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也停下腳步,往前院走去。
前院里已經被黑黑甲的衛軍圍得水泄不通,江樓月一出現,也立即被一把刀攔住去路,只能從人群的隙中看到武安侯沖來的將領拱了拱手:“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謝景鴻問:“今日可是候爺夫人整壽大日子,于大人這樣闖進來,要是沒有要的公干,便是本宮也要問你個冒失之罪。”
“啟稟太子殿下。”于大人說:“有人報,武安侯謀造反,證據就在家中,皇上聽聞震怒,派下前來搜查,還請太子殿下和侯爺見諒。”
“侯爺謀造反?”謝景鴻出個不可置信的笑容,“真是天下之大稽。”
武安侯眉微擰,“既然于大人有圣旨在手,那便搜吧,本侯正不怕影子斜。”
于大人說:“職責所在,多謝侯爺諒,來人,搜——”
一聲令下,衛軍立即在侯府各穿梭起來,在場的貴客們都是面面相覷。怎麼回事,這武安侯可是慶國最能征善戰的一品軍候,忠心也是毫無懷疑,戰事一結束立即上繳了軍權,如今管著兵部征召新兵的事也是盡心盡力,怎麼就和謀造反扯上關系,還讓皇帝派出自己親自掌管的衛軍來搜查!
“怎麼會這樣?姨丈怎麼可能謀反?!”江逸雪不知何時到了江樓月邊上,臉上擔憂,心里卻早樂開了花。
江樓月本不理。
江逸雪暗暗咬牙,心道:等武安侯府倒了,我看你還怎麼驕傲的起來!
江逸雪寄人籬下,明面上對江家恩不盡,對江家的每個人都關心備至,實際上卻全是羨慕嫉妒恨,不甘,的母親也是汾王家的兒,憑什麼江樓月一家能擁有如今的地位,卻只能看人眼過活?
如今終于要將這一家子高高在上的拉下馬,再也不用卑躬屈膝的過下去,簡直太想看驕傲又沒腦子的江樓月在被打落塵埃之后會出什麼樣的臉了,想想就止不住的興。
江樓月又怎麼可能沒看到那虛偽的擔心表,冷冷一哼,不予置否。.七
搜查的時間緩慢而難熬,所有人都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等著出結果,終于,搜查的人全部歸隊,于大人聽著手下回報,眉擰了兩麻繩。
于大人聽完下屬的報告,接過遞上來的幾封書信開始翻看,圍觀的所有人的臉都變了,這是證據?
高臺上,謝景鴻挑挑眉:“于大人,那是什麼?”
武安侯瞇起眼,死死的看著于大人手上的那些書信。
謝流云卻把視線過人墻,準確的落到了江樓月的上。
武安侯落馬毫無懸念,今日之后,江樓月便再也沒有任何依仗,只要他在最落魄的時候出援手,再哄一哄,必定會乖乖的靠到他的邊來。他絕不相信,多年的癡,幾個時辰就能斷的干凈,江樓月必定是心傷的次數多了,所以才說了狠話罷了。不過,今日那麼決絕,反倒讓他在上看到一點將門氣度,這個人,也不是蠢的沒有一點可取之。
半晌,于大人表古怪,正要說話,卻聽司禮高唱:“宸王殿下到——”
宴上所有人詫異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位宸王殿下名喚謝堯,本是英宗皇帝的兒子,英宗皇帝弱多病,駕崩的時候謝堯還不滿周歲,英宗自知小兒無法坐穩皇位,當時的江王也就是當今的圣上又德行兼備,于是英宗便將皇位禪讓給了當今皇上。
當今皇上即位之后,念兄長傳位的恩德,對謝堯宛如親子,照顧倍加,十歲就加封一品親王,賜封號為宸,封地廣袤富庶,地位凌駕所有皇子甚至太子之上,權勢在手,加上皇太后恤他年喪父,過度寵,導致這位宸王殿下脾氣極為不好,囂張跋扈,是京中任何人都不敢得罪的狠角。
而且,謝堯深居簡出,也從不參加任何人邀約的宴會,除了太后,便是連皇帝的面子,他也是看心給的,竟然會在今日跑到武安侯府上來!
太子謝景鴻站了起來,“二弟,怎的今日有雅興來武安侯府上?”
謝流云也站了起來,沖謝堯拱了拱手。
“怎麼,你們來得,我來不得?”謝堯說。
“這是哪兒的話,主要是二弟平日里深居簡出,所以為兄有些好奇罷了。”
謝堯穿了一暗紫繡金云紋的袍子,發束罕見的紫玉頂冠,施施然上了臺階,后的護衛立即搬了圈椅過來,并且在謝堯坐下的同時墊了金紋繡的墊,深怕圈椅咯著謝堯尊貴的。
謝景鴻臉不太好,畢竟自己這個太子還站著,人家卻坐下了,如今搞得自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都笑不出來了。
謝堯仿佛才想起來似的,招呼了一聲,“坐啊,站著干什麼?”
謝景鴻勉強堆笑,坐下了。
底下的大臣們都閉了,正襟危坐。
“怎麼,于大人也來給武安侯賀壽?這陣仗……”謝堯慢吞吞的掃視了一圈之后,視線落到了衛軍統領于大人的上,含笑說:“不小呢。”
于大人面尷尬:“是有人誣告侯爺……不過如今瞧來……都是誤會。”
“誤會?那于大人手上拿的是什麼?”謝景鴻微微瞇起眼,盯著于大人手上的那封信。
“這個……”于大人神復雜,看了謝流云一眼。
謝堯笑說:“于大人看平王做什麼,難不這信還與平王有關系不?”
“……”
謝堯挑眉:“還真和平王有關系?金伯,拿過來本王瞧瞧。”
謝景泓瞇眼看著信,詢問的眼神冷冷落到了謝流云的上。
謝流云面含疑,這信……難道出了問題?
“是!”金伯走過去,將信拿走給謝堯。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到了那封信上去,謝堯隨手翻看了信之后,忽然出個古怪的表來,修長好看的手指拎著那張紙晃了晃,所有人的視線全被那張紙吸引了去,竟是平王的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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