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蘇婳為了討好拓拔旭,連嫁妝都掏空了,拓拔樾很是不爽。
他沒本事騙嫁妝,也不忍心騙嫁妝,只好騙幾頓飯出一出郁結在心中的這口怨氣。
“好。”一頓飯而已,還請得起,蘇婳爽快地點頭。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醉云樓。
正午時分,正是吃飯時間。
蘇婳站在門口,過窗戶向里面,發現偌大的酒樓,餐桌上竟然空無一人。
朝拓拔樾靠了靠,低聲音道:
“這酒樓一個客人也沒有,怕是不好吃,而且說不定還是一家黑店,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吃吧。”
挨得太近,如蘭花般淡雅清新的香猝不及防地竄拓拔樾的鼻翼間。
他耳尖慢慢染上一層淺紅,心跳也快了許多。
但他并沒有避開,而是學蘇婳那樣低聲音道:
“放心,這家店孤經常來,絕不是黑店,而且里面的東西很好吃,你一定喜歡。”
這就奇怪了。
一家大酒樓,若是口味還不錯,這個時間點,早就排長隊了,怎麼會這麼冷清?
當蘇婳隨拓拔樾一起來到大門口時,才恍然大悟過來。
只見大門口著一張大紅的鮮艷布告,紅底黑字寫著:
“五品以上員,大夫,夫子,均可五折優惠。”
看似吸引顧客的優惠政策,卻分明是在將客人往外推。
蘇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
“這家店的老板,莫非這個地方有問題?”
“姑娘,背后說人壞話,不好吧?”
一道慵懶而又俏皮的聲音突然自后傳來。
蘇婳轉一看,發現一個長相俊的紅年正玉樹臨風地站在后。
乍一看還有點眼。
“姑,姑娘,你,你這也太,太了吧?”
紅年星眸閃爍,俊臉通紅,連說話都變結了。
蘇婳笑道:“你也一樣。”
紅年似乎是看癡迷了,呆呆地著蘇婳,一言不發。
見年看直了眼,拓拔樾皺眉,冷聲道:
“沈延青,你看什麼呢?”
紅年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拓拔樾。
他一臉尷尬,急忙出言補救:
“表弟,你剛剛背對著我,我沒留意到,不好意思啊。”
沈延青?
難怪有點眼,原來是沈延舟的弟弟,兄弟倆長得有幾分相似。
“看到眼珠子都不會了?”拓拔樾一臉不悅。
沈延青得滿臉通紅。
他一把拉過拓拔樾,低聲音問:
“這是誰家妹妹呀?長得可真好看,以前怎麼從沒見過?”
“喜歡?”拓拔樾挑眉。
“嗯嗯。”
沈延青紅著一張俊臉猛點頭,還地朝蘇婳那看了一眼。
拓拔樾俊臉冷沉:“可惜了,你沒機會。”
“什麼?沒機會?怎麼會沒機會?才幾歲呀,不可能嫁人了!”
沈延青一臉激。
拓拔樾狹長的目涼颼颼地著他:
“是我皇嫂,你說你有沒有機會?”
“你皇嫂?這怎麼可能?看起來年紀還很小啊!”
沈延青一臉不信。
拓拔樾一臉同地看了他一眼,不不慢地道:
“是拓拔旭的未婚妻。”
轟——
沈延青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暴擊了十萬點。
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怎麼就許人了呢?
好在他是個豁達之人。
捶頓足一番后,這事也就放下了。
他熱地將兩人迎進酒樓,滔滔不絕地介紹醉云樓的菜品。
蘇婳發現,沈延青就是個吃貨。
他對食絕對是真。
喝了幾杯茶,兩人很快便了朋友。
沈延青不恥下問:
“婳婳,你剛才說我腦子有問題,是什麼意思啊?”
婳婳?
拓拔樾皺眉。
這稱呼,未免也太親了些。
在蘇婳看來,婳兒比婳婳親多了。
連拓拔樾婳兒都不計較了,沈延青婳婳也就那樣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不過,蘇婳偶爾也喜歡惡作劇。
既然人家他婳婳,那也投桃報李一下,來個更麻的:
“青青。。。。。。”
轟——
沈延青的俊臉瞬間染紅。
他的心更是慨萬千:
嗚嗚嗚,婳婳的聲音真好聽,怎麼就許了人家呢?太傷心了。
“不準!”
拓拔樾目冷冽地瞥了蘇婳一眼。
蘇婳撇了撇紅潤的櫻,低聲抗議:
“開個玩笑罷了,你這麼認真干嘛?”
青青麻得很,也就笑鬧一下,不會真的管沈延青青青的,哪怕他小延延也比青青好聽啊。
“開玩笑也不行。”拓拔樾態度堅決。
“知道了。”蘇婳低聲應道。
然后轉眸向蘇延青,一臉認真地回答他之前的問題:.七
“我之所以說你腦子有問題,是因為那個布告。你說你那麼一個布告在大門口,是為了吸引顧客呢,還是為了趕走顧客?”
沈延青想也不想便道:
“當然是為了吸引顧客了!”
開門做生意,誰不想賺錢?
誰會傻乎乎在大門口個布告趕走顧客?
蘇婳斂容,一臉正地道:
“既是為了吸引顧客,那就不該寫那樣的布告。”
“為何?”沈延青一臉不解地追問。
拓拔樾也跟著豎起耳朵聽。
蘇婳道:“五品以上員,大夫,夫子那是很小一部分人,你為了吸引小部分人的生意,趕走大部分人,值得嗎?”
“我怎麼就趕走大部分人了?”沈延青愈發疑。
蘇婳問:“給那三類人打五折,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怎麼想?
沈延青一臉茫然。
蘇婳耐著子解釋:
“其他人會想,別人可以打五折而我卻不能,我來這家店虧大了,不如換個地方吃飯。”
居然會這樣?
沈延青一臉驚訝。
蘇婳接著道:“你為了吸引小部分而趕走了大部分人,勢必導致酒樓生意冷清。世人都有從眾心理,那些能打五折的顧客看你店里沒什麼人,也都不敢進來了。別的不說就說五品以上員,人家缺那點錢嗎?你給人家打五折,人家或許還嫌吃得太便宜沒面子呢,還會覺得你這家店檔次太低。”
“天哪,居然有這麼多問題。”
沈延青一臉懵圈:
“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