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平早上是被一陣油煙給驚醒的，他睜開眼，連鞋也來不及穿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等他沖到廚房里就看見早上兩邊的火都開著。一只炒鍋滾滾的冒著濃煙，另一只湯鍋鍋也燒干了，兩個鍋底都結了黑的一層，旁邊的案板上放了些蔥花。

客廳的電視機開著，沈小運坐在沙發上睡著，小小姐團一團，屁捱著的。

油鍋里原本的東西早就了炭，燒水的鐵鍋用力刷了幾下，就發現鍋底已經變得凹凸不平，放在灶臺上也不穩當，可以說是徹底不能用了。

沈牧平把鋼球扔在了鍋子的污水里，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沈小運頭一抬，眼睛也睜開了，穿著拖鞋踢踢踏踏走過來，看著廚房里的象說：“這是怎麼了”

沈牧平轉頭看了一眼，說：“我想煮點面條結果洗澡的時候忘了時間。”

“你這麼大的人了，干事還這麼不牢靠呀”沈小運這麼說著，走進了廚房，小小姐扭著胖屁跟在后面。

“你先出去吧，我收拾好了給你做一點早飯。你不是要上班嗎趕去洗澡，飯我來做。”

沈小運出手去，要從沈牧平的手里把飯鍋拿過來。卻被沈牧平推開了，看著自己的手從鍋邊落了下去，沈小運低著頭，眨眨眼睛，說：“其實是我把鍋給燒了吧。”

沈牧平又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再說什麼，沈小運嘆息了一聲：“是我做錯的事，你應該告訴我呀。”

“昨天有剩的米飯，我們吃蛋炒飯好嗎”

“好，別放胡蘿卜。”

早上這一場小小的混，就算是過去了。

外面的路上下了一場小雨。沈牧平打著傘跟在沈小運的后面，看著沈小運用力在地上猜出了細細的水花。

“我今天能記住自己上班的地方了，是不是特別厲害”沈小運這麼說著，沈牧平點了點頭。

到了書吧門口，沈牧平看著沈小運走了進去，才快步往外小巷外走去，今天下雨，上班的路上一定堵得很。

下雨天，書吧人，沈小運在書吧門口坐著，看著桌子上悉又陌生了字跡。

“每天上午十點，中午一點要起來打掃衛生。”

“是誰要打掃衛生啊”

抬頭看看空空的書吧，一臉的茫然。

十分鐘前，書吧老板說要出去辦點事兒，讓沈小運替看看兒子，那小家伙乖，坐在沙發上用指頭著游戲機，發出“biubiu”的聲音。

沈小運走過去對他說：“你是我兒子麼”

小家伙仰起頭看。

沈小運了小家伙的臉。

“不對，你沒我兒子長得好看。”

小家伙哭了起來，游戲機都扔到了地上。

沈小運拍拍他的腦袋說：“不哭不哭哦。”

很練地把呼呼的寶寶從沙發上拔了起來，就是抱不，于是了沈小運拽著他的小胳膊，看著小娃娃委屈地哭，手還抓沙發。

“你干什麼”

響亮的聲在沈小運的背后炸了起來，還

沒等沈小運回過頭去，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已經沖過來，手掌往沈小運的上臉上招呼了起來。

“搶孩子要死啦搶孩子”

沈小運有些茫然。

沒搶孩子。

不對，在這兒是干什麼來著

外面的小雨還在下著，對面店鋪的老板和客人聽見說“搶孩子”都隔著門窗探頭看，他們看沈小運，沈小運也看著他們。

有兩個年輕人沖了進來，也幫著那個婦人拉扯沈小運拽著孩子的手。

沈小運更慌了。

疼。

好在這時店老板回來了，終止了這場鬧劇。

那個婦人是店老板的婆婆，氣哼哼地抱著的金孫，用防備的眼看著沈小運，就連對自己的兒媳也沒有好聲氣。

沈小運的臉上被劃了口子，這事兒本瞞不過去，店老板把電話打給了沈牧平。

過了一個多小時，沈牧平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書吧老板把事說清楚了，還連連給沈小運道歉。

心就像是雨中掙扎飛行的一只紙飛機，看見了沈牧平，這飛機可以穩穩落下了。

沈小運好委屈，自己被打的手臂和臉，扁了扁。

“是給您添麻煩了，您千萬別這麼說。”沈牧平也向店老板道歉。

他沒帶著沈小運回家，而是先去了社區的醫院，沈小運的臉上多了一塊創可，上的傷也沒那麼重，還是開了點外用的藥。

“我不知道是老板的婆婆，不然我就松手了。”

沈小運這麼說道。

“這事你沒錯。”沈牧平對說。

“這話我好像聽你說了好多次了。”

沈牧平走在前面，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這邊有家灌湯包，要不要吃”

沈小運立刻忘了自己剛剛說的話，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被傷到的地方一陣輕疼。

除了灌湯包之外，這家店里還有湯團，餡料有芝麻、豆沙、蘿卜還有，沈小運吃著湯包眼睜睜看著一碗一碗路過自己的湯團，咬了咬筷子尖兒。

“晚上吃糯米對消化不好。”

“哦。”

吃完了湯包，沈小運在回家的路上還看見有人在賣銀魚，是挑在肩上走著賣的。

沈小運拽著沈牧平買了一斤。

“煮煮給小小姐，昨天它沒吃蝦，剩下的明天早上做面澆頭。”

沈牧平點頭：“好。”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沈牧平電話響了，他讓沈小運先回家，自己在外面打電話。

沈小運在房間里用銀魚勾得小小姐上躥下跳，眼睛圓咕嚕的。

外面，沈牧平無聲地深吸一口氣，聽見電話里有人說：“說好的談客戶，你本就沒去你要是不能干了，有的是人接替你”

沈小運這一天雖然有很多不愉快，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