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可知南梁使臣團的代表是誰?”突然,魯長風淡淡開口。
“不知。”陳九州搖頭,剛死而復活,他還沒空打聽大多事。
“呵呵,是南梁大都督范龍之子,范炳。”
魯長風的話剛完,原本安靜的金鑾殿里,突然又竊竊私語起來。
去年夏初,相陳九州領十萬楚軍出征,被南梁設計埋伏,一場大敗,十萬楚軍盡數葬于楚江口。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老忠臣最終忍不住,在金鑾殿捅刀子刺殺。
而南梁的領軍大將,便是范龍。
眼下范龍之子來做使臣,無疑,是打陳九州的臉。
“天下人盡皆知,陳相帶兵安天下,十萬楚士魂不歸啊。”周元在后,測測地補刀。
陳九州聽得心底怒,雖然不是原主人,但這幫所謂的肱之臣,為了蠅頭小利,居然沒有半點家國懷,反過來幫腔敵國。
“南梁使臣殿!”正當陳九州想著,立在殿外的小太監,已經扯著嗓子高喊。
很快,兩個正裝打扮的高大年輕男子,威風凜凜地踏進了金鑾殿,左腰佩劍,右腰挎弩。
朝堂規矩,外邦殿必須卸下武。
立在殿的小太監盡責地剛要阻攔,被其中一個男子冷笑著踹翻,甚至踹翻之后還碾了兩腳。
小太監的慘痛聲,此起彼伏。
這一幕不大臣都看見了,可惜都垂頭躬,一語不發。ωWW.166xs.cc
“知道我是誰麼?我是范龍之子范炳!什麼狗屁的東楚規矩,要不是我南梁仁慈,早就滅了你們!”
范炳的高大男子訕笑,東楚在南梁人的眼中,早已經是囊中之,時間長短罷了。
陳九州冷眼相看,這些南梁蠻子,果然夠囂張。
小皇帝別說龍大怒,分明是連聲都不敢吭一聲,這小舅子,是要好好教一下了。
“放肆!”突然,一道憤怒至極的咤,響徹人耳。
滿朝文武,這些所謂的楚地男兒,無一人敢發聲,到最后,居然是夏驪這位公主,忍不住出口呵斥。
范炳停下踐踏的作,抬起頭,冷冷看著夏驪。
“這一位,就是驪珠公主吧?”
“是又如何?”夏驪不甘示弱。
事關國,退一步是奇恥大辱。
“呵呵,果然是個人兒,驪珠公主好像忘了,你下個月是要到南梁做世的吧?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爭取,把你帶回府上做個婢妾。”
堂堂一國公主,淪落到做婢妾,何等侮辱。
范炳邊,另一位南梁使臣,已經夸張地仰頭大笑,尖銳的笑聲,回在東楚金鑾殿里。
“陳九州,作為丞相,你說話啊!”夏驪轉頭,聲音發。
不僅是丞相,還是丈夫。
陳九州臉依舊平靜,語氣如常,“說什麼,南梁是上國,范小統領是上國使臣,我們要好好歡迎,不得無禮。”
“你——”夏驪渾戰栗,眼神變得黯淡無比,原來還以為陳九州變了,卻不料還是這副禍國賊子的模樣。
“相陳九州?哈哈哈,說的好!”范炳極為得意,大步踏金鑾殿。
“家父提過你,說你打仗了不得啊,就一個小小的激將計,就把十萬楚軍全送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陳九州藏在袍袖里的手,握拳頭。
“陳相帶兵安天下,十萬楚士不歸魂。”魯長風似笑非笑。
范炳一聽,整個人笑得更歡了。
夏驪冷冷站起子,實在沒有臉,繼續留在這里。
卻不料,陳九州不經意地走過,將重新按了下來。
“南梁是上國,打仗自然厲害。”陳九州一副虛心的神態。
“那是當然,我南梁兵甲百萬,攻無不勝!”
“佩服,佩服。”陳九州拱起手,語氣稍頓,“南梁兵甲良,我東楚是萬分不及,但我聽說,南梁尚有一不足。”
“哪里不足?”范炳表慍怒。
這是來顯擺的,力求百分百完。
“是南梁打造的刀劍。”陳九州一聲嘆氣,“聽說啊,只是聽說,南梁淬火技落后,打造的刀劍,刃面上都會有裂紋。”
“胡說八道!荒謬之談!”
第一排的老狐貍魯長風,有點想不通,為何陳九州要鉆這種話題,突然間,他的臉劇變起來,急忙想打斷兩人的對話。
終究是慢了一步。
東楚金鑾殿,南梁使臣范炳,“鏘”的一聲,把腰上的佩劍一下子拔出鞘。
“來!諸位看,哪里有什麼裂紋——”
“護駕,來人護駕!抓刺客!”陳九州一邊后退,一邊大喊,原本昏昏睡的小皇帝,聽到陳九州的喊聲后,又驚又怕,都要往龍椅下鉆了。
一大群的殿前衛士,轟隆隆圍了過來,將一臉懵的范炳,死死圍在中間。
畫面反轉得太快,金鑾殿里的群臣,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唯有夏驪,眼睛又突然變得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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