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通緝令傳得沸沸揚揚,作為當事人的李照躺在揚州最大的酒館芳香樓的天字型大小包房裏喝了個酩酊大醉。
出手闊綽,一付便付了五兩金子,老闆娘芳姑便應了的要求,除了每日送酒,再不派人去打攪。
這麼一送,便送到了三日後。
這天早晨,按時送酒的小二在天字型大小包房門口敲了整整一刻鐘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
門其實沒有落鑰,但芳香樓的小二一向循規蹈矩,敲不開的門是絕對不會擅自進去的,於是他便回稟了芳姑,由芳姑來定奪。
芳姑這行走江湖多年,一聽包房沒人應,便直覺恐怕包房裏有變故,於是喊了正巧路過的府衙差過來,一道去看看這天字型大小包房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行三人一道上樓去了包房門口,由芳姑親自開門。一旁的差見芳姑這般謹慎,跟著就有些張地將手按在了腰腹間的刀鞘上。
咯吱一聲,門被芳姑輕輕推開了,接著就是一沖人的酒氣撲鼻而來。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紛紛掩鼻扇了扇這有些難聞的味道,芳姑打頭門而,在環視了一圈后,便看到了酒罈子堆裏頭歪了個人。
正是那個出手闊綽,扮男裝的客人。
「哎喲喂,這,這,這……」芳姑扭著腰肢走近了些,低頭一看,這客人臉發青,怎麼看都不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芳老闆,讓我來看看。」差姓徐,名湛平,平日裏和芳姑不錯。這時候正是他而出彰顯男子氣概的時候,自然就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
芳姑手中著帕子,聞言狀似驚慌地掩面朝旁邊退了一步,對徐湛平說道:「那就勞煩徐爺了。」
徐湛平點了點頭,他手一抖刀鞘,大闊步上前,十分有氣勢地走到這酒罈子堆前,彎腰俯試了試裏頭這人的鼻息。
過了一會兒,徐湛平就搖了搖頭直起了子,他有些憾地對芳姑說道:「芳老闆,這人已經沒了,既然是命案,那我現在就回府衙里去請仵作先生過來,這間房也就務必守好,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了。」
芳姑對這況其實也猜到了一二,連連點頭,帶著一旁早就嚇白了臉的小二送徐湛平出門。
等徐湛平一走,芳姑便指了兩個膽子大些的小二過來守門,又了兩名小二到街邊守著二樓的窗,以防有武功高強的人破窗而。
徐湛平那頭去得快,來得也快,來時後跟著的,乃是揚州府衙鼎鼎有名的仵作先生劉平子。
劉平子穿著一麻,灰白的頭髮草草用一木簪束著,一雙眼睛有如鷹隼一般銳利。
他今日原本不當值,還是聽聞徐湛平這兒有命案,這才匆匆從家裏趕過來,是以上沒帶他那寶貝工箱。
不得已,只能先使了小徒弟陳杏子跑去府衙取了,他自己則先跟著徐湛平過來看看況。
「兩位快快請進。」芳姑早就候在了芳香樓門口,一見徐湛平和劉平子,便趕往裏迎兩位。
為了避免引人耳目,芳姑早在一刻鐘以前就已經閉樓,假稱有貴客包場。好在這事芳香樓時有發生,所以並沒有多人覺得意外。
芳姑領路,徐湛平跟在劉平子後,三人前後上了二樓。
劉平子一到這天字型大小包房門口,便撥開芳姑一路小跑湊到了面前。
他先是依次翻開了的一雙眼皮,爾後便從腦後頭髮中了一銀針出來,扎在了的右手指尖。
芳姑頗有些忌諱的站在門外沒進去,徐湛平則握著刀鞘守在了劉平子的側。
這時,外頭傳來噠噠噠一陣急促腳步聲,裏頭劉平子頭也沒回地大喊了一句:「杏兒,快拿為師箱子過來。」
徐湛平轉頭去,果然看到劉平子的小徒兒陳杏子抱著個大木頭箱子抬腳門而,裏還應道:「是,師父。」
然而徐湛平還沒來得及過去接一把手,他腳邊的劉平子先一個趔趄朝他腳上一坐,接著就手巍巍地指著喊道:「活,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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