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了一會兒話的功夫，蕭璇很快地和瀅姐兒稔了起來。瀅姐兒脾氣順，待人接時又有著拿得當的分寸。而蕭璇只要不對上天生對頭蕭璐，也是個很乖巧的孩兒，毫沒有仗著皇族出的驕縱、跋扈。

瀅姐兒因為守著母孝又不愿意出門給外祖一家添麻煩，常年就在自己的閨閣中讀書、作畫、繡花，不但畫工了得，繡功也很是良。

“瀅表姐，我喜歡這帕子。”方才說話的時候，瀅姐兒將自己隨帶的一塊手帕遞給蕭璇。

那帕子也是瀅姐兒自己銹，繡的是廊前的一雙雨燕。那一雙雨燕連一羽都繡得分明，眼睛更是傳神。

“公主既然喜歡就收下吧。”瀅姐兒笑著說道。“我無長的，難得公主能喜歡我這一點拙技。”

“嗯，我很喜歡。”蕭璇說道。“我過些時日要去我外祖母府上住上些時日，外祖母府上只有表哥們。瀅表姐若是有空的話，就常來坐坐陪我說說話可好？”

而另一頭坐在一的柳皇貴妃和永壽大長公主看著蕭璇和瀅姐兒有說有笑的模樣，更是滿意。

永壽大長公主這一來就等到宮門快要下鑰的時候，方才起帶著瀅姐兒起告辭。

蕭璇和瀅姐兒倒是一見如故的模樣，一直拉著瀅姐兒的手送們到了頤華宮的宮門外，看著們上了離宮的馬車才轉回去。

“母妃。”

“進來坐下吧，今晚不許走了，留在這兒陪著我用晚膳。”柳皇貴妃招手喚蕭璇到跟前去。“你脾倒是越來越大了，我訓了你幾句而已，你就躲著我過了幾日。”

“我才沒有躲著母妃呢，我有事在忙呢。”蕭璇坐在柳皇貴妃側，強說道。

“你個小丫頭有什麼事好忙的。”柳皇貴妃讓人去頤華宮的小廚房傳話，讓他們今晚多上幾道蕭璇吃的菜來。“你姨母的病如何了？”

“姨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蕭璇又倚在柳皇貴妃側，不解地問道。“母妃很喜歡瀅表姐嗎？”

“嗯，是個好孩子。我瞧著你不是也喜歡的嗎？”柳皇貴妃說道。

“我是喜歡的啊，不像平日里那些隨著家中長輩宮的姑娘對我畢恭畢敬，說話做事倍加仔細，生怕做錯說錯了什麼就會得罪了我。”蕭璇見慣了那些姑娘，反而對瀅姐兒這樣的姑娘有了幾分另眼相待。“再說，我看到母妃你和外祖母都對瀅表姐格外厚待的模樣，便知道瀅表姐必然也是個好的。”

“嗯，是個好姑娘。我今日也的確是特意派人喊你過來見的。”柳皇貴妃知道兒雖然年，卻是個懂事的，索把話給說。“我屬意瀅姐兒做你六哥的側妃。”

“母妃，瀅表姐既然是柳家姨母所出的孩子，難道是份不夠嗎，為什麼只能讓做側妃呢。”

“生父是三品侍郎，柳家世代清名，算起來若是做你六哥正妃也是夠格的。”柳皇貴妃之前只屬意瀅姐兒做蕭珺側妃，也是因為聽了永壽大長公主說瀅姐兒個弱怕擔不住皇子正妃的職責。

大昭有規矩，即便皇子婚后也要等到二十歲才能搬出宮開牙建府。將來蕭珺都了歲數也是要出宮，他的正妃不能如他一般只立志做個富貴閑王。將來偌大的一個王府，諸多院、外出與各府眷際事宜都要正妃支撐。蕭珺是不耐煩這些庶務的，所以最開始柳皇貴妃才會在最開始的時候屬意尋找武將世家出的姑娘。

可今日永壽大長公主帶著瀅姐兒出宮，柳皇貴妃見了的面，才知道這麼一個長得弱質纖纖的心智卻異常，說話行事都很有分寸。

如今被蕭璇這麼一問，柳皇貴妃心下更是搖了起來。

“母妃。”蕭璇見柳皇貴妃心里想著事恍了神，喊了一聲。

“這事過些日子再說吧。”這時候晚膳也送來了，柳皇貴妃才岔開了話。“先用晚膳。”

