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宋景山調養好傷勢后,眾人皆散,各自回到房。
夜已深了。
李子衿坐在窗邊,抬頭月。
屋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個清瘦廓。
屋頂有位子正在小心翼翼地俯首聆聽,正是唐,早看出這年非同尋常,絕不是一個岌岌無名的小書。
此前出劍既是試探梁敬,同樣也是想勘破李子衿的腳,不曾想梁敬冒著長生路崩塌的風險也要負傷出手,為李子衿攔下那一劍。
他究竟想藏什麼?
聽了一會,半點靜也無,心裏暗罵這小子無聊至極,便真正起離開,不是那招搖無比的劍飛行,而是形一閃而逝,消失在別苑。
在到那人離去之後,李子衿吹熄燭火,往床上一躺,沉沉睡去。
————
參差廟,一個名阿難的和尚走到河邊,親手燒掉一幅子畫像。
「鏡中花,水中月,畫中人,皆是虛妄······」
這裏沒了對弈的儒士和道人,只留下一副殘局,白子放棄屠大龍的想法,退居一隅,將勝局拱手讓人。
眼下,該黑子落子了。
————
一夜過去。
當李子衿醒來之時,別苑已是人聲鼎沸。
年爬下床,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朝外面一看。
只見一個白書生被數十位修團團圍住,正是梁敬。
李子衿出去一瞧,陸知行和李懷仁他們都站在一旁看熱鬧,就連昨晚還無法下床行走的宋景山都倚靠在牆壁上看戲。
這位至今尚未娶親,甚至連姑娘的小手都沒有牽過的漢子慨道:「嘖嘖,這才是真正的百花叢中過呀,就是不曉得沾不沾得到那麼一兩片葉子了。」
「梁公子,你看看我這一幅初荷新雨圖如何?」
「梁公子,我這幾個行草寫的怎麼樣?」
「梁公子,斂芳峰的日出極,公子可有興趣?賞日不行的話,賞月也可以啊。」
「梁公子······」
梁敬被一眾修拉拉扯扯,整個人搖來晃去,尷尬不已,偏偏又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便只能任由們「胡作非為」。
實在不是雲霞山的仙子們飢不擇食,而是梁敬著實生了一張哪怕子見了,也要嫉妒三分的容貌。
而且梁敬通琴棋書畫,學識淵博,通古博今,被譽為大煊十大才子之一。
毫不誇張的講,憑這張臉,梁敬恐怕就能在這扶搖天下混的風生水起,飯吃,不在話下。
一個生得如此俊俏的公子哥,偏偏還才華橫溢,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靠才華,讓人好不艷羨。
不過年馬上就想起了另外一個長相不輸梁敬的趙長青,要是這兩人同時出現在此,怕是整個雲霞山的修們都要把別苑爛了吧。
不過伴隨著從天而降的唐一聲咳嗽,一眾修作鳥散,落荒而逃,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年細細看去,有的躲在假山後面,有的躲在樓閣中央,有的趴在不遠的房頂,都悄悄地觀察著別苑的靜。
唐氣不打一來,一手便將躲在近的一位修吸到前。
那修慌慌張張地說道:「掌···掌門師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便劍離開別苑所在的主峰,去往高度仍在主峰之上的斂芳峰。
唐哭笑不得,自己也沒想訓斥這些師妹啊?不過就是想提醒下們注意一下形象,總不能在一群小屁孩眼前失了分寸吧,傳出去不得讓人家笑話死。
雖說梁敬確實長得···嗯,還人模狗樣的吧,那也不能這樣啊!自己昨晚還讓這幾個客人遵規守矩,們倒好,一大早就把梁敬給圍住,人家還是個病人啊?讓自己這臉往哪兒擱。
在那位修劍離開后,一眾修這才各自遠離別苑,怕一個不小心被唐給抓住興師問罪。
唐瞥了一眼那個武夫,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傷只能慢慢養,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好,傷筋骨一百天,沒個三兩月的,這武夫是打不了架了。
視線挪移到梁敬上,嗯?已經封了。那豈不是可以隨便欺負他了?唐笑意盈盈地向梁敬,那眼神簡直比剛才的一群修更加可怕。
白書生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訕笑道:「唐仙子,這個···別來無恙啊!」
唐沒好氣道:「昨晚不是剛見了,有恙無恙你不知道?」
李子衿暗自咋舌,心想這位唐仙子真是個不會聊天的主,難怪梁公子對敬而遠之。
年走到梁敬旁,主為他解圍,問道:「梁公子,我聽趙公子說此地是燕國境,不歸大煊管。大煊會就這樣放過我們?」
聽聞幾個客人有正事聊,唐便不再話,只是自顧自的施法引泉水澆花。
梁敬想了想,給出一個較為中肯的回答:「這就要看你們跟大煊的仇有多深了,是非殺不可,還是可殺可不殺?」
李子衿果斷回答道:「必殺。」
聽到這裏,唐不停住了手中的作,轉過頭詢問道:「有這麼嚴重,你們難不把那皇帝老兒的相好給拐了?該不會就是這位姑娘吧,確實生得俊俏,有眼!」說完,還瞥了陸知行一眼。
微微臉紅,覺得這位唐仙子怎麼盡說怪話,讓人好生難為。
李子衿尷尬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好看向白書生。
梁敬沒有接過唐的話,而是皺著眉頭,說道:「那就比較難辦了,雖說雲霞山在燕國境,但大煊如果鐵了心要殺你們,肯定不會明面上大張旗鼓,怕就怕他們只派出幾個境界比較高的修士悄悄境,甚至為了萬無一失,說不定這次連劍修都不會用,劍風都不可能,多半會利用奇門詭進燕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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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邊境,無定關。
有一支小商隊匆匆關,打的是那買賣蠶錦緞的名號。
對外宣傳一行四人舟車勞頓,日夜兼程。
四人在京城通過符籙瞬至千里,出現在大煊與燕國兩境界,然後喬裝打扮一支小商隊,憑藉著天無的通關文牒安全進燕國境,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為了不引人注目,四人中並無劍修。
書生梁敬,一語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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