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把關于拜星教的資料掃描了發過來,陳照輝立時打印了人手一份。這個拜星教最早出現的年份不詳,在13年前有記錄是因為當時發生了非常嚴重的集自殺事件。
當時在s省的一個斷崖景區里,突然聚集了一群穿同樣服的人。起初游人以為是哪個公司集出游,還饒有興致地圍觀他們喊口號。長長的口號念完,二十幾個人猝不及防地齊齊跳下了懸崖。圍觀者匆忙中只救下了兩名年輕人,其他的全部葬崖底。
資料上有被救下的年輕人的照片,他們穿著紅的t恤,背面印著碩大的星座與眼睛符號,跟外賣單上的一模一樣。
當時國家直接把拜星教列為邪教,s省的邪教頭目判了無期,其他骨干員也系數抓獲。“這麼多年一直沒再聽說過。”范隊長終于想起了這則新聞,因為主要發生在外省,不歸他們負責,只是對當時的新聞有點印象,這才沒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如今,本以為已經湮滅在歷史中的小邪教死灰復燃了。
“既然這個邪教是教唆人自殺,那李婷和王強會不會是被洗腦之后自殺的?”陳照輝看著資料瞎琢磨。
“法醫都說了不是自殺,雖然沒有明顯打斗痕跡,但落點和姿勢都不對,肯定是被扔下去的,”馬天行了自己的大長臉,“以我老馬識途的經驗,王競航那孫子肯定也是個邪教徒,瞧他那雙三白眼就不是個好東西……哎呦!”
范隊長用手里的搪瓷缸敲了一下小馬水聲叮咣的腦袋:“你是刑警,不是算命的,靠面相斷案嗎?”
“可是王競航有不在場證明,那個舊手機上也沒有特殊的聯絡電話,目前能證明的只有他教唆李婷父母認定自殺并索要賠償金這件事。”一板一眼的小陳同志適時地潑隊友冷水。
集自殺……
集……
方初盯著那張山頂自殺的照片看了半晌,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被他一把抓住了,忽然開口道:“會不會不是一個大力士,而是一群人?”
“一群人?”辦公室里的人紛紛看過來。
“我是說,”方初了下干裂的,一字一頓謹慎地說,“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集行為。邪教作案,往往有群特征。像幾年前在快餐店被殺的那個孩子,就是被幾個邪教徒一起殺死的。”
“副隊,你是說……是一群人把李婷抬起來從18樓扔下去的?”缺乏想象力的陳照輝覺得這個想法有點瘋狂。一群人集作案,齊齊將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舉起來,無聲無息地扔下樓去。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當時樓道里并不是沒有腳印,而是有一堆腳印,對嗎?”方初問小陳,對方快速拉出現場照片,照片中的樓道到都是腳印,“李婷住在最盡頭,按理說不會有多人在的門前走來走去。”
方初出一手指,指向那筆直的樓道,三戶人家是平行排列的。中間那戶每天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但既然是中戶的客人,正常人走到第二扇門就會進停下了。就算偶爾有走過頭的,腳印也不該有這麼多。
“那也有可能是常年不打掃,各種快遞、外賣、發小廣告的積累下來的;或者是隔壁的人出來在樓道里聚會……”說完這句,陳照輝突然頓住了。
范隊長用孺子可教的目慈地看著他,沒有回答小陳的隨堂發問,而是反過來提問:“王強附近路口的監控顯示,那里基本沒有車輛,但是有人經過,是什麼人?”
