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餡,奇諾沒有在酒度數的問題上多停留,他借由自己發紅發熱的臉,順勢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小腦袋一點一點,眼神惺忪,里呢喃猶若夢囈。
“大人,您喝多了。”帕拉丁無奈地笑了笑,給奇諾倒上一杯水。
奇諾假裝手抖打翻水,用力了自己蘋果般緋紅的臉,幽幽地說:“我不該嘲笑這些烈酒,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拜薩開了個玩笑:“您就像史書里的太王,漂亮,卻又不勝酒力。傳說中,太王第一次醉酒,炙熱的燒干了一整個湖泊。”Μ.166xs.cc
太王。
奇諾在史書中多次看到這個名字,但因為看的是通史,所以了解得并不詳細。
奇諾順著拜薩的話,擺出一副迷迷糊糊的表:“太王是誰?”
“神明在上,大人真是醉得夠徹底。”拜薩像個激的演說家,抑揚頓挫地說,“太王,眾神之長!他制作農耕與游牧工,點亮了文明的第一束;發明語言和數字,愚昧混沌的人們因此有了思想;分出自己的一縷神魂,創造變幻莫測的魂;在龍王冕中擊敗不朽古龍,讓龍得以在騎士流淌;孤鎮永劫黑暗的深淵,給世界帶來晝夜之分;死后化作天上的太,讓后來的追隨者們掌握了火的力量!”
很像以前聽到的神學傳說。奇諾心想。
奇諾眨著迷離的眼眸,還輕輕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問:“他這麼厲害,最后不還是死了。”
拜薩落寞地嘆了聲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哎,您說的沒錯。誰又能想到,偉大的太王會死在「天外來客」手中。”
天外來客?奇諾有些無奈,這到底是個什麼鬼世界,還有天外來客這種東西。
奇諾用小手托著下,一副迷糊的樣子,呢喃道:“我歷史不是很好,給我講講那些天外來客吧。”
拜薩撓了撓頭:“史書上記載:‘他們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去向何方,飛無形,一如燒盡于星火。’...自從2700年前殺死太王后,天外來客就再也沒出現過。有人猜測,是太王的輝太過炙熱,灼燒到了那些來自天外的神者,由此引來襲擊。”
帕拉丁是個歷史好者,興致地補充道:“據說,2700年前的「日蝕之戰」中,太王和天外來客的戰改變了整個大陸地形。那些天外來客的武非常特殊,不需要任何唱就可以灑下炙熱天火,焚燒萬里。力量最強的人抬掌裂天,跺腳碎地。還有他們的鋼鐵巨鳥,比任何一條古老巨龍都要迅捷,快如驚雷。神明在上,我真想親眼目睹那場面!”
這一刻,奇諾瞳孔劇烈擴張。
在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眼中,所謂的「日蝕之戰」是波瀾壯闊的歷史。
但在奇諾眼中,很明顯,這是一次回侵!
曾經的太王就和現在的他一樣,是拒絕簽訂契約后,被至高存在放逐到這個世界的生命。
太王的那些事跡,諸如制造工、發明語言和文字,這顯然是現代人穿越到古文明世界會做的事。
而創造魂、擊敗不朽古龍、鎮深淵的力量,則是某種基因進化,類似自己三重枷鎖的畏懼系。
至于「天外來客」,毫無疑問是帶著獵殺任務侵這個世界的回小隊。
灑下炙熱天火,焚燒萬里——大規模殺傷熱兵。
力量強大,抬掌裂天跺腳碎地——專注于進化的回者。
比古老巨龍還要迅捷的鋼鐵巨鳥——高科技飛行。
...
按照史書上的時間線,太王是2700年前的人。
這麼說,這個世界在2700年前,就有像自己一樣的「拒絕者」,因為拒絕簽訂契約被流放至此,最后死在回小隊的獵殺中?
但這似乎有些不對,按照前世的年代表計算,2700年前屬于公元前時期。
一個公元前時期的古人,穿越到古文明世界,他的知識面應該不足以創造這番歷史。
是太王天縱奇才、天賦異稟?
還是說...在至高存在手中,時間不過是某種可以的玩罷了?
帕拉丁察覺到奇諾的眼神不對,試探地問:“大人?您沒事吧?”
奇諾用力了自己的臉,假裝酒醒,眼神清明許:“哦,抱歉,這酒太烈了。剛說到哪來著?”
“太王。”
“你們信仰他嗎?”
帕拉丁聳了聳肩:“信仰不信仰有什麼區別?雖然多古蘭德軍人把‘榮歸太’掛在邊,但只有王室掌握太之力,也只有他們的親能夠繼承。我們這些小雜兵只能練練刀槍棒。”
拜薩舉起酒杯,用開玩笑的語氣喊出王室族語前半句:“吾即火焰——”
酒客們聞聲,舉杯高呼接上后半句:“照亮前路!”
氣氛被點燃了,酒館中洋溢著歡聲笑語,帕拉丁和拜薩等人已經喝嗨,跟其他桌的人稱兄道弟,甚至跳上桌子,掀起服,伴隨游詩人的節奏跳起肚皮舞。
奇諾坐在座位上,對周圍的喧囂沒有任何反應,他正在腦海中整理剛才對話里的信息。
他一直有個疑問,至高存在為什麼把他丟進這個世界?
這個問題同樣適用于太王。
太王被放逐到這個世界的上古時期,他創造工、語言、數字,點燃了文明的星星之火,引領愚昧的人類在黑暗中前進,可以說是神明般的存在。
奇諾認為,太王不止面臨過一次回侵,只是倒在最終那次被稱為「日蝕之戰」的侵中。
奇諾甚至覺得,自己并不是第二位拒絕者。
太王死后,一直到自己來臨,這2700年間,很可能出現過許多拒絕者,只不過他們太過弱小,沒能在回者的獵殺中存活,未被世人知曉,因此默默無聞。
當然,這只是猜測。
不管自己是不是第二位拒絕者,思考中心是不會變的:至高存在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想要造化這個世界?那為什麼要讓回者獵殺太王?
想要毀滅這個世界?那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太王放逐至此,讓他引領人類文明?
奇諾自的存在意義也是,他現在也沒搞懂,至高存在為什麼要把他變拒絕者。
表面上看,是拒絕回契約的懲罰,卻又賦予了他另一種進化途徑——三重枷鎖。
娛樂?為了把這當做一場游戲?
不合理。
既已躋至高存在,其思維之理、冷酷,早已超凡。
甚至不能確定它有沒有“”或“生命”這種東西,用看待碳基生的目去看待它,本就是一個錯誤。
通過不斷的沖突與戰斗,制造強者?
也不合理。
能制定讓人進化的途徑,卻不能直接讓人進化?可以授之以漁,卻無法授之以魚?
邏輯不立。
奇諾抬起頭看向天花板,想象那里有一雙能夠穿億萬年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與它對視。
毫無征兆,他笑了。
因為他發現...
這個世界遠比他預想得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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