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二的名字，只有膽子大的人背后敢。因為他是青蓮山莊快劍袁峰的弟弟，名字恰好就袁二，江湖人稱快手袁二。他的右手是個假肢，十五年前的雨夜袁二斷了右手。

快劍袁峰很心疼他這個弟弟，他去找西域最好的鐵匠給他打了這只鐵手。然后這個鐵匠就神的失蹤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快劍袁峰給了他好多好多的銀兩，悄悄的走了。留下的只有袁二的鐵手，一只刀槍不的鐵手。

快手袁二聽到尚遠的死是第二天的早上，昨天他喝醉在了醉樓姑娘的閨房。醒來就聽到管家老高的聲音，說快刀尚遠死了，死在了一個年青孩子的手上。于是他問管家：“那孩子什麼？”

“聽說清兒。”

“他用什麼武？”

“沒有人看到，聽說他背著個箱子，打開箱子的那一刻，尚遠就死了。”管家回答的很老實。

袁二見到這個背著大箱子的年青人，是在自己的賭場，也是第二天的的下午。進來的時候，這個年青人笑的很開心，好像剛剛了好運。他手中還拿著一把劍。

天下最好做的生意，只有兩種，一個是人多的花樓，另外一個就是賭場。進賭場的就是賭。可李清不是，他不會賭，他來只是取銀兩。他娘說了，這兒可以取錢，他只聽他娘的話，母親的話就是真理。

“客，來來來，這兒有位子，剛剛開始寶，”服務的伙計很熱。

“寶？什麼寶？這兒有寶貝？”李清單純的要命。

“這是賭局，有什麼寶貝？客，”伙計覺遇到了個傻子。

“那我不會。”李清很老實

天下還有不會賭的男人？伙計奇怪，來到賭場，只有賭紅眼的賭徒，從沒有說自己不會賭的賭客。

“不會賭你進來干什麼?這兒又不是在趕集，”伙計有點生氣。

“我沒有銀兩了，娘說這兒多，讓我過來拿點。”伙計有點傻眼，這小子的確有病，自己沒錢，還要進賭場，不但進來，還要在賭場拿錢。

“來來來，我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中午我娘給做了好多好吃的，不然我會早點過來拿銀子。”面對這老的伙計哥，李清笑的很開心。今天他剛好十八。

見過損人的，可沒見過這樣氣人的，伙計的臉已經氣歪，這是賭場，不是慈善店，何況這是快手袁二的賭場。來這里鬧事的人是有，但沒有人活著出去，因為袁二的鐵手從不答應。

伙計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逗逗這不知趣的好頭小子，提高了嗓門問道：“你娘讓你來賭場取多錢?”

“娘果然沒有說錯，這兒就是有錢，娘讓我來去一萬兩銀子，快點給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娘說給我和仙仙姐姐去買新服，”李清高興的笑了起來。在他的記憶里，娘親就沒有騙過他一次。

如果說這個年青的頭小子，若沒有病，伙計絕不相信。伙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還有人沒有錢，來賭場取錢，去給自己買服，這肯定是個瘋子。一個當賭場為自己家錢箱的瘋子。

這時伙計哥，怒氣上頭，他本也是一個練家，看見這李清來的目的，不是賭錢，純粹就是一個找茬的貨。男人的許多后悔就在沖，沖就是魔鬼。

這伙計此刻已經沖。他想把這不知好歹的頭小子踢出門外，當腳踢出的那一刻，他學會了思考，也看到了門外的風景，這下午的風景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因為每天賭場都忙到深夜，他是伙計，忙的連上茅房都忘了的賭坊伙計。

可惜他今天看到的只是行人的腳，和來去馬車的馬和車的轱轆，他倒在地上，臉朝下，所以看到的只能是這些。

侮辱和恥辱是男人沖的本錢，此刻他忘了自己是伙計的份。他只記得他是一名劍客，曾經令鬼魂都怕的劍客，他在忍辱負重。他逃到西域古城，是袁二收留了他，而且替他殺了追來的仇人。今天他已經忘了，在起的那一刻，腰間的劍已經出手，他要殺了這不知好歹的頭小子。

劍飛如利燕，這是劍馮山他的本領，他憑靠這把劍殺了至十名名的劍客。可惜今天他又錯了。當劍刺到的時候他知道他有錯了，這不知好歹的小子，只是用兩指頭就夾住了他的劍鋒，他不但刺不出去，也不回來。

“你不該用腳踢我，臟了還的姐姐去洗，等買了新服才能換了它。現在我還沒有新服，你不能弄臟我的服。娘說了，清兒的服要穿的干干凈凈。”

