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小河村烏漆麻黑,不見幾盞燈火。往常這個時候,都是蟲聲蛙鳴野外大合唱,今晚卻萬簌俱寂。
忽然,就從村東方向,傳出一聲嘹亮的公鴨。
“喵了個咪,我怎麼到這來了”
馬小沖彈起來,狗眼圓瞪,一臉蒙圈的看著這間臥室。
跟他共一室的,還有一個眉目如畫、瘦比黃花的年輕人
只見滿臥室滿了大紅雙喜字,被褥服,全部都是紅的,床頭地下的禮堆了小山。桌上紅包摞,閃閃發。
啊
馬小沖一照鏡子,立刻像狗被踩了尾,直蹦起來發出太監的聲音道:“這不是我他是誰啊”
“神經病”那人狠白了他一眼,“就你個只出不進的癆病鬼,讓你倒門都便宜你以后還得我掙錢養你,沒用的男人,瞎喚什麼,閉”pca:
“喂,你是誰啊蝦米,倒門,你說我嗎,怎麼可能”他這貨只覺頭頂一個晴天霹靂,一下把他打蒙圈了這的說話尖酸刻薄,擺明瞧不起人啊。
他猛地打個激靈,暗暗聲苦,看樣子是重生到一個廢男上啦
“姓馬的,你沒吃錯藥吧,腦子進屎啦今天是咱們的婚禮,現在房我是你男人孫艷蘭”孫艷蘭杏眼怒瞪,也被馬小沖搞的一出搞懵了。
這飯男反了不,老子沒嫌棄他,他嫌起我來啦
“蝦米你明明是的,咋就我男人啦那我算什麼”頓時,他這貨心里哀嚎著,娘西皮的,上門婿真不是人當的,在這個人眼中,他就是一條狗。扔骨頭,他還要使勁的搖尾。“喵了個咪,不把我當人看,這日子過個屁啊”
孫艷蘭尖酸刻薄的道:“馬小沖,你是不是瘋了你沒工作又沒錢,還一的病,去趟醫院都是幾萬塊的花銷。家里窮得叮當響,你養父欠醫院的七十萬,都是我掏的咱倆結婚,你一分錢沒花,新房、家家電還有車,甚至辦婚禮、辦酒席的錢,全是我一個人掏的腰包”
“你自己的良心,我不是你男人嗎你想當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那你得拿出本事來沒本事就安心當我養的一條狗以后,我扔骨頭,你要搖尾,我就是這麼霸道”
我去,
孫艷蘭是個事業型強人,年輕時在社會上打拼。沒想到歲月蹉跎,一下了三十歲的大齡剩。加上馬小沖雖然不能掙錢養家,但他好歹是個拿本科文憑的大學生。否則的話,才不要娶一個飯男呢
我去,真把我當狗啦。這個孫富婆想蝦米呢,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啦。頓時間,馬小沖肝火直冒,一蹦老高的道:“那好,我不吃你的飯,更不可能當你家的阿貓阿狗,咱倆掰了老板娘”說著,這家伙就在心里,把這的原主人罵得狗淋頭。
一個大學生學人傍富婆,還是倒門的婿,丟人啊
這貨暗自松口氣,還好沒把第一次給孫艷蘭。
“掰就掰沒本事裝大尾金狼。那就算筆帳吧。你養父從重病住院到送終,加起來我花了八十多萬”孫艷蘭也是一肚子火,這飯男,不掙錢不養家,新婚夜就敢跟老子號,以后這日子怎麼過
想想為馬家付出這麼多,如今卻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新婚夜直接鬧翻臉的,還真是見呢。明天親戚朋友知道了,怎麼見人
更糟的是,在馬小沖這里一過手,以后就是離異,男人眼中的二手貨啦。
越想,孫富婆就越不甘心。轉了一個壞念頭,這凱子害我掉價,我也讓他層皮。
這麼一合計,就故意刁難道:“小河村到鎮上一直沒有水泥公路你不是大學生嗎面子大,可以找有錢的老鄉土豪拉贊助。我不要你多拉,只要你能在一個月拉到五十萬,我就答應分手”
心說,就這癆病鬼,別人見了都繞著走。別說拉五十萬,就是五萬元,對他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不就五十萬嗎不多”馬小沖賭氣夸下海口道。
高一腳低一腳的從孫艷蘭家打出來,馬小沖面如古井不波。
既然重生了,那等于重活一回,不虧啊。而且連姓名都是一樣的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自己,為養育他,讓他長大人的養母一家爭口氣
孫艷蘭,有一天你后悔的
“汪汪汪汪汪”只見孫家的大黑狗,冷不丁沖出來,對著他一頓狂吠。
回到冰冷的現實,小馬打個寒戰,心說大晚上做白日夢,連狗都嫌棄啊。
現在就有一件大事,讓他頭疼不已。他答應了孫艷蘭,必須在一個月,為村里拉到五十萬元贊助
五十萬啊,那娘們明知道他完不了,還故意刁難他
忽然,馬小沖手背上,出現一個奇怪的虎吼紋,是一只老虎張開盆大口怒吼的圖案。一道藍電自虎口放出,沿著他小子的手臂、后背還有后,魚走電竄,咻的一聲,沒了他的下面
馬小沖還啥啥不知道,全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心想娘西皮的,怎麼回事,干嘛打擺子
村口桃河岸邊,有棟三層對開的老式樓房,一層有個房間,是村長白艷荷安排給他的診所。
想到自己還有間診所,馬小沖嬉皮樂了。現在沒臉回“娘家”,先去診所對付一晚上
想著,小馬就高一腳低一腳,徑向村委大院走來。
須夷,到了村委大院,只見院的一對桂花樹,還是一如既往的茂盛喜人。
這家伙得啵到診所門前,上前一看,門頭落了大鎖。他就想上白艷荷家討鑰匙,不曾想,手里抓著鎖頭,不經意的一扭,居然被他扭斷了
打門開亮了燈,馬小沖呆愣愣的看著這麼大一把銅鎖,兩個眼發懵,暗想娘西皮,連鎖都能扭斷,我力氣咋這麼大
“馬小沖,你在里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甜脆的聲。這聲他聽出來,不是別人,而是小河村的村長白艷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