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來看熱鬧的人越發的多，陳末沒有再發飆，直接留了齊桓在這里善后，沈珂同黎淵押著那張毅回了南江市公安局。

這會兒功夫，食堂的午飯已經結束了，空氣只約殘留著紅燒的味道。

“陳隊您好，我是南江都市報的記者張青衫，我是新來的跑法制口的，我師父是柳遠明。”

剛到二樓辦公室門口，一個穿著牛仔黑T恤的年輕人便迎了上來，他戴著黑框眼睛，整個人看上去很斯文，像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我聽特案組在一天之就破了一樁連環殺人案，這就是兇手麼？我能給你們做一個專訪麼？”張青衫說著，有些青的朝著陳末出手來。

陳末看了一眼他的記著證，皺了皺眉頭，回握了過去。

“現在案還不明朗，采訪不合適”，陳末聽到柳遠明的名字，了個底兒。

那朱竹眉搞靈異直播，死狀又太過詭異，這事兒容易偏了風向，是不怎麼好見報的。

柳遠明是南江都市報著名的調查記者，同警方多有合作。他曾經在黑工廠潛伏了一個月，還深傳銷組織救出了很多無辜的人，在南江市鼎鼎有名。

張青衫一臉為難，但顯然他是個菜鳥，支吾了兩下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能訕訕的站在一旁眼的看著。

陳末郎心似鐵。

“沈珂你先帶張毅進去，黎淵你隨我來，小萌去做記錄。”

趙小萌抱著電腦，兩眼亮晶晶的，看了看沈珂又看了看那張毅，激不已。

“學姐，你真是神了！這麼快就抓到了兇手，他還承認了！太順利了！”

沈珂微微蹙了蹙眉，推著門走了進去。

先前那間老的審訊室已經被別的組占用了，新的審訊室要小了許多且沒有窗戶，墻是經過理的，自帶了攝錄設備。

一進去一種抑撲面而來，像那包拯的公堂上跺響了殺威一般。

沈珂練的將張毅銬在了椅子上，抬頭看了一眼后墻上的時間。

現在是下午2點35分，今日溫度38度。

張毅先前被頭盔擊打的部位已經腫了起來，看上去像是牙疼一般，有些青紫。

他的頭發是純白的，眼眸很淺，乖巧地坐在那里一戾氣也沒有，看上去同之前判若兩人。

“張毅，你是怎麼殺害王偉，李麗，還有朱竹眉的？”

沈珂審人，慣常單刀直。

那張毅卻是勾了勾角，他沒有看沈珂，卻是看向了剛剛坐下的趙小萌。

“我沒有殺死他們啊！我膽子這麼小，還有病，怎麼敢殺人？我沒有承認過哦！”

他最后的語氣有些俏皮，還沖著趙小萌眨了一下右眼。

趙小萌一驚，一涼意直沖天靈，胳膊上瞬間起了皮疙瘩！

是什麼烏轉世嗎？

剛說順利，現在就不順利了！

張毅說著，朝后一仰，“沒錯，我是看不慣他們有錢也不拿出來救朱竹眉，恨不得殺了他們，但是我只是想想而已。沒有想到他們三個都死了。”

“阿sir，想想而已，總不能想也不能想吧？”

沈珂神沒有變化，好似一點都不意外。

“那曹玲玲呢？”語氣平淡地說道。

張毅微微愣了一秒，“曹玲玲啊！我就是想嚇唬嚇唬。男人嘛，總是喜歡逞英雄，我為郝一萍不值，想要把事鬧大了，讓社死。我要是真想殺，干嘛挾持？直接把割不好嗎？”

“我怎麼殺了？我沒有開車撞啊！我本來就只是想要把撞倒，然后借機鏡，告訴整個南江市人民，這群人到底有多麼惡心的。”

“可那個男警察，像是瘋了一樣，突然就跳進我的車里，然后打我。后來方向盤都被他搶走了，沈警，你不是在場麼？你可是親眼看見了，是那個曹玲玲慌了神，騎著小電驢朝我的車撞過來的。”

張毅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哭喪著一個臉看，“哎呀，那個車還是我找朋友借的，曹玲玲和那個男警察把車撞爛了，是不是得賠我？”m.166xs.cc

“我想著你們怕是把我當殺人犯了，又想著我本來就是想要替郝一萍張正義的，所以就挾持了曹玲玲。一來想要洗刷冤屈，二來揭真相。”

“本來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我說完了，就會放了曹玲玲的。可那個男警察又打我！警察怎麼了！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嗎？我要投訴他。”

趙小萌聽著，再也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指著張毅罵道，“你滿口謊話，你明明……”

的話說了一半，卻是又愣住了，明明什麼呢？

張毅的確沒有親口說過他殺了那三人，就算他說過了，他也可以改口供。

“嗯，他的警察編號是NJPC89757，你可以投訴”，沈珂將趙小萌拽著坐了下來，沖著張毅說道。

張毅狐疑的看了沈珂一眼，“你不怕我投訴他？”

沈珂定了定，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張毅，“又不是投訴我。”

張毅一梗，一時半會兒，竟是啞口無言，腦袋里空白了一拍。

一旁的趙小萌，聽著那個NJPC89757，倒是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什麼鬼？本就不是好嗎？師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張口就來！

“你有一雙白羊手套吧，是郝一萍給你織的麼？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大夏天戴著去殺朱竹眉的其他理由。”沈珂肯定的說道。

張毅瞳孔猛地一，他的張了張，僵直了脊背。

“看來你的反應，你沒有把它理掉。那我們現場組的同事，應該很快就回帶回這個證據。”

沈珂看向了張毅。

“一開始你并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殺死王偉對嗎？你很喜歡撒謊，但是有一句話沒有撒謊，你是一個膽小鬼。你想要他們捐錢，卻又不敢不停強的去找他們。”

“直到郝一萍死了，你這種懊悔，對自己恨鐵不鋼的心，幾乎讓你瘋魔。”

張毅忍不住往后仰了仰，想要離沈珂更遠一些，見在看他的眼睛，他慌忙的捂住了臉。

眼前這個警察，就像是X一樣，讓人骨頭里藏著得，都無所遁形。

“我這麼說，是因為曹玲玲直到被你挾持方才反應過來，對你很不悉，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起你的名字。”

“王偉也是這樣，所以他很輕易的就相信了你在公園的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