“你娘的。。。”，馮山想說出下面的話語，可惜沒有了機會，這是他第一讓人了，一個狠狠的，當他用吐出口中的時，只覺得結一痛，一熱從結之噴涌而出。

這是劍馮山一生最后說出的三個字。后來古城的人都在猜，有人說馮山再說你娘的銀子，也有人再說，馮山在罵人，是你娘的八子。可惜永遠沒有沒有人知道馮山到底想說什麼?馮山也不知道他死在了誰的手中，這一切來的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快。

“娘最疼清兒，罵娘的人必須去死，”李清的心里只有他的娘親。來的時候，娘讓他殺了此人。

快手袁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看到這年青的小子，只是一個接力，就將馮山這樣有名的劍客，拋出了門外，他看到這年青的小子，只是飛指而過，用手中的劍就劃破了馮山的結，他靜靜的看著這雙手，修長而又可怕，這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劍出劍回，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但他知道這也是一雙會彈琴的手。

“你姓李?”

“我姓李，清算的清，叔叔，我來拿銀子。”李清還是那樣的天真。

“為什麼不是清水的清？”

“娘說了，我長大了，一定要清算舊賬，所以必須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李清說的很認真。

“哦，你娘說的對，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袁二靜靜的回答。

這時賭場中有人想笑，也有人想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清醒，這樣的對話，實在無法理解。

“你殺了我店中的伙計，”袁二頓了頓氣說道。

“我知道，他劍馮山，曾是江南王府的一名殺手，為了躲避仇家，來到了這里，而且進了你的賭坊，裝扮了一名伙計。是你收留了他們，而且還幫助他們殺了追來的仇人，是嗎？”李清的回答，讓袁二也很吃驚。

這是他和馮山之間的，他以為從來沒有人知道。當五年前馮三帶著仆人老高來的時候，馮山告訴他，自己是一名殺手，得罪了江南的門，被迫逃亡來到了這里，他曾在府中當一名殺手。

“你是他的仇家？”，袁二開始猜想，他知道這門在江南十分的厲害，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得罪門的人只有死路一條，馮山帶著仆人老高逃到了西域這里，可門的人追到了這里，自己又幫馮山殺了追了的人，也就無意得罪了這門。

“不是，”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為什麼五年后才來殺他？”袁二覺這孩子的實在太多，這馮山的也是很多。

“娘說清兒還沒有長大，等清兒長大了才能進西域。”孩子的話語都是實話，以前的孩子都不說謊，至眼前的李清不會說謊，這一點袁二可以跟自己打賭，他相信自己的覺。

袁二還是好奇，于是他又問：“是你殺了快刀尚遠？為什麼？”

“我知道他必須死。”此刻袁二在李清的眼中，看到了仇恨，一令人生畏的仇恨。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人間的仇恨也許是一輩子，也許還有來世的相報。但袁二覺這李清眼中的仇恨是那麼可怕，時刻充滿著殺氣。ωＷＷ.166xs.cc

“他們認識？”袁二想知道的太多了，今天他想知道一切。

“不，他們不認識，但我知道他們必須要死。”李清眼中的殺氣開始升華。生與死在他的眼里，是那麼的清淡。可他只是一個孩子，今天剛過了十八歲生日的孩子。袁二的腦海在飛快的旋轉，他想記起什麼，但是實在想不起來，今天這個日子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哦，是這樣。但你都認識他們？”

“我只知道，尚叔叔必須去死，可這劍馮山該殺，他們不一樣。”這就是他殺快刀與劍的人的理由。

賭坊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因為實在可怕。也沒有人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此時的袁二好像知道了李清殺他們的理由。快刀尚遠必須去死，而劍馮三該死。

可這世界該死的人是很多，但他們卻都活著。活的讓人氣憤，讓人記恨，讓人想起來就堵氣。這一切袁二在李清的眼里已經看到。他的眼里此時充滿了氣憤與仇恨。

“你很聽你娘的話？是吧！”袁二想知道他的娘親是誰？這孩子太聽話了，乖得又讓人心疼。

“哎！主從小就聽夫人的話，長大了也沒有變。”袁二聽到了管家老高的聲音，此時這聲音好像變了，變得很是沉。他想了起來，這老高與劍馮山是一起來的，老高自稱是馮山的仆人，可馮山又好像對老高很尊敬。老高會管賬，就在這里當了管家，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的自然。就像此刻賭坊外的風，隨意的來去，隨意的吹著自己想吹的一切。

袁二此刻覺這古城的風是秋風，秋風蕭瑟夜歸來，孤燈夜夜寫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