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永遠都想象不到,就因爲他想要通過遠洋貿易攫取他來到南宋的第一桶金,從而導致了南宋航海業的一場變革。
針碗和水羅盤的提前出世,不但保證了出海的船隻能夠到達更遠的地方,也爲海上討生活的窮苦大衆增添了一份生命的保障。
以至於幾十年後,他被這些人奉爲神仙,爲了出海一行的祖師爺。每逢有船下水又或者是要遠航,都會對著他的畫像,頂禮參拜。
不過現在秦天德還想不到那麼遠,他正在訓斥秦三。
秦三這一會功夫被他提溜了三回,心中的抱怨終於忍不住了:“爺,這是你要的東西。您還有什麼東西要小的拿得,一併說出來好了,小的這一會都跑了三回了。”
秦天德沒好氣的看了眼沒心沒肺的秦三:“怎麼,本爺用不起你了?”
“不是不是,小的怎麼敢有那種想法,是小的錯了,請爺責罰!”秦三話剛出口就後悔了,聽到秦天德斥責,連忙跪了下來,連聲討饒。
“你這個憨貨!”秦天德對秦三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有些時候,秦三的憨勁兒上來了,就會忘記主僕份,這給秦天德一種現代人平等的覺。
“出去,在門口好生看著,不許任何人接近!”
秦三拿來的東西中有一個瓷碗,一個羅盤,還有兩磁針,乍一看上去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了。
但如果仔細看起來,就會發現這些東西又有所不同。
瓷碗不像一般的青花瓷碗,沒有任何花紋,只是碗腹底畫有三大點,中間穿一細劃,樣子像個“王”字。
羅盤整看上去比較普通,但是中心卻有一個凹陷,旁邊標有方向。
兩磁針極細,但上面卻被燈蕊草別住。
“爺,這些是什麼?”杜疤拉心中好奇。
秦天德微微一笑,開始往瓷碗和羅盤中間凹注水,然後分別將兩磁針放了進去。
針碗的用法是碗盛水至碗壁圓圈水線,然後將磁針用燈蕊草等浮力較輕之別住,使磁針浮於水面。然後把碗套接於一個有刻度的羅盤中間,這就形了一個針碗羅盤。用的時侯先將碗的王字中的細道與船中心線對直,如船轉向,磁針和該細線便形夾角,從而顯示航向轉移的角度,以此來繪製航線,辨別航向。
這在南宋中後期已經較爲廣泛的流傳開來,可是現在是南宋初期,還沒有被人總結出來。
水羅盤的用法是把磁針放在一箇中間凹陷盛水、邊上標有方向的盤子裡,磁針浮在水上能夠自由地旋轉,靜止時兩端分別指向南北。
這項技是在明朝徹底完善的,鄭和下西洋乘坐的寶船上就裝有水羅盤,靠水羅盤指引航向,使鄭和船隊完七次下西洋壯舉,但現在也被秦天德弄了出來。
默默地聽完了秦天德的講述,杜疤拉和齊正方再次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目中看出了震驚之,接著就將目轉向了秦天德,那目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打量一個人。
“杜疤拉,現在你有信心去這些地方麼?杜疤拉,杜疤拉!”秦天德很滿意齊正方二人目中的驚愕,又指著地圖上那些被他圈出來的地方問道。
“有,有,有了這些東西,小人一定完爺的囑託!”杜疤拉的頭猶如小啄米般,點個不停,“多謝爺信任,從今日起,杜疤拉的命就是爺的了,爺什麼時候要,杜疤拉隨時奉上!”
“什麼意思?”秦天德一愣,怎麼好端端的杜疤拉開始玩效忠這一套了。
“爺,您今日給小的看的這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既然您如此信任小人,小人一定肝腦塗地,報答爺的信任。不過這些東西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不然他們也會了,就會搶咱們生意的。”
杜疤拉在海上飄了那麼多年,自然懂得秦天德展示出來的這些東西的價值,哪怕秦天德拿出去買,最也是黃金萬兩。可現在居然就這麼直接的告訴了他,雖然有可能是信任,但也可能是穩穩的吃定了他,吃定了他不敢,他當然要立刻表忠心了。
秦天德這才反應過勁兒,沒想到誤打誤撞的還有這種收穫,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搖了搖頭:“這些地圖啊、針碗以及水羅盤什麼的,暫時只能由咱們三個知道,如果誰講出去,本爺肯定會要他的命。不過也不用太在意,三年,三年後就可以將這些東西公開了。”
“爲什麼啊?爺,這可都是無價之寶啊!”杜疤拉不解,對他來說,這種寶貝東西那是應當藏一輩子的,憑什麼要告訴同行,讓他們來搶自己的飯碗?
