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禾在寧晞家裏待到一點鐘,見還在睡，給測了溫，這次是37.1，又降了一些,鬆口氣,也撐不住了,就回樓上睡了。

剛過六點就醒過來,迷濛坐起來,過了好幾秒，才想起正事,起去看看樓下的病號。

邊走邊打哈欠,沒洗漱，直接到了樓下，再給寧晞量了□□溫,燒已經退了。

放心了，出了笑意，看著睡的人,還蠻省心的，吃一次葯就好了,給賀如意發微信讓不必擔心了。

剛打著字，寧晞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了頭。

們兩人幾乎同時一頓,同時側臉向對方：「……」

彼此都是不修邊幅的模樣。

梁新禾想起自己還沒洗漱，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寧晞覺得自己蓬頭垢面,還一汗味,趕把毯子抓起來掩住自己。

客廳里變得安靜無息。

「你……」

「我……」

「咳,那我先回家了。」梁新禾主結束這尷尬的局面，轉先走了出去。

寧晞默默地看著的背影，等消失了斂回，跳到了沙發邊的小圓幾上。

一杯水，一電子溫計，幾種葯並排放著，挨著自己的眼鏡。

簡簡單單的，就是一個人表達關懷的圖騰。

獃獃地坐著一會，才起去衛生間。

一照鏡子，果然沒個人樣，臉蒼白，頭髮油且黏，全是狼狽。

去，在明的水流之下走了進去，溫熱的水淋了下來，闔上了眼睛。

前幾天，和心理醫生說起自己和章妮思的。

們從16歲認識到現在36歲，分分合合糾纏接近二十年，人生有多個二十年呢？的表達能力是如此差，講一段沉默一段，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和耐心地傾聽之下，斷斷續續講了兩周，四個小時的諮詢才講完。

「你是第一次和別人說起你的□□吧？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我非常欣。」

「那你覺得你們結束了嗎？」

「在我這裏是結束了，可我覺得我還欠一次……」

「欠一次什麼？」

「我想和說清楚，好好結束。」

「如果是你心的真實想法，那你應該和好好談談。」

……

「寧晞，你在害怕什麼？」

「沒關係，這對你來說是很難的事，你可能需要再多一點時間。」

就像以往的無數次，們鬧矛盾，章妮思吵，自己避開，章妮思氣走，又回來找。

這次是自己主提的，也是堅持的，也覺得章妮思不會輕易答應。總是這樣反反覆復地，自己也總是提不起勇氣和力來面對。

還沒等到準備好，章妮思先一步走過來了。

再一次躲了起來。

……

懦夫！

寧晞張開手掌，水流從的指間穿梭而過，不留任何痕跡。

仰起頭，水珠從的臉流了下來。

……

梁新禾回家洗了臉，洗面的泡沫帶到額頭，按了下，還有點疼，洗漱完，額頭那裏有一青紫，膠布就太小題大作了，將劉海往前梳了梳，拿捲髮棒卷了卷，遮住了一些。

換了服到樓下買早餐，提了到寧晞的家裏。

客廳里沒有人，眼鏡還在幾上，掃視了一圈，臥室的門開著，走近了幾步，裏頭傳來水的聲音。

在洗澡嗎？

剛剛退燒就洗澡？

不過大熱天的，不洗也確實難。

等一會兒寧晞還沒出來，梁新禾開始擔心是不是在洗澡的時候倒了。

好在水停了，安靜了一會，寧晞也走出來了。

換掉了睡，上是簡單的短袖和長，見到梁新禾的時候瞇了瞇眼。

梁新禾瞭然，拿起眼鏡，遞向了：「給你買了早餐，我也還沒吃，一起吃？」

寧晞怔怔的，接過眼鏡戴上，扶了扶，再點點頭。

梁新禾不確定的口味，只能多買幾樣。南瓜小米粥，小餛飩，還有一碟小籠，燒麥。

「你吃什麼？」

「……都行。」

「唔，就在這裏吃可以嗎？」

「可以。」

寧晞的房子不小，不過都是單人生活的痕跡。

廚房的中島臺放了兩張高腳凳，大客廳劃分工作區和休息娛樂區。

沙發旁邊的一張柚木的方形小茶幾，充當了們臨時的飯桌。

梁新禾想了想，把小米粥放在面前，自己吃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