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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禁地》 第二十五章陳年舊事

「吳,你說什麼?」我猜到吳婆和我說的事,肯定不是一般的事,但我完全沒料到,竟然拋出這樣一塊猛料:「什麼......什麼我也死了一次?」

「娃兒,我和你說完,你就知道了......」

吳婆說,當時我母親下午四五點鐘將要分娩,因為同在一個村子,所以我爸早早的就把吳婆給請來了,一直都在等。吳婆替我母親接生的時候,才發現可能有胎位不正之類的問題,結果從下午四五點熬到天黑,都沒能把我生出來。

我爸急得要死,但是又幫不上什麼忙,在外麵糰團轉。吳婆鼓勵我母親,再加把勁,把孩子生出來就沒事了。

但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屋子裏的燈突然滅了。燈將滅又未滅的那一瞬間,吳婆猛然看到屋子裏面好像有一個人。

「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認識......」吳婆用兩隻手比劃著:「上披紅掛綠的,好像剛從戲枱子裏跳出來的一樣......」

當時吳婆只看了一眼,燈就滅了,過了不到半分鐘,燈又亮了起來,但屋裏什麼都沒有了,吳婆虛驚一場,覺得是自己眼花。

後面發生的事,和我長大之後聽到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版本。

吳婆說,等屋子裏的燈又亮了之後,繼續接生,但這次遇到的是很危險的難產,結果,母子雙亡,母親生下來的是個死嬰。

「死嬰?」我突然開始懷疑吳婆的講述了,如果這個事發生在別人上,吳婆作為當時唯一的在場者,說的話應該可信。可事偏偏發生在我上,如果按照吳婆所說,我從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

「真的是......真的是死嬰......」吳婆解釋道:「我接生那麼多年了......這些事,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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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雙亡,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接生婆肯定有一部分責任,所以當時吳婆很心慌。在我剛剛出生時,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小臉是紫的。

但是,當時我的一隻手裏,攥著一樣東西。

這種事聽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但吳婆真的是看到了。這件東西被吳婆拿了出來,隨手就裝進兜里,然後忙著救人。

然而,母子兩個人都救不活了,吳婆很沮喪,也很害怕,甚至不敢出去見我父親,害怕父親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會出手傷人。

可是事已經發生了,瞞又瞞不過去,吳婆著頭皮,把消息告訴了一直在院子裏等候的父親。

父親是個好脾氣的人,他聽了吳婆的話之後,眼圈立刻紅了,卻沒有怪罪吳婆。吳婆鬆了口氣,就跟父親說,要準備白事,因為在我們老家那邊有個風俗,嬰兒死在胎中,或者剛出生就死了,會有很重的怨氣,這種白事不能跟普通白事那樣去辦,過程很麻煩,還要找人來做法事超度。

辦這種白事,第一步就是把死嬰包好,然後先放到家門外面去,用爐灰灑一個圈,把死嬰圈在裏頭。死嬰不能跟大人一樣過頭七,大人的靈棚擺上之後,死嬰就要燒灰,裝到小罈子裏,封好口,用紅布包起來。

但是父親不肯把死嬰丟到門口去,吳婆就勸他,鄉下的老話都說,死嬰不丟出去用爐灰圈著,就會認準家門,以後要到家裏來惹事。父親跟吳婆說,孩子終究是他的孩子,生也是,死也是,即便以後有什麼事,他也認了。

吳婆勸不父親,就幫忙到鄰村去找人拉棺材。鄰村有個木匠,附近幾個村子裏死了人,都是去找他買的棺材。

連夜到鄰村去拉棺材,一來一回最得四個小時,吳婆大概是晚上十點多去的,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送棺材的人放下棺材就走了,吳婆幫著把棺材,但棺材還沒完,就聽見屋子裏有孩子的哭聲哇的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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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婆和我爸趕跑回屋裏看,看見生下來就斷氣的嬰兒,這時候不知道怎麼活了過來,哇哇的哭,哭的很有勁兒。

