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毅很早就發現這個疑點了。
病人和病人之間很說話,或是說他們已經說話了,只是自己從來聽不見。
唯獨自己和醫護人員、工作人員流時可以暢通無阻。
這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只是“特殊試驗對象”嗎?
又或者說,自己扮演的角其實并不是人類,而是和工作人員一樣,是本地的土著?
大門打開了,護士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二人。
“馬上要到晚餐時間了。徐念,你自己能去嗎?”
徐念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徐念能聽懂醫生的話,但他卻不能在護士面前說話。
“那顧毅,你來送他去食堂吧。”
“好的。”
顧毅從護士站借來椅,推著徐念去了食堂。
徐念非常激,激地不停對顧毅點頭致謝。
顧毅拍了拍徐念的肩膀,安他的緒。
吃過晚飯,顧毅跑到了廁所。
正在他準備又一次進行推演探索時,左手邊的隔間突然傳來了聲音。
“兄弟,你那兒有紙嗎?給我一個。”
“你等下。”
顧毅心臟砰砰直跳,轉撕了一段衛生紙,從隔板下方遞了過去。
“謝謝。”
顧毅聽見了那人系皮帶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了解皮帶的聲音——他又一次坐回了馬桶上。
噗!
顧毅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你拉肚子了?”
“唉,沒辦法。”那人說道,“我幾乎每天都要拉肚子,我是一個不能吃葷菜的人,一吃就要拉肚子。可是醫院的規則要求我必須點一葷一素,這簡直讓我每天的生活都是煎熬。”
“食堂為什麼要加這麼奇怪的規則?”
“誰知道呢?煞筆院長還是一個強迫癥,每次買飯菜都像是做數學題一樣,真的是麻煩。兄弟,能再給我一張紙嗎?”
“嗯,給你。”
顧毅把紙遞了過去。
顧毅沉思片刻,決定和隔壁的人多聊一會兒,但是他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犯什麼規則,于是便使用了天賦能力。
(推演開始!)
(你:你是李醫生,對嗎?)
(李醫生:你怎麼知道的?)
(你:你每天給我查房,我記住了你的聲音。)
(李醫生:對呀,我就說你的聲音怎麼那麼悉。)
(你:李醫生,你知道《怪攻城》嗎?)
(李醫生:你從哪兒聽到的這個詞匯?)
(你:聽小賣鋪的店主說的。)
(李醫生:還是聊點別的吧。)
(你默默點頭,顯然醫院里的工作人員也有相應的規則約束,不能過多討論《怪攻城》的事。)
(你:為什麼我聽不懂別的病人說話?)
(李醫生:那是因為他們有病,但是你的病比較輕。)
(你:其實我想知道,到底我們得的是什麼病?)
(李醫生: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神病。)
(你:如果是神病,那為什麼徐念上會有那麼多外科手的痕跡?你們是神病院,為什麼有做外科手的資質?)
(李醫生的語氣明顯變得冰冷了起來。)
(李醫生:顧毅,看來你的病變得更加嚴重了,你需要加大劑量。)
(你:李醫生,我知道你的難,你只需要告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如果你連說話都說不了,那你就敲敲隔板,一下表示是,兩下表示不是。)
(李醫生:你什麼意思?)
(你:你們對病人采取超常規的治療手段,明明是神類疾病,卻采取外科手,比如截肢的手段,是規則的影響嗎?)
(李醫生半天不說話,敲了一下隔板。)
(果然如你預料的一樣,醫生們也和店長一樣,被規則控制。他們并非是不可拉攏,不可利用的。)
(不過,規則只限定了他們不能“說”,但并不是限定他們不能“流”。)
(你:你不能直接說出這些事,不然你也會死?)
(李醫生敲了一下。)
(你:你也不想被困在醫院吧?)
(李醫生敲了一下。)
(你:你知道如何離開醫院嗎?)
(李醫生敲了兩下。)
(你思索了半天,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問題。)
(你:在你們眼中,我和其他病人一樣嗎?)
(李醫生敲了兩下。)
(你:在你們眼中,我是你們的同類嗎?)
(李醫生敲了一下,又敲了兩下。)
(是,又不是。)
(你了拳頭,一些無法說通的地方得到了答案。)大風小說
(醫院對你做的任何治療手段,為的就是把自己變一個怪,變和他們一樣的怪。)
(可是,在自己眼里,醫生護士不過是戴著面的人類。)
(如果你不犯規則,這些人也不會變怪的樣子。)
(“我”的字提示里,也一直反復出現“我是人”的字樣。)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提示。)
(如果想要功通關,就必須要保持人,始終告訴自己,你是一個人。)
(可是,目前的況并不樂觀。)
(你在醫生的眼里,已經和其他人類不同了,并且你也只能和醫生流,卻不能和病人流。)
(“不可言說”的力量已經開始侵染你的認知系統了。)
(李醫生:我講得夠多了,我得走了。)
(李醫生從廁所離開,臨走時還放了個屁。)
(你終止了推演。)
顧毅坐在馬桶上,默默等待著。
李醫生在隔壁放著鞭炮,一連和顧毅借了四次衛生紙。
等到李醫生終于拉完肚子,晚餐時間都已經結束了,顧毅放棄了在廁所魚推演的機會,回到了病房。
正如第一天一樣,顧毅在夜里十二點的時候起床,繼續利用天賦能力探索醫院。
(推演開始!)
(你輕車路地逃出了病房。)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你已經悉了守夜醫生的行軌跡。)
(在夜里探索,只要不使用門卡,基本就不可能會被保衛科抓住。)
(你直接到了三樓。)
(你通過通風管道,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你打開電腦,輸院長、院長兒的生日,但依然無法解鎖電腦。)
(你到很沮喪。)
(你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你趕拔掉了電腦頭,躲在了書柜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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