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王阿菩不聲不響，居然認識那麼厲害的人。關于國師臨淵，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傳奇了，曇奴訝然張大了，團團繞著王阿菩打轉，“我聽說自大歷建國起臨淵就任國師，至今一百六十余年，如此算來，國師說也有一百八十歲了。他是不是神仙？普通人哪里能活那麼久，我猜他一定得道了。阿菩結他時他多大年紀？阿菩與他走得很近麼，給我們講講吧！”

王阿菩一臉無可奉告的樣子，“人不能太好奇，不該知道的不要胡打聽。”又對蓮燈道，“咱們定個三年之約，三年之后你必須回敦煌，助我完壁畫。長安不是久留之地，時候耽擱得太長，對你沒有好。記住我的話，三年后回來，我還在這里等你。”

蓮燈點了點頭，“如果我能全而退，一定回來找你。可如果我死了，阿菩要保重，別像你的和尚朋友那樣，圓寂了都沒人發現。”

和曇奴退出來，回到們的窟里。沒有點燈，月正當空，坐在口，銀輝灑在踢踏的靴子上。蓮燈對那位國師一無所知，扭問：“你剛才說國師有一百八十歲了，人能活那麼久嗎？我沒有走出過敦煌，不知道中原的況，國師究竟是干什麼的？”

曇奴道：“你聽說過太史局麼？掌記載史事﹑編寫典籍﹑起草文書、兼管天文歷法等事。太史局最大的是太史令，不過那是前朝的舊稱，到了本朝不設太史令，太史局由國師一人掌管。據說大歷開國初期朝政不穩，與太祖共同打下江山的大將不甘屈居人下，曾率大軍破皇城。彼時太祖困，是國師登城樓，以一人之力擊退三萬大軍。國師沒有姓，只知道臨淵，常年居在太上神宮。連陛下想見他都要移駕親訪，可見是多尊貴的大人。王阿菩同他有來往，說明阿菩的出也一定不俗。”大風小說

蓮燈聽得云里霧里，“他會呼風喚雨麼？會撒豆兵麼？”

曇奴聳肩道：“那就不清楚了，我想應該是會的，否則如何破三萬大軍？反正不管會不會仙，天文地、風云氣、律歷卜筮必定。咱們這趟若能求得國師相助，要殺個把人還不容易麼。”

蓮燈木牌上的字跡，“王阿菩說他不問俗務，我想他是跳出三界外了，未必愿意幫我。一百多歲的人，老得連路都走不了，所以君王要見，也只得屈尊前往。我們到了長安，若非萬不得已，不要去驚他老人家。畢竟我是去報仇，牽連無辜不好。”

曇奴忖了忖，“也是，中原人說清白一輩子，最后壞了名譽，什麼？”

“晚節不保。”蓮燈想都不想答道。

曇奴說對，“就是這個！”雖然也是中原人，但自小生活的環境只教導他們如何賣命，讀書習字概不注重，所以對中原文化還沒有蓮燈懂得多。不過蓮燈很佩服的見識，講述長安可以講得人浮想聯翩，蓮燈覺得有在，應該會走很多彎路。可是后來證明對希過高了，其實曇奴就是半瓶醋，所見所聞全是道聽途說，從來沒有真正去過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