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來了啊。」
林中水竟然還在,倒是將方傑嚇了一跳,「你都不去休息嗎?」
「沒事啊,我年輕呢。」林中水的笑讓方傑覺有些不自然,他了自己下,果然是鬍鬚鑽出來了。
「哥也才二十五呢,你這是在暗示哥很老了?」心中默默的為自己點蠟,方傑搖了搖頭,「這傢伙吃過東西了沒?」
「還沒呢,將軍的意思是不要把他死了?」說到吃,林中水肚子也在喚,只是他強忍著,面多有些不夠自然。
「怎麼可能?給他吃那還不如喂狗!我就是提醒你們,必須得讓他著,反正上幾天也不死,不過你倒是該去吃飯了,林平,你換換中水。」
「是!」
已經從爺爺那裏得知自己被「賣」給方傑的林平,如今是寸步不離,給方傑覺吧,應該是老獵人怕他翻臉不認人,那傷藥方子給虧了。不過這也太瞧不起人了,他方傑是那種人?唯一的問題不過就是他的份,假的,別說收林平作親兵,回頭真要是去府城裏,指不定就被城門口的兵給扣下來,沒路引你還敢東奔西走,當真是要找死啊。
「如果這次可以不死的話,怕是首先要解決份問題,不然在大明朝,那可真是寸步難行啊。」
這個難題的確近乎無解。
大明的路引制度可是當年太祖陛下的偉大發明,當年剛剛經過蒙元肆掠的大中原,各路「英雄豪傑」輩出,為了保證我大明的安定團結,「足智多謀」的太祖一拍腦袋想到個極好的主意,「......黃冊之式於天下,令天下之人各以本等名占籍......」,這話啥意思?就是不準大家浪,人人安於籍地,那時候的農戶甚至離家不能超過一里。
雖說經過這一兩百年後路引和戶籍制度已經鬆弛了許多,四民當中的「商籍」就管理的很是鬆散,但方傑的問題關鍵還是在於本就沒有「籍」,無籍人士又怎麼能拿到合法路引,沒有路引就不能隨意進大明管轄的人口聚居地,更有何可能隨時被檢查,一旦被懷疑就會被抓。
所以那種穿越到明清時期的人,若是魂穿也就罷了,終歸是有籍人士,只要不是軍籍,至可以想法子解決路引問題,但像方傑這種連人帶裝備直接穿越的,首先遇上的難題就是戶籍。
「將軍快看,外面有靜。」
林平的話打了方傑的遐思,更讓他有些驚訝:「你看得見下面遠?」
「那是肯定的啊,我可是獵人啊。」林平的神頗為驕傲,「別人看不見或是看不清楚的,我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呢。」
方傑點點頭,心道這年月的華夏雖說窮,但還真不至於是人人夜盲,這點一定要記下來,譬如說林平日常的飲食習慣應該就有很大的影響,說不定將來能夠用的上。雖說方傑過去是沒有夜盲癥,但比不代表將來就不會有,一旦飲食上出現問題就很容易出現。
「應該是田邊乾的好事。」
「那個倭賊不是已經死了麼?」林平頗為不解地問道。
「去,通知村長,讓大傢伙兒都活起來,搞不好馬上就要開打了。」方傑沒時間解釋,接過林平的工作催促林平去報信,如果真是松浦家族的人來,恐怕就不像上一場戰鬥那麼簡單的。
趴在牆頭上的松浦友和雖說渾酸無力,但腦子卻很清楚,下面的靜他更明白的,尤其是當他看到逐漸增多的火把時,忍不住冷笑道:「你們玩了,放了我可以給你留下個全,如何?」
「知道大傻比的意思麼?說的就是你這種智商欠費的貨!老子都死了還會在意是不是全?老子在意的是拖幾個人一起上路,放心,你是一定沒跑的!」
「.......」松浦友和聽到方傑的話之後陷沉默,心中一定在想:你這樣咱們沒法好好做朋友了,華夏人不是很講究後事麼?為什麼方傑就一點都不在意死了之後的境呢?可惜松浦友和永遠都不可能明白一個現代人的想法,後事那事麼?天上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況怎麼樣?」
林大山年齡大了,上下幾次樓梯就開始氣,上氣難接下氣,方傑定睛一看,好嘛,老人家的臉都變了,也不知道是缺氧還是因為張的。
「我剛剛數了數,下面拿火把都有快三十了,如果倭寇們沒有故布疑陣的話,準確的人數肯定是在火把之上的。」
