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找到了,作為現場唯一的目擊者,我被帶進了派出所。死一個人就是大案了,更何況死了兩個,還是手段特別殘忍的碎尸案。這件案子馬上就引起了警察們的重視,而我也毫不意外地被當作重點嫌疑人帶到了審訊室。
“什麼名字?”
“林濤。”
“別?”
“男。”
“年齡?”
“二十歲。”
“籍貫?”
“孟津縣王疙瘩村”
“為什麼殺人?”
“我沒殺人啊!”我大聲地起冤枉來。從被帶到派出所,我的大腦就一片混。秦大海當著我的面碎一地的場景給我了極度的刺激,一閉上眼,我就仿佛又看到了秦大海那張七竅流的面孔,四分五裂的軀,還有那句惡魔般的低。
“你走不了啦……都得死!都得死!死……死!”
我打了個冷戰,突然想到了孫老頭說過的話,這地宮里,鎮著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幾聲重重的敲擊聲,把我從恍惚中醒了過來。審問我的警察一臉的冷笑,他敲著桌子不耐煩地說:“現場至始自終就你一個人,不是你殺的,難道是鬼殺的?“
也許……真的是鬼殺的……我皮子了,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正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又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臉上的表很怪異,二話不說就把剛才審問我的人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屋子里。
他們兩個人躲在門口小聲說話,好在我聽力一向不錯,他們聲音雖小,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出怪事了,你知道那個陳小亮的死者吧?”
“怎麼了?”
“這個人三天前就死了,尸一直停在火葬場。老王前幾天不是因為這個還出過警嗎?他的尸怎麼又跑到工地去?”
“開什麼玩笑?”審問我的人也愣住了:“難道是有人把他的尸走了?”
“真要是有人走的還好了!”后來那人聲音明顯有點張:“我在那頭找到了監控視頻,你看看就知道了,真是邪門了……”
兩人丟下我直接離開了,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夜,中間也沒人來過。這幫人雖然沒給我上手銬,我也不敢就這麼離開,只好靠著椅子打瞌睡。但是一閉眼,陳小亮扭曲的面孔與秦大海醉裂的軀就會浮現在我眼前,他們一左一右站在我面前,秦大海的殘肢碎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住了我的手腳,仄仄地開口了:“走吧,跟我們一塊來吧,一起,去下地獄……”m.166xs.cc
我大著醒了過來,整個上都被冷汗了。
一直到天開始蒙蒙亮的時候,才有警察把我帶了出來,一臉怪異的開口了:“你可以走了,但手機要保持開機,記得隨隨到。”
“能不能告訴我,他倆是怎麼死的……”我囁嚅地問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真的是鬼殺了他們嗎?一直到現在,我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反正不是你殺的,管那麼多干嘛?”警察的臉有點難看,頓了一下,耐著子給我解釋道:“說是自相殘殺,應該是挖了寶貝分贓不均勻。我昨天還真信了你的邪,當真以為這世上有鬼呢……”
自相殘殺?那我之前看到的是什麼,幻覺嗎?陳小亮不是明明死了嗎?怎麼又詐尸跑回來了?我還想問,但這個警察卻再也不回話了,給我辦了手續后,就把我直接轟了出去。
難道是因為昨天酒喝多了,太醉產生了幻覺?我呆呆地站在派出所門口,兀自沒反應過來。昨天發生的事,簡直如夢境一般。
學校我是不敢去了,現在我一想到學校的事就兩哆嗦,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但是我現在沒有住,一直住在學校的員工宿舍,不去學校了,該上哪落腳?
我之前找工作時瞎混了一個月,后來到學校上班也不過半個月,本沒到發工資的時間,之前帶的錢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可是說是窮的叮當響,要是不在學校住,我就得夜宿街頭。我一邊在街上溜達,一邊暗暗地發愁。
怎麼才能弄點錢呢?
清晨的冷風一吹,我突然反應了過來,右手住了口袋里一堆圓滾滾的珠子,然后一拍腦門,終于想到了正事:剛才都被鬧鬼的事嚇傻了,都忘了這三十來枚舍利子了!我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夜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錢嘛!因為這幾個破珠子,還被嚇得差點出了癔癥。萬幸警察居然沒把這東西收走,剛好賣了錢去住賓館!
舍利子這種東西該賣給誰,我也不清楚。秦大海倒是知道,可是他已經下去見了閻王爺,自然是沒了銷路。我琢磨了半天,決定去文玩市場試試。
再怎麼說,這也是古董,賣給搞文玩的,應該沒事吧?
想到這里,我掉頭直奔南邊的古玩市場。古玩市場店面很多,卻沒有一家像是搞佛教用品的。我在外面轉悠了很久,才一頭扎進了一個小鋪子里。這個鋪子又小又不起眼,外面擺了不寶劍八卦盤之類的東西。佛道本是一家,他能賣得道家法,自然也能識得佛家舍利吧?
我心里盤算了一會,突然想到了秦大海帶下去的那四塊玉。
要是那幾塊玉佩能帶出來,只怕我連房子都買得起了吧?我想得出了神,回過神后,我大刺刺地走進店鋪,就這麼抓著一把舍利子,直接拍到了店鋪的柜子上。
“老板,識貨不?”
老板抬起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目看著我。
我臉上一紅,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很傻,哪有人會帶著一堆石頭蛋子一樣的東西直接要別人去認?別人沒當你是神經病轟人就算客氣了。
我心中一虛,剛才那冒失勁也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打著哈哈把手了回來:“那個……呵呵,我開玩笑呢,我這就走,這就走……”
“等下!”老板這時候卻住了我。他問我要了一顆舍利子,湊在眼前仔細盯了半天:“這東西……這是真正的佛家舍利啊,你哪弄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你就說給多錢!”我不耐煩地問。
“這東西嘛……落到佛教徒手中就是無價之寶,落到普通人手里就是一文不值……我也不敢隨便給你開價,你等我回去問問。”老板著下想了半天,然后一挑門簾鉆到了后面,還順手拿走了我那枚舍利子。
這家伙該不會黑了我的東西逃跑吧?我有點坐不住了,剛想起追過去,又轉念一想,這一屋子的零碎都在這放著,他也沒必要去搶我那個破珠子啊?
想到這里,我就安安生生坐了回去,耐心地等老板回復。但老板這一去就沒了蹤影,一直都等得我開始無聊了,老板卻從門外面走了進來,后還跟著兩個警察。一見面就指著我大了出來:“就是他!拿了好幾十個舍利子過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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