吳婆也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嬰兒活過來,終究是個好事,又勸父親,說大人雖然沒了,好歹留下個孩子,心裏也有個指

父親平時就不善言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求吳婆,不要把今天這件事給說出去,如果村裏人知道了,一定會說閑話。吳婆答應了,而且的確守口如瓶,這麼多年,從來沒把事告訴過任何人。

再之後,我們家就給我母親辦了喪事,村裏人都知道,母親是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的。

吳婆在我家幫完忙,回到自己家洗洗涮涮,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被揣進兜的那件東西。這種事很奇怪,但東西是握在我手中的,就算是我家的東西,可吳婆幫人接生這麼多年,知道一些事曾經聽一個老前輩說過,但凡孩子出生時隨帶來的東西,都是寶貝,是好東西,很值錢。

那兩年,吳婆的日子不太好過,家裏不寬裕,吳婆本人又有沾小便宜的病,所以這件東西,私藏了起來。

事後,吳婆專門的找人看過這東西,但是看東西那人估計是個半吊子,吃不準真假,他告訴吳婆,這東西要麼價值連城,要麼一文不值。如此一來,吳婆心裏也沒底了,也不知道該把東西賣給誰。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這東西始終沒有出手,還留在吳婆那兒。後來,的兩個孩子都在新城那邊站穩了腳,家裏條件好了,食無憂,吳婆也就更沒有賣掉東西的念頭,那件東西被放到一個首飾盒裏,連吳婆自己幾乎也都給忘掉了。

但是二十天之前,吳婆平靜的生活突然就被打破了,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會看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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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紅掛綠的人,好像剛從戲臺上跳出來的一樣,就是吳婆幫我接生那一晚,所看見的那個「人」。

這個好像唱戲一樣的人在夢裏告訴吳婆,說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吳婆醒了之後,就回憶起了當年的那件事。現在不缺錢,也不需要把東西賣了補家用,關鍵是事過去二十多年了,沒辦法跟我們家代。

吳婆沒把東西還回來,那個噩夢愈演愈烈,披紅掛綠的人每次都在夢裏出現,語氣越來越嚴厲,又過了幾天,還手掐了吳婆的脖子。

「娃兒......你看......」吳婆哆哆嗦嗦的翻了翻領,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個淡淡的指印,就好像有人用沾了淡墨的手在脖子上掐了一下。

這一次,吳婆是真的害怕了,覺得,自己要是還無於衷,那個人遲早會要了的命。吳婆以前接過這些,所以對這種事很信。人的年齡越大,其實就越怕死,吳婆不敢耽擱了,立刻回村找我。但是我不常回老家,吳婆找人打聽,打聽到我們家在七孔橋市場有個小店,所以找了過來。

吳婆說完之後,我算是明白了,難怪死守著小店不走。

「娃兒......莫怪我啊......」吳婆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我當時迷了心了......」

「沒事......」我搖了搖頭,吳婆把這件東西拿走了二十多年,算是很不地道,但畢竟是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我還能再說什麼?

「娃兒,那東西在這兒,當年我從你手裏拿走的,現在原封不給你送回來。」吳婆小心翼翼的從上掏出一個小布包,鄭重其事的到我手裏:「東西還給你,這筆賬,就算是還清了,我......我也心安了......」

我接過吳婆遞來的小布包,暗中,但是判斷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

「娃兒......我走了......」吳婆說完該說的話,也沒有再啰嗦,巍巍的拉開虛掩的店門,回頭給我打了個招呼。

「我送送你。」我把布包裝起來,想要邁步去送送吳婆,但是心裏不凈,一下子忘記了腳上的傷,右腳一地,差點就摔倒。

「娃兒......別送,別送......你腳上有傷,在這兒獃著吧......」

吳婆堅持不讓我送,我拄著拐,目送走過這條街,又走出七孔橋市場。

等到吳婆走遠了,我轉進店,從裏面把門上死,然後才掏出了吳婆留下的小布包。

布包打開的時候,我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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