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坐在圓桌邊上,攤了攤手說道:「那就不得而知了,這種法子只是初級的試探人心的方法,若扈丹兒是個高級綠茶,那麼這個辦法短期還可能試不出來。」
「高級綠茶?」阮素素坐在對面,不解地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抬手去提桌上的茶壺,翻了兩個杯子過來倒茶。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扈丹兒是放長線釣大魚,那麼你們就需要作持久戰的準備。」李照接過阮素素遞過來的茶,送到邊吹了吹,回答道。
這回阮素素聽懂了,點了點頭,笑著對李照說道:「照娘還真是見多識廣,足智多謀。」
「眼下咱們要去會州,這一來一回說也得大半年了,不正是個機會?」李照抿了一口茶之後,挑眉說道。
阮素素茶盞一放,當即掌說道:「對,就趁著這次出鏢,把這麻煩解決了最好。」
說完扈丹兒這事,阮素素顯然就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拉著李照在屋裏閑談了一會兒,日頭就已經西垂了。
到晚間快吃飯時,陳為仁過來阮素素和李照,說是為了慶祝李照加他們,決定去外面吃一頓。
於是,一幫子人熱熱鬧鬧地出門,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好不開心。
唯獨姬康面難看地綴在後頭,一言不發。
「康哥兒,和你說個事。」赤脊與阮素素眼一對,便慢了下來,漸漸和姬康並肩了。
「嗯?」姬康強打起神,扭頭沖著赤脊出了一個比較沮喪的笑容。
「我阿爹病了你是知道的。」赤脊瞥了一眼前頭說話的人群,低聲音說道。
姬康點了點頭,有些關心地問道:「怎麼了?老爺子病嚴重了?」
「倒也不是嚴重,就是花費大了些,康哥兒,我想找你借點錢。」赤脊了手掌,有些難為地小聲說道。
尋常赤脊是絕不會開這個口的,能讓他開口的難,那勢必是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姬康當下一攬赤脊的肩膀,抬手拍著脯對他低聲說道:「哥借你,別怕,有什麼葯儘管給老爺子使上,不要有顧慮。」
「康哥兒……」赤脊見姬康如此講義氣,差點眼淚汪汪,把真話說出口。
吃飯的地方挑的是一家小酒館,名字悅來飯館,老闆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家,皮鶴髮,但走起路來子骨瞧著十分朗。
他手上搭著個白布巾,站在門口沖著陳為仁招呼道:「陳鏢頭,怎麼今兒個想著到小老兒這兒來照顧生意來了?」
「姜老,明日我們就要出發了,這不來您這兒吃一頓,求個好運氣。」陳為仁樂呵呵地說道。
阮素素怕李照聽不懂,便小聲在耳邊解釋道:「我們每次出鏢,都得來姜老這兒吃一頓飯,今日是恰逢你新加,便二並作一了。」
李照點了點頭,跟著低聲音問道:「為什麼說是求個好運氣?」
「因為姜老古來稀,卻神矍鑠,是咱們揚州的祥瑞了。」阮素素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姜老領著陳為仁他們一路上二樓進了一間包房后,便走了,那步履穩健的,的確不像是六十歲的老人。
難怪被稱作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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