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正是曲長笙那個潑辣的娘。
長笙瞇了瞇眼,端然立在那裏,等著李大娘跑過來,手裏著一封信紙:「你不是要跟我斷絕關係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但我把你養到這麼大,半吊錢就想給我打發了?」
曲長笙默然不語。
「我告訴你,不可能,起碼要十兩銀子!」
因而來的圍觀群眾咂舌:「十兩銀子?這不是扯淡嗎?」
曲長笙聽了險些的笑出聲來:「我憑什麼要給你十兩銀子?」
「憑什麼?就憑你是被我養大的。」李大娘斜眼瞧,上下打量,見這姑娘不過就兩日沒在自己眼跟前轉悠,就跟變了個人似得,是氣度也變了、說話的腔調也變了:「到底是見過皇上的人了,說起話來啊,都是拿腔拿調的,自己的親娘都不認了。」
「我可沒有你這個娘。」懶得跟廢話,曲長笙與肩而過,李大娘眉心一皺,當即抓住的手:「怎麼著,你還想走?」
黛眉輕蹙,開胳膊:「我就告訴你,這關係你斷也得斷,不斷也得斷,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各不相干,我就給你半吊子,你不要,那就一分都沒有。」
帝王的攆轎落在高高的宮牆外頭,贏塵垂眸細聽,微不可察的抬了下角。
在他面前戰戰兢兢的小白兔,在別人面前倒還是蠻橫的?
「不許走!!」見不同意,李大娘就又來耍潑,躺地上出自己的手絹就開始仰天大嚎:
「哎喲我的這個命啊,我養了一個便宜的閨啊,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啊,自己天天出去勾三搭四,當娘的要點錢都不行啊。」
這看戲的裏面也有懂事理的:「李大娘,你平常對你這個兒什麼樣我們可都看見了,不是打就是罵的,還讓人家心疼你,人家不給你一掌就不錯了。」
贏塵眸幽暗,腦海中閃過胳膊上的道道鞭痕。
「我自己家的閨打了怎麼了?用得著你們管?不聽話就應該打,這要是現在換了小時候,我就能了的一層皮!!」見自己不佔理兒了,李大娘拍拍屁回頭看長笙:
「你這丫頭姓曲,生是我曲家的人死就是我曲家的鬼,這十兩銀子你拿不出來,就拿二兩銀子!讓我給你弟弟過生辰,不然的話,我就挑了你的手筋和腳筋!!」
「這麼猖狂?是誰給你的權力啊?」旁,有人幽幽的接了一句。
圍觀人一回頭,見到來人驚慌下跪,噤若寒蟬,偏生面對著曲長笙的李大娘不知道,揚著手絹轉過:
「憑什麼,就憑我是娘——大人?」
話鋒一轉,李大娘渾僵綳直,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是玄裳。
皇上邊有一對左右手,號稱右手的崇凜是皇上邊殺伐果斷的手下,而左手,就是玄裳。
他著這宮中特質的玄鐵甲,腰間掛著腰牌就是他的標誌,宮中之人就算是從未見過他,這樣的大人也是要知曉一二的。
只是大人又如何會到他們這裏來,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李大娘更是腦子裏滿是漿糊,自己方才不得的話都被這大人聽進去了,他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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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