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轉對怪的恐懼變淡了，注意力又放在的某句話上，“你說他很好看，怎麼好看法？比我的小郎君更好看嗎？”

蓮燈仔細想了想道：“我沒見過你的小郎君，但是拿昨天的云麾將軍和他比，恐怕三個蕭朝都都不及他。”

轉轉哦了一聲，“那得好看什麼樣啊，可惜我沒遇見他，否則真要會他一會。”復興高采烈地拽著蓮燈的袖說，“多好的開端，不打不相識嘛。只要我們在神宮里，總會有再見的時候。從今天起好好打扮你自己，說不定仇還沒報，先撞上好姻緣了。”

們早就習慣了轉轉艷流的論調，也不拿當回事。蓮燈對曇奴說：“再等三日，見過國師我們就離開神禾原，進長安找個地方落腳，照我們路上商定的計劃行事。北里雖然是勾欄，來往的人多，消息也多。轉轉曾經在那里賣過藝，帶著我們混進去，總比留在這里強。”

轉轉不會拳腳，但是行事頗俠氣，豪邁地一拍口，“包在我上，大歷不員狎，別看那些郎君相公們穿上袍人模人樣，一進北里立刻原形畢。幾杯龍膏酒下肚，癲狂得連他耶耶都認不得了，要套話，易如反掌。”言罷上下審視們，“可北里不是個干凈地方，進去后難免些委屈，不能一時興起就殺人，得學會周旋。我怕你們戾氣太重，到底要我這傾國傾城的西域人出馬。我還認得幾位章臺中的狀元，托們打探，枕席間更好說話。”

曇奴卻有些猶豫，“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那些青樓子未必靠得住。”

轉轉說：“這你放心，深的我才會去托付。當然要是有錢，那就更好了。”

蓮燈覺得可行，“自己牽扯其中，未必會把我們供出來。但萬一……”

曇奴寒聲道：“萬一管不住，就只好送去見閻王了。”

轉轉擺了擺手，“別不想殺人，有時候人還是靠得住的。不過離開了這里，再想回來就不容易了。太上神宮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看看這山清水秀的景致，多住兩天就能多活十年，說要走，還真有些舍不得。”

地方是好地方，但們不屬于這里。蓮燈還有愿沒達，等們開始行，難免在朝中掀起波瀾。國師是大歷的國師，他有義務維持國泰民安的局面，怎麼能容許始作俑者在他的道場里？蓮燈總覺得要對付幾個朝臣不是難事，但與國師為敵，絕對是自尋死路。他人在神宮，卻能夠察先機，那麼此行的目的他必定了然于心。鏟除佞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殺皇帝呢？

踱過去撐開直欞窗，外面雪花紛飛，環繞琳瑯界的那圈活水始終沒有結冰。幾片花樹的葉子跌進水里，落葉逐著流水，從眼前奔涌而過。

前殿的鐃鈸聲隨風飄過來，側耳聽，聽見朗朗的祈福祝詞，咬文嚼字地重申著什麼。略頓了會兒，一個侲子從木橋上疾步跑來，看在窗前站著，叉手行了個禮，到廊下通傳說：“娘子們失過所，尚書省派人與娘子補辦。請三位娘子隨小的來，有些況要詢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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