“夜跑的人!”小馬舉手道。
“沒錯。王強死的那條沒修好的橋,是一個上坡道,平時是沒有人,但是會有夜跑和晨跑的暴走隊經過。那一晚上經過那里的有三個暴走隊。”方初微微瞇起眼。
如果是一群人一起把一個人扔下去,當然沒有掙扎的痕跡,因為本沒有反抗余地。
“但這太瘋狂了!群犯罪會讓人減負罪,放大人心中的惡意,但群不是一塊鐵板,肯定會有人告,除非是一個堪比軍隊的嚴組織。那些沒什麼腦子的邪教徒能行嗎?”小馬還是覺得有點不合邏輯。這麼多天下來,無論是李婷邊的人,還是王強邊的人,都非常,什麼風聲都沒出來。
“你說得對,教徒也分虔誠和不虔誠的。但如果知道說出去會有很嚴重的下場,比如被‘天罰’剝皮凌遲,或是家人安全到威脅,短時間是不會有人說出來的。”范隊長從警年份長,見多識廣,對于這種邪教的手段了解不。
剝皮……凌遲……
兩個小年輕齊齊打了個冷戰。
“小馬去調查平時那里有幾個暴走隊。初,你問問翟辰還有李婷的那個閨,李婷平時會不會打掃門前的那一片地方。另外,去查一下1802都是些什麼人在聚會……”范隊長剛說完,又突然抬手,“等等,不要打草驚蛇,先找個知人了解一下現在拜星教的規矩,便暗訪。”
窮兇極惡的邪教,要打擊就得一擊必中,不然會像癌細胞一樣,切掉一塊又很快擴散到別。
李婷隔壁,那個每天晚上放音樂群魔舞的中戶1802,之前派出所有進去調查過,并沒有發現異常。如果有問題,就不是擺設的問題,而是里面那些蹦迪的人。
天已晚,要便有準備地調查1802已經來不及,方初和小陳開車去蔡莊新城轉了一圈。遠鏡遠遠瞧見1802屋里有許多人影,來去,宛如鬼魅。
“回家吧,明天繼續。”
累狗的方警回到家,就看某人坐在沙發上,悠閑地赤腳踩著茶幾打電話,跟叮囑孩子一樣:“晚上不要開窗,門窗都關好了,你住一樓又沒有防盜網。不用擔心,那些人都是被從高扔下去的,咱住的低雖然會有賊,但是不怕被扔下去。”
“大半夜的給誰打電話呢?”方初沒好氣地說。
“客戶,”翟辰好不容易跟高雨笙聊完,這才抬頭跟自家兄弟解釋,“我收了8小時的服務費,得服務夠時間呀。”
為了湊夠時間,晚上還陪高總吃了頓飯,又在他家客廳玩了半天游戲,這才背著依依不舍的翟檬檬回來。一算時間還差二十分鐘,就給雇主打了個電話,遠程服務。
“叮——”剛說完,翟辰的手機就響起了錢到賬的提示音,五千塊穩穩當當落錢包。
方初對于這廝一臉滋滋收到“賣錢”的樣子很是沒眼看,去廚房找吃的,發現翟辰給他打包了兩盒高級餐廳的飯菜。
“在微波爐里熱一分鐘就能吃了,那個是微波爐可用餐盒。”翟辰抬頭代了一聲。
沒多久,腸轆轆的警察同志就端著飯菜過來坐到了他對面:“腳拿開!”
“你說你,有餐桌不坐過來跟我,都多大了還這麼黏你哥。”翟辰笑嘻嘻地從餐盒里了塊脆骨吃。
“滾,誰是誰哥!”方初抬眼瞪他,“我有事問你。”雖然翟辰平時看起來心得能把自己弄丟,但做保鏢期間是十分細心的,對于環境里的細微變化都能察覺。于是便問起他李婷門前那塊地的事。
“收拾過,”翟辰肯定地點點頭,“李婷是個很要面子的人,門前每天都會用拖把拖一遍,你沒發現那個小窗戶都是干凈的嗎?那是周末的,因為閨偶爾會過去玩,怕被朋友笑話。怎麼了?”
“哦。”問到想知道的問題,方初就閉了專心吃飯。
“哎,我說你……”翟辰呲牙,這不夠意思的方初從來不懂得禮尚往來,只知道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不告訴我,那我猜猜。你們是懷疑隔壁1802的人了,是不是?”
方初蹙眉抬頭看他。
“沒有穿外套,直接穿著睡出門,要麼是拿外賣,要麼就是人敲門。如果是隔壁老太太呢?”翟辰又了一塊脆骨放進里,頗有港片里神探嚼檳榔的既視。
若不是對自家兄弟的尿很了解,方初都要以為他知道案進展了,把餐盒端起來不讓翟辰再吃,三兩下解決完:“再警告你一次,不!許!攙!和!”
“叮——”手機又響起了提示音,翟辰低頭,看到是“負心漢”發來的,立馬打開。給錢的是大爺,給錢多還利索的就是上帝,及時閱讀上帝的微信可以抓住每個賺錢的機會。
【負心漢:那個圖案我找人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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