉,后者不停阿阿阿,到的時候,還真有咬人作。
不過他似乎能認出爸爸,咬得并不重。
“向你轉達我的憾。”奇諾瞳中閃過詭譎的寒芒,但很快匿無蹤。
奇諾走到運貨馬車旁,無奈地笑了笑:“我們說回正事吧。文伍長說,他已經檢查過貨。但你應該知道,最近鹽晶走私猖獗,邊境力很大,我必須親自檢查一遍,希你能理解。”
米爾頷首:“當然,請便。”
奇諾查了車隊的貨,很普通,只是來自境外的稻米和一些風干,沒有鹽晶的影子。
“帕拉丁百夫長。”他呼喚了一個大胡子的男人。
帕拉丁走過來,這是希林鎮的一名百夫長,麾下統百名士兵,理論上地位僅次于民政。
奇諾指著那些米和風干,說:“麻煩吃幾口。”
帕拉丁沒多說什麼,抓起一小把米塞口中咀嚼,又吃了幾塊風干。
奇諾:“咸嗎?”
帕拉丁搖頭。
奇諾扯下一塊運貨布遞過去:“麻煩了。”
帕拉丁臉不太好,但也沒當眾頂撞,把運貨布放里吮著。
“咸嗎?”
“不。”
奇諾和帕拉丁檢查的時候,米爾非常淡定,跟在他們旁,有問題就如實回答,非常配合。
檢查完畢,貨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奇諾笑著說:“謝謝配合,你是一位好商人。”
米爾頷首:“向來如此~”
“但我有一個問題。”奇諾指了指后的貨,疑地問,“這些稻米和風干都很普通,市場價不高。你一趟雇14個商隊護衛,再加上進進出出的路費,一趟下來能賺到錢嗎?”
米爾賠笑道:“我有幾個貴族大客戶,他們口味比較獨特,非常喜歡吃這種境外稻米和風干,所以會用好幾倍市場價收購這些貨,一趟下來賺的。”
“好的,那走吧,我帶你去蓋章。”奇諾做了個請的手勢。
回到房間,奇諾還沒說話,米爾就關上門走過來,從懷中取出沉甸甸的錢袋遞上前,討好地笑道:“大人,這是這次的禮錢,一點小小的心意,多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
奇諾接過錢袋子,打開看了一眼,里面放著100多枚「銀月」。
「月幣」是多古蘭德王國的方貨幣,正面印刻國王頭像,反面是王室家族的族徽——月桂花。
月幣據材質分為金、銀、銅、鐵,代表的價值不同。
由于科技水平不一樣,封建時代的貨幣購買力難以用現代經濟類比,奇諾短時間也得不出統一結論,得去市場深了解才知道。
但有一個數據可以參考,奇諾擔任民政的年薪是50枚銀月,這袋子里裝著他2年的薪水。
而且,從米爾的語氣聽,這種行為已經發生很長時間了。
想不到,以前的“自己”居然還是個喜歡賄的人。
奇諾輕笑一聲,接過錢袋放到桌上,示意米爾坐到對面:“喝點什麼?”
“抱歉,我和我的商隊還要趕路,我希拿到簽章后直接離開,請允許我下次來拜訪您。”Μ.166xs.cc
“拒絕來自民政的好意,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聞聲,米爾臉上笑容一僵,也不敢再忤逆,老老實實坐了下來:“那麼,請允許我喝一杯水。”
“如你所愿。”奇諾拿來杯子和水壺,給他倒上一杯水,“吾友,不知你是否聽過一個詞——泛泛之,用來形容那些不深,并不怎麼了解彼此的朋友。我很好奇,你了解我嗎?”
米爾猶豫片刻,說:“比較了解。”
奇諾:“那你知道我的職責嗎?”
“知道。”
“說說看。”
米爾輕咳一聲,徐徐說道:“希林鎮是烽火行省薄暮城下屬城鎮,您是這里的民政,對薄暮城行政負責,主要工作是維持整座城鎮的日常運作、人事變。這里總共有3支百人隊,都您統,負責守護邊境、稽查非法走私,尤其是鹽晶。”
奇諾拍了一下手,頗為驚嘆:“你比我還了解我自己,不來做民政可惜了。”
“您說笑了...”
“既然你知道現在的走私問題,想必能理解我的做法。”
米爾抿了抿:“能理解。不過,容我多一句,我的商隊一直以來都是通過希林鎮境,以前也都是由您盤查,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
奇諾聳起肩:“問題是,鹽晶不可能憑空出現。現在境所有生產渠道都由王室管控,黑市上卻仍有大量鹽晶,只可能來自境外走私。”
米爾點頭:“我明白。”
奇諾的目慢慢變得深邃:“那麼問題來了,各個邊境關口,包括希林鎮,從來沒有一例緝獲報告,每個商隊都干干凈凈。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走私犯們有神明相助?”
米爾還來不及接話,奇諾就已經看向他手上的傷口,微笑說:“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有特殊的,不為人知的走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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