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尤蘭！最胡說八道的就是，真是比李云兒還討厭！”向安娘氣得形象全無，雙張得大開，出咬著，磨得咔咔響的銀牙。

“你別聽的，尤姑娘那張，誰都討厭。我有個姐妹在們屋，經常聽說閑話。”彩月也憤憤不平，安道。

“應該還有別人。尤蘭你見得多了，不該為那兩句傷心。”林慧怡卻道。

莊小娘聞言就手捂住了上半張臉，聲音低啞，“還，還有申姑娘，說我家也是正經良家，就是賤籍，那也是能有皇上寵的。然后幾個大家的姑娘，就全笑起來了。，們看我的眼神，都，都是……嗚嗚……”說到最后都忍不住泣起來。

“哼，申青梅那張也是了不得的，仗著安伯府的勢，什麼都敢說。”向安娘顯然也是聽過難聽話的，直接冷笑。

“見們說得太過分，張佳怡姐姐倒是維護了我幾句。申姑娘笑了一下，們就沒再說什麼了。”莊小娘又哽咽著說。

林慧怡一下就能想象得到，當時申青梅和那些大家族出來的秀是什麼表，譏諷嘲弄。

“嘁，們，還不都是看著張佳怡后的西昌侯府勢大，不好得罪，一群欺怕的碎東西。”向安娘滿臉都是對那些人的不屑一顧，直撅著。

“可就這，我還聽見過，有秀嘲諷張姐姐是侯府庶出呢。”莊小娘一邊拭淚，一邊搭搭地補充那群人的“惡行”。

“一群破落戶兒罷了，還論什麼嫡庶？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也配說這種話。”向安娘不屑地“呸”了一聲。

“別哭了。那些人，一天到晚的嫡庶家世，不過是長舌而又短視的蠢東西罷了。們還以為在皇帝心里，這些能算什麼呢？”林慧怡一邊幫拭淚，一邊聲安。

“皇上真的不會看這些嗎？姐姐。”莊小娘停住了哭，噎著問。

向安娘也轉過來看。

“當然不會，皇上若是這般在乎這些虛的，宮里那幾位妃嬪娘娘們，哪來的機會上龍床呢。”林慧怡笑道。

“可，那些妃嬪最高的也只是嬪娘娘啊，才正五品下而已，還是因為懷有皇嗣才……”莊小娘嚅嚅，十分懷疑林姐姐是為了安才編出來的這些話。

“你啊，那是因為這些妃嬪也才侍寢沒多時日，哪兒有那麼快就封妃封嬪的，不信你問彩月嘛。”林慧怡呵呵一笑，團扇輕搖，臉上都是自信。

彩月含笑著點頭，緩緩講述起了宮里事：“林姐姐說得對，自從咱們皇上大婚以來，早先宮里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位。雖有一兩個承寵宮，但太后娘娘不許給予封號，是為著皇后娘娘的臉面。”

“太后娘娘對皇后娘娘真好啊。”向安娘不嘆，能這樣維護兒媳婦的臉面。祖母雖然疼和兄弟姐妹們，對自己娘親和幾個伯娘嬸娘卻很嚴厲。

彩月卻只是笑笑，沒有贊同的話，接著說：“不過，皇長子夭亡后，皇后娘娘就再無孕信了。所以今年皇上再提起要封妃嬪的時候，太后娘娘才準，那五位幸宮也才得到封號。但同時，太后娘娘也下旨選秀，才有你們進宮的事。”

“原來如此。”莊小娘和向安娘都點頭道。

“看吧，我猜得可不差。”林慧怡團扇掩住紅，輕笑著得意起來。

“對了，之前我聽皇后娘娘說，‘誰不知道我在皇上心中連個低賤的宮都不如’。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慧怡樂了一會兒，終于想起這事，將心里好奇了許久的疑問了出來。

“這……”彩月看了眼門簾外，沒人，又掃了眼窗外，也沒人，才示意三人湊近了，悄聲說：“這事啊，宮里人雖然都知道，但大家都不太敢隨便說。是上個月才發生的，那個皇后娘娘口中低賤的宮，實則是位秀才，就是宮通過考試后的稱號。那位高秀才，原本也是出宦，不過因為父親貪污還害了幾條人命，被皇上斬，便沒了掖庭為宮。”

“竟是如此，那秀才也有點可憐。”向安娘聽到高氏的遭遇，

“那也沒辦法，誰讓父親貪污還害人呢？”莊小娘出平民，耳濡目染之下，最討厭的便是貪污吏，更別說還出了人命。

“很慘，很可憐，可還好好活著。但那些被父親害死的百姓呢？豈不是更可憐。”林慧怡嘆道。

向安娘聽了也點頭，低頭道：“那倒也是。”

彩月見氣氛不太對，忙笑著繼續講起了故事，“不過，這位高姑娘頗通詩書，故而參加了去年的考試，還得了狀元呢。”

“哇，這麼厲害，真是了不起。”莊小娘驚得出聲來。

“是啊，考試據說很難呢！我有個族姐前些年參加過，可是我們家族最才氣的兒呢。都差了點，沒考過。”向安娘想起自家族姐，也不由得對這位高秀才敬佩起來。

“你這麼說起來，我們家族從前就出過一位，還是太祖皇帝時候的事了。那位老祖宗夫君亡于兵火，又沒有子，所以回了娘家。”

說到這，鼓著臉，不太高興，“那時候，你們想，寡婦多難過。后來太祖登基，選拔，我那老祖宗也了宮，后來做了正八品掌簿，年老歸家還帶了不賞賜呢。”

“那也是位奇子了。”林慧怡贊道。

“就是，真波折奇遇、跌宕起伏的人生啊。”向安娘心生羨慕，兩手撐著臉頰，向往道。

“快快，彩月繼續說那位高姑娘的事。”莊小娘見狀也不知該說啥，拉著彩月道。

彩月被搖了兩下，不笑起來，接著上面說來：“那位高姑娘不是得了狀元嗎？據說文章寫得相當好，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口稱贊。皇上也見著了，還曾跟太后娘娘提過，要納其為妃。不過沒有功，太后娘娘不同意，據說那位高姑娘毫無侍寢的意思。”

林慧怡聽了也不猛地一拍手，贊嘆不已，“果真是個清高的才子，竟然有勇氣有毅力拒絕皇上，拒絕妃嬪尊貴的地位、錦玉食、榮華富貴！我真想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