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亮相的料拍完後,練習生們休息一天,繼續拍下一個料。
料的主題已經發在微信群裏。
名字起的有模有樣的,簡單暴來說,一個是集拍手照,一個是懟臉拍的向。
向是經典老套路了,手照的主題讓宋鶯時有些意外。
難道是現在監管太嚴,腰背都不太恰當,所以改手了?
也沒多糾結,既然節目組安排了,就這麽拍吧。
休息的這天,宋鶯時正好和家人聚一聚。
宋鶯時拍完初亮相回來,就見到了父親宋誠。
宋誠態不胖不瘦,眼尾有點下垂,看起來更為儒雅可親,又十分笑,小輩都很喜歡這位叔叔/爺爺,典型的心態年輕,也不擺架子,跟誰都能聊兩句。
宋鶯時去參加選秀的事他早就知道,不過父兩人時間總錯開,今天才能麵對麵聊聊這事。
宋誠招呼兒吃紅燒:“我聽說你們訓練都要控製飲食,小十這半個月是不是饞了?”
宋鶯時熱健控卡,但也奉承適可而止的口腹之,並不抗拒紅燒,吃得還開心。
邊吃邊訴苦:
“節目組上說著‘建議你們控製一下’,其實食堂裏翻來覆去的就那些,外賣還送不進來,變相強製了。”
宋誠哎喲一聲:“可苦了我兒了。”
宋鶯時淡定道:“然後我們發現場後麵一角落能隔著鐵柵欄拿外賣,隔三差五地點燒烤小龍蝦。”
準確來說是發現的。
有這重大發現,大家邊聚眾嘬小龍蝦擼串,邊誇宋鶯時夜跑沒白跑。
宋誠聽了哈哈大笑。
徐從菡也被逗笑了,溫聲嗔道:“你呀,從小就能折騰。”
宋鶯時得意地聳聳鼻子。
第二天,宋家一位長輩喊大家去他家聚一聚,宋誠徐從菡帶著宋鶯時一起去了。
宋鶯時見到好久沒見的宋銘。
宋銘跟在父母後,模樣看起來有些頹廢,眼神很是消沉。
宋鶯時看到他,就想到懷絮,順便想到昨天在懷絮麵前出糗的事……
宋鶯時及時剎車,好丟人,不想了。
沒有找宋銘說什麽的意思,隻要宋銘老實點,不打擾和的生命值工人,看在宋誠的麵子上,不會主挑起家族部矛盾。
但宋銘的母親卻主找了。
兩人站在無人的角落,宋銘的母親客客氣氣道:
“小十啊,我家宋銘在娛樂圈待久了,又年輕,難免有其他想法。小陳都跟我說了,我那天讓他爸好好管教了他一頓。”
“他還是你晚輩,怎麽能跟你沒大沒小的?不的東西,公司呢我暫時不給他管了,讓他跟他爸邊再磨磨子,以後你這個做姑姑的盡管教他,有人替我教孩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1
宋鶯時挑眉,心中有些訝然,沒在麵上表現出來。
宋銘母親這番話說得麵又周全,格外漂亮,順便給宋鶯時解了。
那天宋銘沒告狀,八是小陳看事態不對,跟他真正的上司打了報告,宋銘直接被家裏人管束住了。
宋鶯時不是真正的18歲小姑娘,自然不會再嗆聲,笑得親昵,道:
“我和小銘年紀差不多,爭執了幾句而已,這事鬧到嫂子麵前我都害臊了。他隻是子有點躁,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有你和我哥教,以後肯定更出息了。”
宋銘母親眼中閃過滿意,兩人又親親近近說了幾句,提起:
“那個小姑娘什麽懷絮?聽說現在你跟走得怪近的,能勾得住我家宋銘,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格的……”
宋鶯時臉上笑意一淡。
果然,在做母親的眼裏,就算自家兒子一時糊塗不幹人事,外麵的小丫頭更不了幹係。
臉一變,宋銘母親的笑跟著拘謹小心起來。
宋鶯時轉了轉酒杯,抿了口酒道,語氣顯而易見地冷漠許多:
“一個普通孩而已,就是長得漂亮點,沒想過嫁進宋家。”