「那,那怎麼辦?」林大山一聽方傑的分析,頓時就傻眼了。眼下林家村所有能夠出戰的男丁數量也就五十個,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平常只會侍弄莊稼的老實漢子,哪怕倭寇只有三十個,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先看看況,如果人數不繼續增加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從四面攻打。」說到這裏,方傑忽然想起自己竟然沒有審問過松浦友和,遂轉過去一腳踩其脊背上,「你們松浦家族這次來了多人?」
「不知道。」松浦友和原本心中是很篤定的,因為家族的人已經到了,可是剛剛被方傑那麼一說他又覺得懸了,這會兒當然是沒有心思配合。
「看到這把刀沒有?」
方傑也不多話,大柴刀狠狠地杵下去,銹跡斑斑的刀鋒幾乎是著松浦友和的臉頰鑽進夯土之中。
「你要殺就殺!」
「暫時不會殺你,我只是想說這把刀太重了,我一會兒可能會控制不住,比如想切你的大拇指卻切下來三手指,想在你上留下個口子卻切了你的命,子這些無傷,你一定要多包涵,不要生氣。」
「你......」
對於方傑這種充滿了「藝范」的威脅,松浦友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況且方傑的氣勢讓他覺並不像僅僅是口頭上的威脅,如果自己不老實說的話,方傑就真的會這麼做!
「我們一共來了五艘船,七十個人......」
「七十個?你們的船真小。」方傑撇了撇,不屑一顧地說道。
「不是船小,我們準備了裝貨的空船。」
「喲,考慮的還蠻周全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方傑扭頭對林大山道:「估計來的人當中松浦家族的人不會太多,普通倭寇咱們還是能夠應付的,我最擔心還是那種真正的高手......」
「那.......」林大山一開始還鬆了一口氣,聽到後面就覺得心中不是個滋味了,倭寇當中真的還有高手麼?他有這種想法只能說是林家村的運氣,在過去的攻防戰中,像田邊這樣真正的劍客是不會輕易上陣的,因為慘烈的攻防戰需要的是炮灰而不是英,藏在倭寇中的高手只會等到守城一方防出現破綻的時候,這些高手才會一擁而上,憑藉手中鋒利的兵刃殺出一條路。
至於說方傑,他就是真正的運氣不好了,先就在林中遇上了一個鹿角武士,幾乎搭上鳥頭和二狗子的命才搞定,跟著又遇上了田邊......
「做好準備吧,我在這裏守著,就看這傢伙的命,在松浦家族值多錢你了。」
松浦友和這條命在松浦家族價值幾何,恐怕誰都說不明白,譬如說已經率領二十個倭寇,幾乎是手下全部戰力抵達林家村外的松浦戰虎,他對松浦友和其實就不是很待見,就連執行這次圍攻漳州府計劃的松浦大將都知道。
可松浦大將在收到消息之後偏偏就安排了松浦戰虎帶人趕赴林家村,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今年三十三歲的松浦戰虎是松浦家族旁支中的一個佼佼者。這個「佼佼」指的是松浦戰胡的武藝。在平戶,凡是松浦家族的後代,但凡是男子都會從小學習武,不管是劍道還是空手搏殺,都是必須修鍊的容。
這種由家族安排的修鍊有著嚴格的淘汰制度,換而言之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修鍊方面沒有天賦或者說心上有問題的孩子會被逐漸淘汰,這些淘汰下來的孩子據自實力的不同會被安排到不同的位置,而松浦戰虎卻是他們那一代當中差點學到最後的那幾個孩子之一。
之所以說是「差點學到最後」,是因為他的份,並非出自主家,所以在最後關頭才被人頂替,無法跟隨真正的劍道大師學習劍道,對此松浦戰虎心中並沒有不滿。正所謂人各有志,松浦戰書以旁支份,如果真要跟隨劍道大師學劍,將來可能就當個松浦家族的教,這並不是松浦戰虎自的夢想。
他的夢想,就是跟他爺爺、父親一樣,為一名縱橫四海的海盜!不得不說,在這個沒有《海賊王》的時代,卻有無數人做著跟草帽王一樣的夢想。
二十三歲登上戰船的松浦戰虎,最看不起的就是松浦友和這種廢——「松浦友和那種人要是在我船上,唯一的用就是跪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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