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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對我細說了當時發現我的況。那天我出去巡山之后就失蹤了，曹元等到晚上也沒看到我的影子，他非常慌張，顧不得夜深林，一個人出去找我。找了大半宿也沒有影子，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再拖，真要拖大事捂也捂不住，當機立斷給外面的總部打電話。

當天夜里，胡頭兒和老張進了山，他們找我一直找到天亮。說來也巧，當時鄰村的兩個獵戶過來送狗，也參與了搜索中。我們林場的土狗大傻，前幾天借到了鄰村。

他們五個人，帶著大傻，漫山遍野找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連丁點的跡象都沒有，搜索工作從白天持續到深夜。

胡頭兒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假定我已經罹難了。

就在當天夜里大概凌晨兩三點的時候，西北方突然亮起一束照明彈。他們牽著狗翻山越嶺找了過來，正看到我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老張告訴我，發現我的時候，大傻這條狗得特別兇。他們打著手電筒沖著聲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火紅影子一閃而過，好像從我的上掠過去的。有個獵戶用土銃開了一槍，那影子鉆進深林的土不見了蹤影。

“你知道你躺的地方是哪里嗎？”老張問我。

我還有些發暈的腦袋搖搖頭。

老張說：“還記得我跟你們講過那個曲家媳婦跳山澗的故事嗎，那里就是。以前是山澗，后來水干了，了干地，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些墳崗，全是土堆，當時祭拜曲家婦的廟也是修在那里。”

我猛然想起胡婷婷好像說過，說“曲家那幾個媳婦也來了”，還說“們會好好伺候我”。我有點骨悚然，渾發冷，難道真的遇鬼了？

我把我的經歷對屋里幾個人說了，他們聽的面面相覷。

這時，背我回來的大個子獵戶咳嗽一聲：“老胡，還記得程大嗎？”

胡頭兒臉發白。

我看出里面有事，趕忙問怎麼回事。胡頭兒說：“說這話能有四五年了，當時有個守林員程大，和我是同事，就是死在你昏倒的那片荒地上。”

曹元瞪大了眼睛：“是不是發現的時候變木乃伊了？”

胡頭兒點點頭。

大個子獵戶說：“我還記得丁老先生當時看著尸說，此人是被妖魅吸了氣。他的經歷和這位小馮很像。”

曹元磕磕地說：“難道馮子旺遇到的胡婷婷是妖？還是鬼？”

老張點燃一煙：“我看是狐仙兒，姓胡嘛。”

胡頭兒不聽了，他也姓胡：“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小馮既然沒事，撿了一條命，就算萬幸，真要出了事，咱們幾個全都要吃掛落。小馮，你好好休息，林場的事不用心，什麼時候休息好什麼時候再說。”

曹元真是有點害怕了：“以后那無字碑后面的地界打死我也不去了，真要被那些野狐惡鬼纏上，能不能再活著出來就不好說了。”

他們幾個議論著出去，讓我休息。

雖說死里逃生，可我一點沒有劫后余生的興，上就跟發了高燒一樣，關節酸痛，渾疲，難勁就別提了，還不如死了得了。

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醒來的時候老張給我端了碗野山的湯，喝了以后上暖和不，可還是沒力氣。他們我的額頭，滾燙，便找了冒藥給我吃，我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就這麼過黑白顛倒的過了兩天，勉強能夠下地，兩只腳跟踩了棉花糖似的，從屋里走到外面都累的半天。

大白天很好，只是略有些風，我一吹風就覺冷到不行，像是三九天，趕回屋鉆被窩里哆嗦。

曹元罵我是瘟，老張讓他積點口德，說小馮被狐貍吸了氣，還能活著回來已經算燒高香了。

曹元道：“那也不能總是這樣啊，實在不行把他送醫院吧。”

老張凝眉，嘬著牙花子說：“小馮這種況送醫院意義不大，氣被狐貍吸了，說白了就跟那些房事過度的小年輕一樣，就是子發虛，到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來。小曹，好比讓你娶三妻四妾，讓你天天晚上不歇著，連干一個月，也就這樣。”

