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宴府偏門開著,外面亮著昏暗詭異的紅。
門口正停著喜轎和一支簡陋的送嫁隊伍,宴清棠偏頭一看,角扯出冷譏諷的弧度。
說是這幾天,卻想趁夜深殺個措手不防。
既然這麼喜歡找事,那就陪好好玩玩。
宴清棠匿在黑暗中的影如鬼魅,朝著大夫人的院落而去。
這麼晚了,平日一早就歇下的大夫人院子里卻還亮著燈。
神不知鬼不覺的翻進院墻,進屋子。
此刻,院落里站著不下人,手里還抄著家伙。
而誰都不知道,他們抓捕了一整晚的宴清棠,已經悄然無聲的潛了進來。
一炷香過去,院落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省人事的人被五花大綁扔在廊下,上敷衍的套著寬袍大袖的嫁,頭頂蓋著厚重的紅綢,看不到人的臉。
下人們有些激的議論著,“要說還是大夫人厲害,這麼快就抓住了宴清棠。”
“可不是,那死丫頭終于落網了。”
在大夫人院子里伺候的李嬤嬤皺了皺眉,呵斥道:“行了,都小聲點,夫人還在里面休息,還不趕把這小賤人送出去。”
家丁連忙彎腰應是,抬著廊下不省人事的人,出了院子。
今夜的宴府格外寂靜,家丁抄了小道,將人塞進喜轎。
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沉,一額頭上累出來的汗,對轎子低罵道:“死丫頭,嫁給那個姓劉的,自求多福吧。”
“行了,走吧。”
暗,纖瘦影側倚黑暗,悄無聲息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角牽起的弧度又壞又冷。
……
清晨,明。
宴清棠一大早出了宴府,直奔松玉堂。
拿著那玉佩,門口小廝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才將玉佩還給,放進去。
宴清棠暗自松了口氣,邁步進藥堂。
一陳樸氣息撲面而來,裝潢古舊,藥堂偌大。
里面走的人不,大部分是世家貴族的人,最次的也是商賈之流。
沒人注意到宴清棠,直接去了藥材區。
挑選一圈下來,正有幾樣需要的藥材,余掃到上面標注的夸張價格也沒覺得貴。
下意識要掏荷包買下,手卻忽然一僵,有些破的荷包里面,竟然只躺著四五個寒酸的銅板。
宴清棠瞪大了眼,完蛋,居然忘了,已經重生了,不比前世的富可敵國,現在的就是窮蛋一個。
雖然會煉藥,能靠丹藥賣錢,但巧婦難無米之炊,現在窮的連藥材也買不起。
完了!
宴清棠突然忍不住懊惱地一拍腦門,終于想起,昨天那瓶丹藥是準備賣了換錢,繼而用來買其他藥材,錢生錢的。
前世就是這麼一步步起家的,為此花了自己攢下的所有錢,還千辛萬苦的深山采藥,才終于集齊了藥材。
可是現在,居然那麼草率的就給出去了。
宴清棠頓時哭無淚,但頃刻之間,接了現狀后,立馬燃起斗志,握拳頭。
不行,要賺錢!
憑借前世的記憶,難道還掙不到快錢?
就在宴清棠暗自下定決心之時,突然,一個碩大的瓷罐從二樓廊邊滾落下來,眼看要直直砸向正下方的宴清棠。
眸中寒一閃,迅疾側避開。
瓷罐就在方才站著的位置啪的摔落,頓時四分五裂,碎瓷片四濺,發出巨大聲響。
周圍人皆是一驚,心有余悸的驚異目向宴清棠。
二樓長廊,云鬢釵長華貴的子慌張沖了出來,扶著欄桿,往下一看。
和宴清棠的目正好撞到一起,子一怔過后,眼底頓時出不屑,甩手輕蔑的讓眾人散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個卑賤的私生?死了也不值什麼。”
宴清棠仰著頭,眸子微瞇了瞇。
宋芊云,皇室的嫡公主。
老人了。
罐子是扔下來的?
忽然,一道悉的香鬢影,緩緩出現在了宋芊云側。
盧溫瑜臉龐,微施黛,一月白羅襯得清幽淡雅,仙姿玉,發髻上簪著一支清雅步搖,無比的溫婉人,暗中不追求者慕欣賞的目投向。
宴清棠頓時眸一凜,眼底浮現冷。
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個突然莫名砸下來的罐子,和盧溫瑜絕對不了關系。
宋芊云雖然驕縱任,前世便經常找麻煩欺,但盧溫瑜卻最擅長躲在背后玩招,把別人推出去當槍使。
所以很多事看似是宋芊云做的,但盧溫瑜才是始作俑者。
前世盧溫瑜便是一邊釣著宋哲彥,又一邊勾搭宋芊云喜歡的男人,害宋芊云失去清白被,將到自殺。
而宋芊云曾在死前的那段時間,幫過一把,或許是醒悟,或許是歉疚。
宴清棠陷久遠的回憶,眾人還在竊竊私語議論罐子是誰扔下來的。
這時,盧溫瑜噙著淺淺笑意,溫大方的開口:“宴小姐,你別介意,三殿下也不是故意的,我替道歉。”
宋芊云完全沒注意到盧溫瑜不聲的給挖了個坑,只是不滿地擰著眉道:“溫瑜,你心也太好了,和這種人道什麼歉,也配?”
話音剛落,各種怪異和嫌惡的目投向宋芊云。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被砸的會不會是他們。
隨意高空拋,還毫無悔改之意,實在可惡。
然而,宴清棠卻忽然挑一笑,態度好的詭異,“三殿下說得對,盧小姐也真是的,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會有錯。”
盧溫瑜子一頓,詫異的睜大了眼。
宴清棠瘋了?
就在這時,宴清棠凌厲地挑起腳邊碎瓷片,帶著一子冷厲殺氣,朝盧溫瑜去,角度準鋒利的從側邊劃過白皙脖頸。
盧溫瑜嚇得花容失,小臉慘白驚恐,跌倒在地,一道目驚心的痕出現在脖子上。
宴清棠突然的出手,引起了現場短暫混,眾人瞪大了眼愕然的著。
這到底是個什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