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端起茶缸，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

他喜歡喝茶葉茶，卻并不講究，都是從超市貨架上撿便宜的拿。這一回運氣不佳，茶葉碎末兒許多，口都是渣子。

“也不一定都是巧合。興許也有被要求戒煙的男人，趁老婆睡著了，去河邊煙的。”

陳末自覺說了，清了清嗓子，“倒是那狗不隨波逐流，是個好問題。”

此時王偉已經已經游到了白玩狗跟前。

他一把抓住小狗，朝上一拔，想要將它舉起來離水面，可像是乏力了一般沒有扯起來。他吐了一口水，猛的一拽，小狗被拔了起來。

“停，就是這里，你們看玩狗上有什麼？”

不等沈珂解讀，陳末已經湊了過去，趙小萌立即瞄準玩狗，將那一塊區域放大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瞧見了，在那小狗的右右上，分明捆著一白的細線。ωＷＷ.166xs.cc

畫面已經被放大到了極致，白細線邊緣已經了鋸齒狀，再大了一點就要馬賽克了。

可再怎麼不清晰，也的確是存在這麼一個東西。

陳末的神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珂。

方才大家都是一起看視頻的，可人與人的眼珠子，好像不是一樣的眼珠子！

“如果狗是被拴著的，那麼就可以解釋它為什麼沒有被浪朝岸邊卷了。就算是個真狗，那也不能自己拴自己，何況這還是個絨玩……”

所以王偉的死，十有八九還真不是個意外。

“莉莉呢？你為什麼揪著那個案子不放？”陳末的語氣鄭重了許多。

要不說沈珂是個刺頭。

他同南江新區刑偵支隊的老鄭是同年進的警隊，他去南江新區要人，還被老鄭宰了一頓火鍋。這人一沾了酒，多有些瘋癲。

老鄭一會兒將沈珂夸了輔國諸葛，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痛罵他哪里是得了個副手，分明就是得了個親爹，拉著他非要傳授給小姑娘當孫子的經驗。

其中有一個便是，姑娘爹說不能結案，你就別結，不然要麼把你臉打腫，要麼就把天捅個窟窿，然后張局暴怒把你的臉打腫。

想來，老鄭說的就是莉莉的案子，現在被打臉的到他了。

陳末回想著，覺得自己智齒有點疼，也不知道這一掌打下去，能不能把他的牙給打掉了。

這邊沈珂已經打開了手機里的視頻。

“這是莉莉死亡之前拍攝的短視頻。當時去拍攝的一個古風變裝視頻。”

跟朱竹眉走恐怖蘿莉路線不同，莉莉生得有些，個頭很高，整個人都很凌厲，穿裝漢服顯得十分的怪異，是以乃是扮的男裝，穿的電影里錦衛常穿的飛魚服。

視頻并不長。

畫面一開始，莉莉便坐在那塊致命的大青石咧著笑，“快快快，把我的鞋拿來！瑤瑤今天得請我喝茶，誰你帶了服忘記帶鞋！”

莉莉是花巢一姐，團隊的人數不，瑤瑤是專門負責服化的小姐姐，莉莉的都知道。

這時候畫外音響起，一只白皙的手遞了過來一個鞋盒，盒子打開著，里裝著一雙黑繡了金祥云的靴子。

“我的錯，必請！幸虧這東歸山有速送，不然等我回去取來的話，該下雨了！”

莉莉接過鞋子，大大咧咧的穿了上去。

撿起靠著石頭放著劍，站起揮舞了兩下，抬腳換了個位置。

這會兒還沒有開始正式拍攝，畫外音給外的嘈雜，到都是嘻嘻哈哈的聲音。還有來東歸山晨練的大媽，看到有穿奇裝異服的，提著裝著山泉水的水壺，在一旁看熱鬧。

莉莉還沒有站定，便覺腳下一，整個人尖出聲朝后仰去。

等眾人回過神來，那塊大青石上已經空的，一個人也沒有了。

畫面開始混搖晃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黑屏了。

屋子里的其他三個人，這回學乖了都沒有說話。

沈珂現在就是造句的小學生，第一次播放視頻是“雖然”，接下來一定是“但是”。

“東歸山離市區很遠，在南江新區的邊緣。現場搜證人員到現場的時候，下了瓢潑大雨。山崖下面是林，找到莉莉尸的時候，已經被泥水泡過了，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作為證據的痕跡留下。”

“令我十分在意的是的鞋子底”，沈珂說著，用手劃拉了一下手機，出了一張截圖來。

“看看鞋底。雖然是仿古人的靴子，但畢竟不是真古代。這鞋子底部也是有防的牛津大底。”

莉莉坐在大青石上換靴子，扯鞋的時候，抬起了腳，靴子的底部被拍到了。

“黃牛津大底，嶄新的剛從袋子里拿出來，幾乎沒有弄臟，上面連明顯的灰塵都沒有，這是一雙新鞋子。可是你們看看。”

手機屏幕有些小，大家都圍攏了過來。

“有些不均勻，怎麼說呢，這個鞋子的前腳掌和后腳跟好像深淺不一樣，覺前面還有些泛亮”，趙小萌說著，抬起了自己鞋。

今天穿的是一雙小帆布鞋，也是牛筋底的，對比之下，這雙鞋子的防紋路明顯要復雜得多，同那種只是為了穿來拍照的道，有明顯的卻別。

“會不會是次品的緣故呢？”黎淵看著兩雙鞋子的對比，皺了皺眉頭。

“也可能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線什麼的有所不同造的。”

“你一直揪著不放，顯然后來親眼看到尸上的靴子時，發現鞋底沒有這種不均勻的問題。所以你懷疑，鞋子底部在這個時候，被人抹上了東西，比如油。”

沈珂點了點頭，“是的，我有這樣的猜想。如果真的被人了手腳的話，鞋子底部還有石頭上的痕跡被雨水沖刷掉了，沒有辦法查證。”

“剩下的唯一證據，可能就在鞋盒里。可是鞋盒消失了，被人拿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沒有，撿破爛的人當時也沒有撿走。”

“一個沒有用的鞋盒，誰會趁著混拿走它？我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能莉莉死的時候，兇手就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