“海外大了去了,不是咱們一家能夠吃得完的。再說了你以外別人都是傻子啊,肯定會有人想要打探,何況說不定什麼時候別人也會研究出這些東西。”
秦天德的話沒有錯,至針碗就是在南宋中後期開始得到了廣泛的應用,這說明至在南宋中期就有人研究出了這種辦法。
齊正方是越發看不秦天德的爲人了,聯想到秦天德教他的數字以及運算法則,這還是錢塘縣境人人懼怕的不學無欺男霸的惡霸麼?
無所謂了,至他對我妹子還是很寵的,那我就履行當初的約定,替他賺來五百萬兩白銀好了!
杜疤拉也不好說什麼,這些都是秦天德搗鼓出來的,人家又是船隊的東家,他還能再說什麼?
看到杜疤拉不再堅持,秦天德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杜疤拉你一定要記得。將來出海之前,一定要多儲備一些黃豆,船員每天吃飯的時候也要多吃一些黃豆,這對你們出海航行的人來說是大有好的,切記了。”
“爺,這是爲什麼呢?”
秦天德眼睛翻了翻,發覺很難跟杜疤拉解釋清楚,乾脆也不多做解釋,直接道:“你不用問爲什麼,總之按本爺的吩咐辦就好了。還有,正方,你記清楚了,前幾次出海就帶一下茶葉綢之類的,要質地比較差的,先不著急把好東西帶出去。
等易幾次後,你在慢慢提升這些東西的質地,總之最好的要一些,而且最好的只賣給各國的的皇室或者掌握重權的大臣,明白麼?”
齊正方愣了一下,機械的點了點頭,腦子中卻在仔細思考著秦天德如此吩咐的原因。
他還沒有想明白,秦天德又發話了:“正方,你記住,咱家帶出去的東西,最多一半用來變賣金銀,其他的要用來跟對方換,換一些稀罕件,將來咱們拿回來賣。還有,有些地方說不定會直接拿黃金來換的,下手要狠一點。”
齊正方和杜疤拉像聽天書一般聽完了秦天德的吩咐,只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還有地方會直接用黃金來還劣質茶葉綢的麼?
說了這麼多,秦天德覺得口,於是喝了杯茶,又補充道:“對了你們出海之後還要留意一些農作,例如土豆還有紅薯之類的。”
這些東西都是易活、產量高的糧食作,如果能夠引南宋,對於南宋糧食儲備將會大爲有利。
不過秦天德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在考慮這兩種作一旦引後,南宋窮苦百姓的生活就會好很多,至不那麼容易被死了。
不過這兩種東西對於齊正方和杜疤拉來說本就是聽都沒有聽過:“土豆?紅薯?爺,那是什麼東西?”
秦天德憑著印象在紙上畫出了土豆和紅薯的大致模樣,解釋道:“外國人可能不土豆,potato,紅薯。。。算了,現在太早了,你們未必能夠到。這樣吧,如果你們到類似模樣的東西,急著給我帶回來。”
秦天德暗暗嘆了口氣,他記得這兩種作都是在幾百年之後才傳進中國的,現在恐怕還在洲的某片土地裡埋著呢,著急不得啊。大不了等過幾年杜疤拉他們遠洋航行經驗富之後,讓他們直接幹到洲去找。
“好了,就這樣吧,杜疤拉,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一間廂房,這兩天你和正方先悉悉,將來你們兩個要聯手幫本爺賺大錢呢!哈~,今天跑了一天,爺我也乏了,就先回屋了。”
眼見秦天德打著哈欠了個懶腰就要離去,杜疤拉連忙說道:“爺,船在什麼地方?是多大的船,要僱用多人啊?”
齊正方也開口問道:“採買茶葉綢之類的本金在哪兒?我可沒有本事空手套白狼。”
“哦,對了,差點忘了!”秦天德一拍腦門,又坐回了椅子上,“疤拉,我給你三萬兩銀票,你負責購買船隻和招募船員。另外,正方兄,我給你一萬兩白銀,你先不著急採買,和疤拉悉後,你們兩個先去泉州把這件事辦後了,然後在採買茶葉綢什麼的。”
“爺,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船隊出行啊?”
“呵呵,賺錢麼,趕早不趕晚,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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