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一哆嗦,自從接過疑似老劉頭的電話后,一直心有余悸。
好在這次顯示號碼了,肯定不是死人來電。“喂?”
“到底找到了沒有!”
我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那天打我的墨鏡男。
我趕答復他說,當然找到了,就在冰柜里,我剛接手工作,那天一時張才以為丟了。
那人聽完,滿意地嗯了一聲,“明天我就去接,再出差錯,小心你的狗命!”
我最不了這種人,仗著自己手里有點權勢,就隨便侮辱、威脅別人。我心里窩火,又不敢發作。
他正要掛斷,我趕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
“那你就別管了。”
“好,不過,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如果您再有事,麻煩撥打醫院座機!”我說完掛斷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管他是什麼人,我也要氣一回。
就在這時,我用余覺到門外站著一個人。
一扭頭,一個人正瞪著我,但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趕追出去,空的走廊里只有詭異的高跟鞋聲,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頓時出了一冷汗,“誰?誰TM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
沒人回答。
我回到屋里,想著剛才的景,驚魂未定,那人是長發,相貌沒看清,但是眼神我忘不了,充滿了怨恨。
之后這一天過得還算平靜,又送來了幾尸,冰柜全部用完。
終于熬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可以去找調查那兩個守尸人了,我鎖好太平間,把鑰匙放到了值班室,這樣再有尸送來,護工可以先放進去。
我按照第一個地址找過去,這人興子,也不知道是死掉的,還是瘋掉的那個。
七拐八拐,我來到一棟破舊不堪的居民樓前,樓前的下水道溢出很多污水,惡臭無比。
再一看,樓外面寫著大大的拆字。只有一樓最西頭的那戶亮著燈,也是我要找的那人家。
我踩著污水,進了樓道,著黑來到門口。剛要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老太太握著蠟燭站在我的面前。
“你找誰?”用沙啞的聲音問我。
“興子,我找興子。”我一邊說一邊往里看。
老太太聽完,突然吹滅了蠟燭。
屋里一片漆黑,借著外面的一點月,我只能看見老太太黑乎乎的一團影子。
不知道老太太為什麼吹蠟燭,我趕從兜里掏出手機,想借屏幕的一點亮。
“收起來。”命令道。
“啊?”
“興子不喜歡亮。”老太太用干癟癟的嗓音說道。
看來這個興子是活著的那個,我趕把手機關上了,但老太太并沒有邀請我進屋的意思。
“你什麼名字?”
“我張強,是興子的朋友,好久沒聯系,來看看他……”
沒等我說完,老太太嗖地從背后出一把菜刀,霍霍地用刀刃對著我,“你撒謊。你本不是興子的朋友,你是來趕我走的對吧?那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老太太說完就要砍,我嚇得連忙后跳,趕說,“我……我是他在醫院的同事!,你這是干什麼啊?”
老太太聽完,慢慢放下了菜刀,“同事?也在太平間看死人?”
我連忙點頭,老太太從門前讓開,“進來吧。”
我這才松了口氣,看來老太太剛才是把我當催搬遷的了。
一進屋,我就差點絆了一跤,屋里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七八糟的,著黑把我帶到了里屋,一臭味撲鼻而來。
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我看見屋里有張床,但沒人。
“坐吧。”老太太對我說,手里始終拎著那菜刀。
我戰戰兢兢地坐下,覺褥子乎乎的,“興子呢?”
“死了。”
我心里一驚,老太太接著問我,來找兒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坦白跟老太太講,“我是想來問一些太平間的事,沒想到興子哥已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您能告訴我嗎?”
老太太巍巍地坐到我邊,了一下床上的枕頭,“因為啊,因為……”
說著突然扭過頭把臉到我面前,手里舉著菜刀,里發出一死人般的臭氣,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因為那里面有個冰柜,會吃人!興子,就是被那冰柜吃了!”
我頭上已經冒了一層冷汗,往后挪了挪,“你說的是二號冰柜?他打開過?”
沒回答我的問題,沉默片刻,突然幽幽地說,“我的興子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說到最后直接吼了起來。
我突然意識到老太太已經心理變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趕撤。
我蹭的站起來,快速往門外跑,偏偏被腳下的雜絆了一跤,重心不穩,倒在地上,老太太順勢撲向我,揮著菜刀朝我猛砍過來。
“冤有頭債有主,你砍我干什麼啊!”我一邊躲菜刀一邊跟喊。
老太太本不聽,使出全的力氣,死死把我在地上,我只能攥著干枯有力手腕,而那菜刀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
眼看刀已經到了鼻子尖,現在我就剩一個想法,那就是絕對不能死在這兒!
我靈機一,突然扭頭看向一邊,激地說,“興子?興子你回來了!”
“什麼?我的興子?”老太太特別高興,一下子就放松了,菜刀從手里落,我趕一躲,菜刀著我的耳朵,掉在了地上。
我趕推開老太太,趁沒反應過來,瘋了似的逃命出去。
我跑出樓道,啪嗒啪嗒地踩過臟水,臭泥濺了我一,我也顧不上,后傳來老太太瘋狂的尖聲和哭聲,聲音響徹了整棟樓房,異常的詭異和驚悚。
跑了很遠,我終于回到了正常的馬路上,實在沒力氣了,一屁坐在馬路牙子上。
回想老太太說的話,的話雖不能全信,但也不是空來風,兒子的死肯定和二號冰柜有關系。
但是老劉頭的死應該另有原因,因為他死的那晚我值班,他的腦袋當然不是被二號冰柜吃掉了,這太平間里必定還有別的。
我掏出那張紙條,看著另外一個守尸人的地址,這個名馬大江的守尸人,看來是目前我調查真相的唯一希。
一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我必須十一點之前趕回去。我沒耽擱,打了輛出租,直奔馬大江家。
馬大江住的小區倒是不錯,我乘電梯到了他家門口,看著門上掛著福字,心里踏實了很多。
敲了三聲門,里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一說是醫院的人,馬上就把門打開了。
人樣子彪悍,剛要發作,一看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說,“怎麼是你?”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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