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皺了下眉頭：“你又要瞎忽悠啥了？上次不是還說，看不到我的氣運麼。”我不耐煩的看著小道士，想看看他這狗里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小道士猛搖頭：“六哥，我真沒騙你。之前是看不著，現在咋說呢，現在突然看不見了。”

我不耐煩起來：“你自己在胡咧咧啥你自己能不能先過過腦袋。什麼看不著看不見的，你在和我說繞口令呢！”

小道士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搖頭搖的更使勁兒了：“不是不是，哎呀，怎麼和你解釋呢。我給你形容一下，前陣子看你的氣運，是看不著，或者說是看不清。你所有的氣運轉合，都是無數個連不起來的點，你明白嗎？就好像，就好像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好像是可以的一種刻意的掩蓋和偽裝。”

“你是說，是幻像？”我問道。我之前聽我媽講過，確實是有高人，可以把人真正的氣運給掩蓋起來，以防歹人暗算。

“不是。既是幻像，便有破綻。再高深的幻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小道士自負的解釋道。

我嗤之以鼻：“切，山外有山。你識不破，難不保別人能識破呢，怪只怪你學藝不。”

要擱在以前，小道士被我這麼說早就炸了了，這次卻罕見的不說話，這讓我也到一詭異的氣息來，也不再輕易再搭腔。

沉默了一會兒，小道士繼續開口道：“我先后見你三次，分別在不同的地點、時間和契機給你算了三次，若是幻象，怎會時時刻刻分毫不差，毫無破綻可言？這絕非人力所能企及。”

“你說，老子本來是不是大富大貴的將相命？是不是哪個癟犢子暗算我，讓我永無出頭日？”為了緩解氣氛，我故意打趣道。

小道士不理會我，繼續說道：一次見你后，我回去推演了好久，想到一種可以借外力而變氣運之法。”

我不以為然：“我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我媽是出馬仙，我家仙家厲害的很。肯定是我家大仙兒怕我被有心之人逆天改命，才給我的氣運藏了起來。”

小道士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好像在回憶一段多麼可怕的事一般，許久才開口道：“不會，這絕不可能，生靈萬都有造化氣運，就是這桌子，這椅子，這空氣，這水，這風，都有千萬縷細微的氣運牽，誰也不開這規律回。”

這種理論我不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我媽也給我講過。普通人總覺得只有活才屬于生靈，其實不然，世間萬只要存在，就會釋放出特有的電波，電波和電波間相互吸引或排斥，就會形磁場，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風水。所謂玄學說穿了，不過是借助于看到的這些電波，用一種高深的算法，去推導出這些電波間的相互作用而已。

但普通人本看不到這種電波，而且這種算法也過于復雜，所以最開始沒有仙緣或外力的人永遠無法企及。直到“河出圖，出書”，伏羲又以此作八卦，才將這種過于復雜的宇宙算法簡化為常人可以應用的簡易口訣。再之后才有了道家的興起與傳承。

而小道士莫名的和我提及這個，我不知道他所謂何意，只能附和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小道士嘆了口氣：“既然這桌椅都有氣運磁場，你家大仙再厲害，只要是這世間，自然也不開氣運磁場，所以若這外力是來自于此，我又怎會看不出痕跡。”

我點點頭，這麼說倒也是合乎常理。我媽原來和我講過一句話，命越算越薄。命只要斷一次，便會有過一次人為的磁場的干擾，而磁場本，是一套極為復雜的相互作用，就算是再微弱的電波干擾，都可能造不可挽回的連鎖反應。所以，就是再得道的高人，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這次外力干預，不會造任何影響。所以別看我們家是靠這個賺錢，但我媽總是告誡的“客戶”別總輕易算命。要順天而行。

想到這，我突然想到這癟犢子道士在我不知的時候給我斷過三次。這不是缺了大德了麼。我想開口罵他，看到他那一臉高深的樣子，又生生的把罵人的臟字咽了回去。

小道士繼續道：“第一次見你之后，我回去推算了很久。想到了一種可能。借山川風水之力。”

其我被小道士的這些話搞的云里霧里的。我家雖然和普通人家不一樣。但也就是個跳大神的。出馬仙說起來好像很神，但其實就是怪附而已。簡單來說，就是厲害的是我家大仙，和我媽其實都沒多大關系。何況我這個打下手都不夠格的呢。他們道家那些理論過于高深，我真是有點聽不懂。我了太，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世間萬都有氣運來著，這山川為什麼沒有？”

小道士搖頭：“不是沒有。只是它的氣運太大太厚重，你我都在這山川氣運的干擾之中，自然不到它作用的痕跡。我舉個例子，就像你在泳池里游泳，逐漸就忘了誰對你的作用力了。只有當你從水里出來的一刻，才突然會到莫名的輕松。”

我點頭表示明白了：“這就是你想讓我來燕京的目的，是吧？所以你猜對了？離開了聊城，我的氣運果然變了？”

小道士的樣子從焦慮逐漸開始驚恐，甚至有些猙獰。他喃喃道：“不，我猜錯了。”

我意識到了什麼，迫切的追問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小道士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什麼意思？”我追問。

小道士茫然的坐在那里：“之前，只能看見星星點點的連不線的氣運轉合，好像你在大霧籠罩之中，什麼都看不著。”

“現在呢？”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聲音竟然有些張的發抖。

小道士抬起頭來，用一種恐懼到極致的眼神看著我：“現在大霧散了，卻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