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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仙兒》 第十二章 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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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我們躲得快,扔過來的茶碗摔碎在地上。王二驢嘬著牙花子說:“趙哥,報警吧,那家人把神病放在你這,純粹是禍害你呢,哪有這麼干的。”

趙土豪揪著頭發說:“不能這麼干,我們兩家是世,我這一報警就算把那家人給得罪了,鄉里鄉親的不能這麼絕。”

他倒是好心,可神病不管那些,滿客廳撒歡跑,遇到什麼砸什麼。屋里還有幾個老娘們,都是趙土豪找來的,對著羅迪圍追堵截,堵著了不敢用強,只能語安。鬧的是烏煙瘴氣飛狗跳。

我和王二驢對視一眼,打定了主意,王二驢朝手心吐了口水:“趙哥,這件事給我們哥倆了,老馮,上!我他媽就不信讓一個神病給治住!”

“別,別,”趙土豪攔住我們,他胖臉上的汗:“以前他們家把他送來的時候,也是這麼折騰,我便找了幾個工地上的民工把他治服。剛捆上,他們家人就冒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說我喪良心,待他們家孩子。這給我罵的,還訛了我不錢呢。”

王二驢沒招了:“那怎麼辦,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得,就由著他這麼折騰。”

“要不我試試?”一直沉默的二丫姐忽然說話。

我們都看向。二丫姐走了過去,來到羅迪面前,低聲說:“小弟弟,你好,我二丫,你什麼?”

二丫姐說話很溫上自帶有一,說來也怪,羅迪竟然不鬧了,呆呆地看著

二丫姐拉著他的手,來到沙發上,坐在他的旁邊,細細叨叨的跟他嘮嗑。屋里人都看傻了,沒想到二丫姐還有這一手。

羅迪不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二丫姐,二丫姐說著家長里短,溫至極。忽然羅迪哭了,一把拉住二丫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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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二驢在旁邊看著大氣都不敢,要是這神病犯渾,對二丫姐做出不敬的事,我保證給他屎打出來。

羅迪哭得特別傷心:“翠兒,你干嘛要這麼對我,你干嘛要這麼對我?”

“翠兒是誰?”王二驢疑

趙土豪道:“當初和他談的打工妹田翠,說的應該是。你們這位二丫的小姑娘可以啊,這麼快就讓他哭了。哭了好,把發泄出來有好。”

羅迪哭得越來越傷心:“我是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二丫姐輕輕說:“你不要傷心,我離開你只是想到外面去尋找更好的生活機會。我還會回來的,你要好好的等我,好好保重自己。”

別說二丫姐真是聰明,馬上能說出符合景的話。

突然羅迪表變了,在沙發上退后一段距離,驚恐地說:“不要,你不要回來找我。”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了嗎?”二丫姐不明白地問。

他的五猛然扭曲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懼到了極點,歇斯底里地喊:“你是壞人,你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你為什麼要方我?!”說著暴跳而起,徑直向二丫姐撲過去。

我和王二驢神經都繃得的,怕的就是這個。看形不好,一左一右夾攻上去,把羅迪死死下。他在我們子下面直折騰,兩條上下甩,聲音喊得又尖又高:“壞人!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二丫姐嚇得面無人,跑到趙土豪背后,瑟瑟發抖看著。

屋里幾個老娘們也過來幫忙,好不容易把這個神病治服。羅迪還真是神病人,剛才折騰的飛狗跳,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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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土豪汗,沖我們說:“幾位貴客,你們多擔待吧,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小子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現在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點招都沒有。”

我問他,此人發病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趙土豪告訴我們,還不到一年。

“你想到了什麼?”王二驢果然悉我,知道我在想辦法。

,想了想說:“你們注沒注意到他剛才發病時候,喊的什麼話。”

“什麼話?”王二驢問。

我說:“他說‘你是壞人,要害我,你為什麼要方我’。他說的‘方’,是不是方人的意思?”

方人是我們這里的土話,“方”是個詞,大約是詛咒的意思,用巫手段來禍害人。

王二驢家里供著老仙兒,他從小耳濡目染,對這個特別悉,馬上敏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個田翠的孩了害羅迪,所以才導致現在這樣?”

