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若有所思。
吳大宇嘆口氣:“正是因為這個疑點,我才過來向你請教。”
李沐微微一笑:“這麼說,你們已經找過白一方了?”
吳大宇點點頭:“昨晚就拜訪過,白一方的神狀態非常不好。詢問過程中,幾度緒失控。”
葉靜心話道:“白一方不是和莊寒反目了嗎?他怎麼還會傷心呢?”
吳大宇聳聳肩,正要解釋。
一旁的楊浩就咕噥著說:“人是,以前他們關系那麼好,一個大活人忽然就沒了,換誰不傷心?”
葉靜心白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李沐看著吳大宇:“白一方怎麼說?”
吳大宇想了想:“白一方說,之所以大鬧新書發布會,是因為莊寒剽竊了他的作品。不過,事后他非常的后悔,畢竟莊寒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他這麼一鬧,等于毀了莊寒的大好前途。”
李沐沉不語。
吳大宇繼續說道:“新聞發布會之后,落葉知秋曾經去過一次白一方家里,希得到他的諒解,可白一方并未接。從那以后,他們師徒就再未謀面。”
“吳隊,這不是前后矛盾嗎?白一方既然后悔自己的行為,為什麼不接莊寒的道歉呢?”葉靜心忍不住問。
吳大宇聳聳肩說:“這并不矛盾,白一方后悔的是他的沖行為,可并不表示他就可以容忍莊寒剽竊了他的作品。”
葉靜心點點頭:“也對,這是兩回事兒。而且,莊寒是白一方的徒弟,這事兒鬧的這麼大,為師父的他,也肯定跟著丟臉。”
吳大宇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沐站起,背著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沉說:“那麼,這白一方就是第二個值得懷疑的對象。
我們可以繼續假設,新書發布會之后,莊寒自覺理虧,去白一方家中負荊請罪,可白一方并未接。
于是,他們發生了劇烈沖突。
白一方失手殺了莊寒,為了掩蓋他的罪行,便伙同劉阿姨,偽裝莊寒自殺的假象,打算借此蒙混過關。”
李沐話音一落,楊浩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吳大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楊浩卻假裝沒看見,揶揄的說道:“李前輩,您的想象力太富了。如果每一個案件,都憑著蛛馬跡進行憑空想象,而不講究證據的話,那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稱之為神探了。”
李沐轉頭,笑的看著他。
楊浩把脯一:“咱們就事論事,首先你這個假設就不合理。
第一,經過我們的調查,那個劉阿姨和白一方本就沒有任何的集,互不相識,素昧平生;
第二,白一方今年六十五歲,莊寒三十五歲。
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從能來說,能打得過一個年輕人嗎?
第三,尸檢報告上寫得明明白白,莊寒上沒有任何的外傷,致死的原因是過量服用安眠藥。
第四,莊寒死亡時間是五天零十八個小時,而他去請求白一方原諒,則是在半個月之前。時間上,本就對不上。”
李沐靜靜的聽他說完,微微一笑說道:“沒錯,你所說的,都是關鍵點。但是有一點錯了,任何一件懸案,如果不敢大膽的假設,一味依賴證據,那麼想要偵破案件,就會失去方向。因為,很多證據,往往會將你引向歧途!而且,真相,往往就藏在時間軸里。”
楊浩哼了一聲:“總之我保留自己的意見……”
吳大宇見狀,就惱怒的說道:“小楊,人家老李只是在做假設,開辟思路,并未說白一方就是真正的兇手。案件在沒有偵破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是嫌疑對象。”
楊浩依然不服氣的樣子,小聲嘀咕:“徒有虛名。”
吳大宇尷尬的沖李沐咧咧:“老李,你別往心里去,小楊年輕氣盛的,還喜歡較真兒。咱們繼續……”
李沐擺擺手:“從目前所掌握的況,我只能分析出這麼多來。是否采取這些意見,是你們警方的事。”
吳大宇嘆口氣,苦笑說:“好吧,最起碼是個思路。
唉,老李啊,你是不知道,陳局今天一大早就找我談話,給我下了死命令,半個月之,必須把莊寒的案子給破了。
你也知道,莊寒的太多了,現在網絡上的謠言鋪天蓋地的,真要是不給他的們一個代,咱們市局怕是要躺槍。”
李沐笑而不語。
吳大宇見他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就站起說:“老李,那我就先回局里了,要是有什麼新況,再找你通。呵呵,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了。”
說著用腳踢了踢楊浩的小肚子:“還坐著干啥?回去干活兒。”
楊浩悶悶的應了一聲,心說李沐被局里的人傳得太神了,今天一接,也不過如此。吳隊的工資,怕是打了水漂了。
李沐和葉靜心,把吳大宇兩人送到門口,看著他們上了警車,絕塵而去。
葉靜心才氣鼓鼓的說道:“這個姓楊的家伙,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
李沐呵呵一笑:“管他,反正房租的問題解決了。小葉,你抓去把錢取出來,把房租了,省得房東一天到晚跟催命似的。對了,記著給我電話費,這手機一停,耽誤老大事兒了。”
葉靜心一陣無語,跺跺腳說:“行行行,我的大社長,我這就去附近的at機里給你老人家取錢去。”
………
回市局的路上。
吳大宇一面看車,一面惱怒的訓著楊浩:“小楊,我說得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咱們別管李沐說的對不對,你總得尊重一下前輩吧?
哼,人家老李破案的時候,你還穿開呢!
這下好了,本來我還指著他給指條明路呢!
你一通胡咧咧,人家直接不給下文兒了。
唉,我那可是兩個月工資啊!
一萬多塊錢呢!
這下回去,咋跟你嫂子代?”
楊浩不服氣的說:“吳隊,要我說,這李沐就是裝神弄鬼,浪得虛名。胡說八道一通,就把錢給騙了。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都得攔著你,這錢花得太冤枉了。”
吳大宇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懂的屁?你聽說過兩年前那起碎尸案不?”
“你是說,向煤場碎尸案?”
“可不就是,當時省的刑偵專家組建了專案組,查了半年多,愣是一點眉目都沒有。結果,人家李沐出馬,七十二個小時破案,你說神不神?”
“……”
“我跟你說,李沐還有一個異于常人的本事。”
“什麼本事?”
“第六,有次喝酒,我無意中聽他提了一。他的第六,天生遠超普通人。他說,向某廠碎尸案,就是憑借他的第六破案的。”
“哼,越說越離譜,那不了特異功能?”
“不管你信不信,大家背地里,都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做靈探。”
“不會還能看見鬼吧?”
“算了,懶得跟你說,早晚你會知道他本事的。”
“吳隊,咱們還是想研究研究莊寒的案子吧!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去查白一方和劉春梅,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集。”
“額,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不夠徹底,重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