曹元呲牙沖我笑：“小馮同志，和狐貍上床覺如何？是否飄飄仙？”

我有氣無力，想罵他，又心煩意，說了一句話：“當時我都人事不省了，哪知道狐貍什麼覺。”

“這種況找老中醫比上西醫院靠譜。”老張說：“實在不行，這幾天我跟車出去一趟，到鄰村把丁老先生找來看看。丁老先生是遠近聞名的老中醫，什麼奇病怪癥到人家手里就沒有治不好的，尤其善于治療男病，腎虛，房事不舉，不孕不育啥的。”

曹元笑得打跌：“小馮，正好對你癥。”

我沒搭理他，其實我也不想去醫院。畢竟來這里時間很短，工作剛剛展開，沒怎麼出力呢，就先病倒了住院，傳出去實在好說不好聽，面子也過不去。找老中醫來看看也好。

不巧的是這幾天正是秋時節，林場頭等大事就是防火，對于我們來說，這事比天還大，我躺在炕上一時死不了，他們也顧不上管我了。

他們三人忙得腳打腦后勺，連軸轉，天天用鐵腳板走山路，回來累得跟死狗似的。

老張實在走不開，只好委托每半個月來一次的司機老周到鄰村去請丁老先生。老周帶回消息說，這幾天丁老先生到外鄉出外診，家里就留個小孫，只能再等兩天回來再說。丁老先生的孫倒是跟著爺爺學了幾手，也算杏林世家，但老周不可能請這麼一個上無的小丫頭上山看病，只能委屈我咬咬牙再等幾天。m.166xs.cc

我這病很奇怪，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吃藥之后出了一一的汗，其他癥狀都在緩解，就是這個全無力沒有改變。只能躺著，一坐起來腦袋就暈，耳鳴心跳的，眼前陣陣發黑。

我的質從小就不太好，幾乎是爺爺用藥罐子給我泡大。好像有個病灶在里竄，不是今天肚子疼，就是明天筋。經歷這一劫，把我這二十年積攢的病灶來了個大發，全都表了出來，天天生不如死。

我們這個宿舍住著我和曹元，靠窗和墻擺著兩張床，中間是過道，靠門是寫字臺。這天晚上，他大半夜回到屋里，實在太累，倒頭就睡，我也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到凌晨時分，我被尿憋醒，索著就想下床，就在這時，覺門似乎被誰推開，從外面走進一個人。

因為太黑了，加上睡得迷迷愣愣，我隨口說：“誰啊？”

那人徑直來到我的床前，嘻嘻笑：“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啊，我是婷婷啊。”

我沒反應過來，好半天突然意識到什麼，嚇得一哆嗦，馬上清醒過來。朦朧中，覺一個影子趴在我的上，這影子很難形容，不像是人，形容的話，像是一只人大小的狼。

那影子非常沉，我起不來，痛苦難當。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屋外突然響起狗的狂吠聲，是大傻！

大傻自從回來之后，看見我就，我和它的關系一直不太好，可此時此刻，它的狗聲在我聽來卻如同仙綸妙音。我上的影子似乎特別害怕這個聲，迅速退下去，我大一聲，全剎那間能了。

睡夢中的曹元被驚醒，在林場工作睡眠是很輕的，再累也得繃一弦。曹元坐起來，隨手打開燈：“怎麼了？”

燈瞬間照亮，我們同時看到有一只碩大的紅狐貍，從屋子的中間直直竄出了大門。

我和曹元面面相覷，我們兩個都嚇傻了。

這紅狐貍加上尾說能有一米半長，紅不哧溜的，大晚上在屋里陡然看到這麼個東西，膽小的都能嚇得背過氣去。

屋里溢著一說不出的怪味，極，像是一壇子陳年老尿撒的滿屋都是。

想到剛才就這麼一只大狐貍趴在我的上，頓時起了一層皮疙瘩，花張的直，汗都豎起來了。

老張在外面值班，他聽到了狗聲，出來查看怎麼回事。

窗外是人影晃，狗的狂吠聲不斷，大半夜的這個勁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