趙土豪也來了神:“石生啊,你爺爺是老神仙,你是個小神仙,你幫著琢磨琢磨,有沒有這種可能?”

王二驢被“小神仙”著,舒服得飄飄仙,想了想說:“還真是有可能。羅迪的癥狀很像是‘撒癔癥’。”

撒癔癥也是東北土話,和醫學上的“癔癥”概念不完全一樣。醫學上的癔癥指的是神疾病,歇斯底里癥,我們東北的“撒癔癥”指的是類似鬼上

王二驢說:“從現在來看,他應該是失魂了。”

“怎麼講?”屋里人都湊過來,一起問他。

王二驢說:“人有三魂七魄,失魂就是有魂魄丟了,魂魄不全就跟個行尸走差不多嘛。”

趙土豪趕道:“石生啊,你能解決嗎?”

王二驢臉紅的跟大紅布似的:“我道行太淺,還沒有出堂呢,我可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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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土豪說:“找你爺爺!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多錢都行,我怎麼早沒想到是這方面的事。”

我趕攔住:“別急!”

趙土豪有些不明白。我拉著王二驢到一邊沒人地方,低聲說:“這件事不能讓你爺爺出馬。”

“怎麼呢?”王二驢著下不明白。

“咱們干什麼來的?”我問。

“林場的狐貍說你的掌堂大教主在這里。我爺爺也說,要解決你的問題,只能到趙家廟。”王二驢說。

“你知道我掌堂大教主是什麼嗎?”我問。

“那誰知道。”

我拍拍手:“咱們誰也不知道掌堂大教主是什麼仙,不過有一條可以肯定,它不管是什麼,以后總要掌我的堂,說明它是有修行有道行的。”

“嗯嗯,繼續說。”王二驢聽得神。

“咱們來趙家廟兩眼一抹黑,上哪找這樣的仙兒?現在就有個好機會,讓趙哥在趙家廟掛出懸賞榜,看看誰能看好這個神病,主引我的掌堂大教主現。”我說。

“不錯不錯,就這麼辦。老馮,你夠聰明的。”王二驢興地說。

我們商量已定,王二驢編了一套說辭,跟趙土豪說他爺爺正在閉關,不方便出面,只能找當地的“大仙兒”解決。

趙土豪說:“二位,跟你們說實話吧,我閨前些年撞邪,大仙兒我沒請,本地的來了兩個,可都看不好。后來還是王神仙給看好的。我對本地的香報馬非常不信任,沒有信心啊。”

這時,有個老娘們:“他老趙大哥,咱們這有個風眼婆婆,你知道不?”

趙土豪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老娘們說:“家就住在步行街后面,是今年才出的堂,可靈驗了。我們家好幾個親戚都在那里看過,口碑相當不錯,可以找來看看。”

趙土豪說:“步行街不遠,現在你就過去請。”他從兜里掏出一張一百的紅鈔塞到老娘們的手里:“跑費,快去快回。”

老娘們樂得眉開眼笑,卻沒接錢:“風眼婆婆有個規矩,看事不出屋,只能把人帶過去。”

“那現在走吧。”趙土豪說。

老娘們攔下:“先看看有沒有檔期,風眼婆婆一天只看五個人,都是提前預約好的。沒提前預約的,本不給看。”

趙土豪笑了:“有點意思了。你幫我問問,這件事辦好了,大家都有賞錢。”

趙土豪讓們把羅迪抬到一樓的房間里,然后帶我們到樓上客房住。王二驢問他的兒現在怎麼樣了?趙土豪自豪說:“多虧了王神仙,我閨現在可健康了,我怕再出什麼邪乎事,和媽商量之后,把閨送到澳大利亞念書去了,躲個清凈。”

他安排我們住下,那邊來了信,老娘們和風眼婆婆聯系過了,明天還有一個名額,讓我們明天下午三點以后過去。

我們在趙土豪的家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去看羅迪的狀況,他一直沒醒。據趙土豪說,羅迪發病時像任的熊孩子,不發病的時候就悶頭睡覺。非常纏頭。

到了下午將近三點的時候,羅迪還沒有醒,我過去他的鼻息,生怕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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