“小十你說我肯定信,嫂子就是開個玩笑。”
宋鶯時聽不慣這種“玩笑”,了眼正朝這看的宋銘,也似笑非笑地開了個玩笑:
“怎麽說也是我朋友,人品方麵我得替說句公道話。可話說回來,要是宋銘再去找說些有的沒的,我就得直接找嫂子問問是怎麽回事了。”
宋鶯時斜睨麵前的婦人,啟道:
“總不能又是宋銘自己的問題,接著冤枉人家小姑娘,對吧?嫂子。”
宋銘母親笑明顯一僵,像承諾般道:
“瞧你說的,嫂子給你打包票,不會的。”
宋鶯時這才親親熱熱道:
“嫂子說了這話我肯定放心,走,我們找我爸媽說話去,聽說咱們兩家正在合作什麽來著……”
等深夜回到家,宋鶯時習慣邊泡澡、邊回憶這一天所發生的事。
一場聚餐下來,最有用的收獲便是宋銘家裏的保證。
宋銘連邊人都是家裏安排的,說白了翻不出他父母的手掌心,又被剝奪了掌事權,暫時可以不用理會了。
想到還有兩個原書男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打擾續命,宋鶯時就覺得怪麻煩的。
幹脆不想那麽多,閉上眼緩緩沉進水裏,舒舒服服地解個乏。
明天還要工作呢。
宋鶯時第二天的工作仍舊是拍集料。
這次的料是拍手照,同樣是景,拍攝地點在節目組租借的棚裏。
因為拍攝主角是手,化妝師先專心給手修剪指甲塗底油、敷手、抹潤手霜、遮瑕修容等。
一套流程下來,陸雪聞小心翼翼提著的手,不敢放到桌子上:
“我的手這輩子都沒有過這待遇。”
旁邊跟的好的學員萬,聽說話就能聽出祖籍,讓人一秒想到東北的大冰茬子。
祖上估計還有白俄混,眼深鼻高,戴造型誇張大膽的首飾,耳飾一個比一個大,服卻一件比一件小,十分辣妹。
萬踮著板凳,翻了個白眼嘲笑陸雪聞:
“那它這輩子可白活了。”
又彎腰撐著,對陸雪聞的手憐說:
“乖,回頭姐給你買箱,你下半輩子好好塗好好用。”
陸雪聞笑罵:“扯犢子啊你。”
“唷,學東北話跟我套近乎啊?那送兩箱。”
“滾蛋滾蛋。”
萬皮完,轉頭一看宋鶯時的手也化完妝了,立刻湊近。
宋鶯時大大方方給看。
萬對著手吹了個口哨,抬眼笑道:
“你這手漂亮的,不搖花手可惜了。”
宋鶯時還真不會翻花手,虛心請教:
“花手怎麽搖的?”
萬來勁了,出自己的手,手腕懟到一起:
“我來給你示範一下埃”
陶欽一個箭步衝過來,按住萬準備起飛的手。
的崽差點被帶土味沙雕,不允許!
陶欽真誠建議萬:“等下拍攝你就一個人搖花手吧。”
“導演讓嗎?讓我就敢。”
“還真讓。”化妝師話,“我聽說,今天你們有什麽想法都能提出來,不像初亮相限製那麽死。”
宋鶯時笑道:“那還好的。”
陸雪聞:“可我沒想法怎麽辦。”
陸雪聞自己頭發,想起來初亮相拍攝時的事,扭頭找宋鶯時,雙手合十道:
“鶯時,我看你拍東西很有主意誒,你給我想想?”
宋鶯時沒一口拒絕,想了想道:“看看有什麽道再說。”
說著,假裝無意的,掃了眼化妝間裏唯一沒加聊天的人。
懷絮。
懷絮坐在房間右側那排化妝臺的裏側,角落裏的燈也照得很亮,將周圍空的模樣照得清楚,隻有化妝師顧自忙碌。
將手遞給化妝師,偶爾化妝師問一句什麽,便輕輕嗯一聲,或是說幾個字。
自打前天晚上的破牛仔事件後,就沒跟懷絮說過話。
除了因為昨天係統沒刷新任務外,還因為宋鶯時很有自尊。
生命值能隨隨便便換到的自尊嗎?
作為手握78h多生命值餘額的富婆,宋鶯時十分有底氣。
就算今天的任務早早就刷了,也不屑一顧。
誒,今天就是不做任務,不跟懷絮說話。
但懷絮一個人坐在那邊,又像們四個孤立一樣,隻剩一個人孤零零的。
宋鶯時有點輕微的煩躁,跟不跟懷絮說話怎麽都鬧心?
