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門房出來開了側門。
“行了,你們跟我進來”門房招呼道。
“謝謝”李鐵柱趕忙道謝。
三人進了門穿過回廊,隨著門房進了堂屋。
“老爺,這倆人人小的帶來了”門房對著廳里行禮說道。
看著頭戴綸巾,穿藍儒裳,腳蹬長靴的中年男子,幾人知道這就是周夫子。
李鐵柱學著從里長學來給老爺見禮的作向夫子行禮“夫子好,我們鎮下趙家村李鐵柱家,今日帶小兒前來啟蒙求學”。
李文山也跟著行禮“夫子好”。
周夫子看著堂下小兒,相貌清秀,眉眼間看著著一機靈。
“嗯,開春了正月十五后學,午飯自備,我這不提供學子住宿”周夫子點了點頭道。
“隨我來”周夫子起往學堂方向走去,三人跟而上。
周夫子將李文山帶到孔子神位前,讓他對著孔子神位拜了三拜。
李文山拜完孔子后,又向周夫子行拜師之禮。
并贈送帶有寓意的芹菜、桂圓等束脩六禮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干瘦條以及二兩銀子
周夫子在收下束脩后,回贈三字經,并且告誡“你學后當勤勉學習。”
“是,學生謹記”李文山行禮道。
周夫子又手持蘸有朱砂的筆,在學生眉心點上一個紅痣。因為“痣”與“智”諧音,寓意著孩子從此開啟智慧,目明心亮,日后的學習能一點就通。
之后李文山在夫子的指導下,學寫人生的第一個字——“人”。
一行人來到堂屋,周夫子待所需書籍“我這倒有手抄的啟蒙書八百文,外面買也行……”周夫子沉道。
“夫子這里有,那就夫子這里”李鐵柱拱手道。
他早和里長打聽好了,這千三百啟蒙書書鋪里印刷版一本一兩銀子,手抄版三本也要一兩半銀子,夫子這八百文能買到,完全是照顧自己學生。
“行,那李文山準備好筆墨紙硯,正月十五后學,墨乙去我書房取套啟蒙書”周夫子道。
“是,老爺”門房轉去了書房。
李文山恭敬接過書籍,向夫子道謝。
一切安排妥當,告別夫子,倆人在門房的引領下出了周宅。
李鐵柱上還另外帶著早上王氏讓他帶上的五兩銀子,三人轉道去了鎮上書鋪,看著來往皆是讀書人,數幾個和他們一樣帶著孩。
“進去吧!”李鐵柱以前覺得這文雅的地方,他這老農民一輩子都不會來,看了看新納的千層底鞋,不是重要事都是不穿的,一般他們農村人都是穿草鞋,鞋邊也干干凈凈地,心里還有點忐忑,深吸了口氣牽著李文山,緩緩走進書鋪。
“客觀,您需要什麼”店小二看著來人雖穿的一般,牽著一個孩,也知道應該是農家及全家之力想供養個讀書郎。
“小二哥,我們這才剛學,想著買點筆墨紙硯”。
“那你來對了,一套文房四寶三兩銀子,適合啟蒙用,都能用好久,價格十分實惠,書院里先生布置作業,都需要用到這種紙,這紙可不錯”。
“太貴了,小二哥有沒有便宜點的”。
“這……上個月發的一批里,有些保存不當被蟲蛀了紙,掌柜說折價賣,看看就這旁邊這里,這里還有這些,被蟲蛀了,看著不觀,但不影響使用,這一刀本來三百文的紙現在一百五十文,用來練字正合適。”拿出來邊角位置被蟲蛀了不同地方蟲孔的紙。
“當然,答題做學問還需要好點的紙,來還有這種稍微有點泛黃,但不影響使用,這種多是啟蒙的學子用這種紙,一刀300張一百九十文錢”店小二拿出一張稍微泛黃,紙質有點糙。
兩種紙質量不同,李文山看著不影響寫字,本就是農家讀書費錢,能省點是點“爹就買那一百五十文的,讀書花錢能省點是省點”。
猶豫了一會兒,李鐵柱選擇買那一百五十文的紙“行,小二哥,幫我盡量選好點”。
“好嘞,沒問題,你們要來多,我們這存貨可不多了,前頭也有幾個學子也買了幾刀回去”店小二說。
“那來三刀這種蟲蛀的紙,一刀那一百九十文的,還有筆墨你也幫我們推薦便宜好用的,我們農家沒啥錢”李鐵柱咬咬牙想著買多點,都用的上。
“好嘞,這種筆墨紙硯,這硯臺磕了一角不影響使用價格比沒缺角的便宜,這筆兔做的,墨條,讀書人這些都需要消耗,一條這種最便宜的,磨墨的時候帶著一味,不重,三十二文一條,做工普通沒什麼雕花,我建議是買個兩條”。
“那這就按你說的買,幫我們算算多”李鐵柱開口說。
“好,來,誠惠總共三兩八錢四十二文,您給個三兩八錢四十文好了”店小二說
從書鋪出來李文山沒想到讀書書居然這麼費錢,還是買了有瑕疵的,不然更貴,啟蒙就讓很多農家承不起,從拜師到買這些,都夠他們家舒舒服服生活兩年了!
李家除了種田,眷還會刺繡織布,家庭副業收,他們一家六口一年吃喝嚼用也才花二兩銀子。
農家婚喪嫁娶,人往來,還要存一筆錢以防萬一,這誰能讀的起書,里長看著富裕的家庭,長子在縣城做賬房先生,家里還有四十畝地,這麼多年也就一個孫子上了私塾。
李鐵柱小心的把書和筆墨紙硯,小心放好,這都花了快五兩銀子了。
“小山,你可要好好讀書,這差不多花了我們家一年的收了”李鐵柱一邊走一邊拉著兒子說。
李文山現在才知道,這個時代讀書居然是農家奢侈品。“嗯,爹,我知道了,學后我會好好讀書的。”
倆人一起到了青花巷,看到李老頭和王氏在賣,也上前幫忙。
“老三,咋樣,夫子收了沒?”王氏看到李鐵柱焦急問道。
李老頭也一直眼神盯著李鐵柱。
“收了,夫子說,正月十五后開學”李鐵柱說。
“我家乖孫這麼聰明,人長得端正,有禮,就是個讀書人的模樣”王氏高興地直笑。
“爹娘,我去問問有沒有抗包的活,有的話你們先回去”李鐵柱說。
“好,你去吧”
李鐵柱待好李文山跟爺,一人徑直往平時招零工的巷子看看,這快年底了應該活會有很多,多賺一文是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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