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程楓從外面推門進來。

孟初收起手機，也忘了問小家伙口中的所謂的叔叔是誰。

“我那辦公室有張床，一會兒你們可以過去歇息。”

程楓換上新的一瓶消炎，看了看腕表的時間。但是很快被孟初拒絕：“正常人睡醫院不太好，我明天先去你家附近看看有沒有托兒所。”

“那我送你們回去。”

孟初不愿意住下，那他也不放心兩母子深夜往家趕。

程楓算著輸時間，又去查了一圈房回來，不見孟初的影，一問小家伙才知出去打電話了。

深更半夜打電話，那也就只能是國外。

程楓也未多想，一直陪著孟岑到輸完，可孟初還未歸。他正要跟打電話，抬頭就見孟初推門進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十分默契地轉向了孟岑。

正值春末夏初之際，外面的夜風舒適宜人。

程楓開車將母子倆送到樓下，要上樓時，被孟初勸著回了醫院。

“媽咪，我好怕爸比看到瓶子碎了。”

從進電梯，小家伙就在嘮嘮叨叨。

程家是程楓后來回國，購置的一復式公寓。青花瓷花瓶是他偶然間，從國外一位買手那里得到的。

也許是很喜歡，孟初從回來這兩天就見他用上好的紙拭了好幾遍。

但是眼下，瓶子碎了一地被清理后，留下一大片空地。

方才，想到有個設計界的朋友好像有認識專門收藏青花瓷的專家，所以立即打電話過去，打算在明天程楓下班回來前購到，給他一個代。

同一時間，榕城最大的娛樂城——杏林巷。

“你猜我今兒看到誰了？”

燈紅酒綠的雅座，許襄南手持一杯洋酒，在楚辭耳邊炫耀。

對方眉眼微挑，將耳朵又朝他湊近了一些，一臉八卦：“別不是謝。”

謝自從四年前的小產以后，子一直不太好，被醫生告知這輩子很難再孕，所以了醫院的常客。

“孟初。”

楚辭明顯一怔，隨即玩笑道：“那你是見到鬼了，哈哈哈。”

許襄南無奈搖頭，懶得理會他的嘻嘻哈哈，自顧喝了杯中的酒，才拿出手機翻到他們幾個平時閑聊的微信群。

那里面除了兩天前，楚辭發的幾張照，再無其他。

他點開慕宴錚的微信，想發一條私信，剛打出第一個字，他又覺得不妥，隨后刪減。

楚辭看到他總在看手機，隨口丟了一句：“宴錚這會兒絕對摟著謝睡覺，你要是發信息，小心謝記恨你。”

許襄南斜他一眼，將手機丟開，繞出去往衛生間的方向去了。

這端，他剛一走，楚辭回想剛才的話，還是給慕宴錚發了信息：【哥們，睡了沒？老地方，來喝酒。】

楚辭剛摁滅手機，許襄南回來了，但他沒有回座位只是讓旁邊的人幫他那西裝外套。

楚辭見他要走，忙開口：“宴錚一會兒來。”

許襄南聽見，朝他看過來，遲疑一秒，又去吧臺拿酒去了。

彼時，在慕氏大樓頂層的慕宴錚，聽見有信息進來，并未看手機，只專注在文件上。

他一般不回老宅，就是宿在辦公室的休息間。從四年前，孟初離開，他似乎換上了嚴重的失眠癥。曾經嘗試用謝來治愈，發現沒有一點效果。

今日聽見母親說見到孟初，還有個兒子，他是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

與孟初結婚三年，盡管同床共枕，但從未踏出男之事那一步。

那時候，他一心在等謝，為了看起來不會辜負孟初，他時常在深夜擁著眠。豈料，竟然會上癮。

原來，上的味道，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浸他的骨髓。

深夜的大樓，寂靜的可怕。

慕宴錚看完最后一頁文件，合上后，靠在椅背了眉心，才手去拿手機。

一眼看到楚辭發的消息，他沒有猶豫直接關掉。起進了休息室，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他換了一舒適的家居服。

又去小酒柜，拿了一瓶酒。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榕城的夜景，萬千思緒百轉千回。

他明明深謝，到最后卻時常記掛一個了土的人。

這世上有相似之人，并非什麼奇事，他不是還在米萊街頭看到一個像極了孟初的背影。

想到這個，慕宴錚自嘲地勾了勾角，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含著卻不咽下去。直至品到甘甜的味道，才慢慢送嚨，再一口依舊如此。

一杯酒喝完，沒有睡意，他就接著第二杯。

手機響的時候，他轉看了一眼，卻沒有毫要接的意思，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他拿起手機回了休息室。

次日，程楓從醫院回來，一進屋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不的孟初。

“怎麼這麼早，我記得你有睡懶覺的習慣。”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玄關換鞋子。

孟初朝他看過來，神帶著幾分為難。

“昨天晚上，岑岑傷的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是他不小心碎了你最的花瓶，才弄傷的。”

程楓倏地轉頭，朝樓梯口看去，臉也在一瞬間冷卻。但是很快，他又恢復常態。

“沒關系，瓶子不重要，好在人沒事。”

“我聯系了國外的朋友，但是沒有你這麼大的。”

孟初還是覺得疚，慢慢低下了頭。

程楓過來，著的腦袋，安道：“我說了沒關系。這玩意等我回去國外，再讓人弄一件。”

“多錢，我來付。”

孟初抬頭，好看又致的臉上，滿是期待。

程楓寵溺地將攬懷中，抵著的額頭，聲說：“咱們是夫妻，怎麼能因為一件什，非要分個你我。”

孟初揚起小拳頭捶他口，撒似的糾正：“這個不一樣。”

“那你隨便給點，意思意思。”

程楓拗不過，只能依。

兩人大鬧間，齊齊摔在了沙發上，可還抱在一起。

就在這時，從臥室出來的孟岑一眼瞧見他倆大白天過家家，指著自己的臉蛋，俏皮道：“爸比和媽咪，。”

孟初臉緋紅，趕離開程楓的懷抱，慌地整理著頭發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