都怪太能腦補,說不準懷絮樂得清靜。
宋鶯時暗罵自己一句,不再去看懷絮。
-
大家都在同一個空間裏,眼神刻意回避會帶來氛圍的細微變化,其實很容易就能被其他人察覺到。
尤其這個“其他人”,還是恨不得拿顯微鏡們倆的陶欽。
陶欽早就發覺兩人今天沒說過話,顯而易見的,兩人鬧別扭了呀。
看看宋鶯時,再看看懷絮。
懷絮的皮太細膩,化妝師本不用怎麽打底,修容遮瑕什麽的好像也無從下手。
之所以還在化手妝,純粹因為化妝師一個人忙不過來,懷絮排在最後。
其他人,包括宋鶯時,都化完妝了,那麽問題來了,宋鶯時為什麽不先去拍攝?
坐在這能幹嘛?可不就是等懷絮化完妝嗎。
陶欽暗暗吸氣。
艸,這兩個人,怎麽連冷戰都像在發糖?
究竟是的問題,還是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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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陶欽所料,等懷絮化完妝,大家才在無言的默契下結束胡侃,一起往拍攝點走。
就像化妝師所說,今天的拍攝比較自由,隻要有想法都可以跟現場導演流,再看要不要補一下服化。
宋鶯時先去監視那邊問了攝像組小哥,大概知道之前的學員拍了什麽。
回來跟大家說掰著手指數:
“有拍寫字的,畫畫的,手舞的,打遊戲五殺的,樂方麵吉他長笛古箏琵琶小提琴,能想到的基本都有,大家真的很多才多藝。”
說完,宋鶯時比了個大拇指,不得不服。
這要是不選秀,都能去搞個合唱團了。
萬:“完了,我昨天才學的手指舞肯定比不上們的。你們拍什麽?”
陶欽自信地出的雙手,以及上麵的十來個戒指:
“我今天把最好看的戒指都帶來了,看,我已經很了,什麽都不用做。”
指環王本王陶欽對的戒指十分有信心。
萬努努:“你這雙手有鶯時好看還是懷絮好看?”
“……”
陶欽一張臉瞬間垮掉:“鶯時,救救我1
宋鶯時像正在想什麽,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麵前嗷嗷待哺的三隻崽,若有所思道:
“想被人記住,隻能另辟蹊徑了。”
“你說,我都聽你的。”
“我也。”
“快說快說。”
“不用這麽嚴肅,我隻是給個意見,用不用你們自己決定。”宋鶯時笑道。
五分鍾後,現場導演麵前迎來三位練習生。
導演練道:“想好了?你們想寫字畫畫阿還是玩什麽樂?樂左邊紙筆右邊,表演打遊戲手機自帶。”
陶欽:“導演我表演自創雜技,空中手指串戒指。”
導演:?
陸雪聞:“導演,我準備表演修頭發,觀眾學會了就可以給自己修劉海了。”
導演:??
萬:“我沒什麽才藝,給大家整一個幹飯視頻吧。”
導演:???
-
看著陶欽三人找導演尋求們的特道路,宋鶯時收回慈的目,瞟了眼剩下來的懷絮。
鼻尖一聳,抬就走。
後,懷絮的聲音響起:
“不一起走嗎。”
懷絮的聲音比平時要低,清冽的意味被衝淡,反倒顯出幾分撞擊耳的磁低沉,不變的是悅耳。
的語氣也不像在詢問,尾音很輕。
像一聲淡淡的慨,又像默認了這般境的喟歎,宋鶯時竟還聽出點悵然若失。
一句話闖進宋鶯時耳中,等品味後回神,腳步不知不覺已經停了。
宋鶯時猶豫了下,側看向懷絮。
在的注視下,懷絮朝走了兩步,眸靜靜的,卻似有流轉,會說話。
懷絮輕輕說:
“你幫們都出了主意。”
怎麽,獨獨了呢?
“……”
後麵半句,藏在懷絮秋水似的眼神裏。
懷絮,朝自己低頭了。
宋鶯時花了一兩秒意識到這個事實,腦袋裏霎時刷過一行字。
生命值送上門了,要不要開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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