左右兩個兒子的婚事都還要過些時日才能夠塵埃落定，蕭瑜的正妃、側妃差不多都已經定下來了，蕭珺的正妃、側妃人選還需要仔細思量思量。

大選正式開始，數百位待選的秀奉旨宮，住進了明宮里去。

第一初選并沒有勞到宮中的諸位娘娘，通過檢查，檢查容貌、皮、肢篩掉了一批人。

第二的選拔，因著楚帝不再準備從大選中挑人侍奉，所以楚帝缺席了此次選拔，將事全權給皇后與柳皇貴妃理。

這一主要看秀們的言談舉止，過度自滿或者太過膽怯的都不留，又篩掉了一批人。

等到這一選拔結束后，還能住在明宮中等待最后一的秀們已經不足七十人了，其中皇后與柳皇貴妃事先就看中的幾位姑娘自然也都留了下來。

明宮里，現下能留下來的秀們自然都已經是翹楚了。容貌、氣度、家世，各個皆是樣樣出挑。整個待選的過程大概需要個把月的功夫，最后一選拔會在最后開始，中間的那段日子，秀們拉幫結派的各自為政，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一日，楚帝膝下唯二的兩位公主居然同時來訪明宮。

“大姐姐好。”這次可不是蕭璇有意來堵蕭璐的，今天蕭璇也是臨時起意前來，實在沒想到這幾日深居簡出的蕭璐會在這個時候來秀住的明宮。

雖然倍驚訝，但是眼看著秀們都聚攏了過來，預備給姐妹二人見禮，便立時換了神，笑著同問好。

“妹妹也好。”蕭璐上穿得正是前幾日蕭璇送過去的那匹緋紅的月華錦所制的一套，蕭璐量高挑，比才九歲的蕭璇要高出一個頭來，穿起這樣的一套來也頗風姿。

在的跟前一站，蕭璇顯得小了許多。

蕭璐一開口，又委實驚到了蕭璇。自打從記事以來，蕭璐哪里給過一個好臉。

“本來還想著這兩天要去宸妃娘娘宮里看姐姐的，真是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姐姐。”蕭璇眨了眨眼睛，確認了面前沖微笑的人的確是蕭璐無誤。“姐姐今日過來明宮是做什麼的？”

“妹妹來做什麼的我便是來做什麼的。”蕭璐說道。

“那我不打擾姐姐了。”帶著諸位秀，蕭璇不和奇奇怪怪的蕭璐繼續說話，便讓迎過來的宮領去見瀅姐兒。

蕭璇快步走出去了許久，仍能覺蕭璐還站在遠看著自己，只能走得愈發快了，希能趕走出蕭璐的視線。

“公主，怎麼大公主今日瞧起來怪怪的。”跟在蕭璇后的綠林忍不住問道。“大公主原來見到公主時哪有什麼好啊？”

“許是嬤嬤們的教導管用了呢。”

等到了瀅姐兒的房間，蕭璇才徹底松了一口氣來。因為來的時候走得急，猛然停下還有幾分氣吁吁的。

“公主，怎麼了？”得了宮消息的瀅姐兒迎上前來，連忙替蕭璇倒了杯溫茶。“先喝口茶吧。”

蕭璇接了茶來便一口飲盡。

“無事，不過來的時候走得急了些。”蕭璇坐下后說道。“瀅表姐，你也快坐下吧。”

“謝公主。”瀅姐兒行過謝禮后，方才在一邊坐了下來。“公主今日怎得得空過來明宮了？”

“嗯，我就是無事過來轉轉的。”蕭璇看了看瀅姐兒的房間，清新、雅致，看來也是供一個獨居的。“瀅表姐，這段時日在宮里過得可還習慣嗎？若是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可以與我說說。”

“多謝公主掛念，我一切都好。”

瀅姐兒的生父在知道得了永壽大長公主和柳皇貴妃青眼后，本都數年不曾過府看過的人，在宮待選前幾日連連過府看，還塞了瀅姐兒不銀錢，讓在宮中花銷。

瀅姐兒是被柳皇貴妃親自指名留下的，手上銀錢趁手行事頗為大方，因此在明宮里日子過得頗為順暢。

“那就好，這樣我和母妃也放心了。”蕭璇讓綠林帶人把給瀅姐兒準備的東西都抬了進來。“我和母妃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你收下吧。”

“公主和娘娘已經對我很是照拂了，這些東西我實在是不能再收了。”

“沒什麼的，我帶來的東西多是些點心、吃食。”蕭璇按下的手，說道。“母妃說這明宮里的吃食未必干凈，讓我轉告表姐就算是為了自己好，口的東西務必要多加小心。還有我們都知道瀅表姐喜歡素凈，但是宮里伺候的人看人下菜碟慣了，該裝扮還是要裝扮起來的。”

“謝過娘娘和公主提醒，我都記下了。”瀅姐兒命人收下了東西，向蕭璇道謝。

陪著瀅姐兒說了一會子話，蕭璇起告辭。

待蕭璇走得遠了，不遠一棵樹下蕭璐轉了出來。

“鸚哥，去查查看住在那間房里的秀是哪戶人家出？”蕭璐吩咐自己邊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