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有啥事啊,火急火燎的我們回來。”
啪——
一個栗敲在了頭上。
“干嘛突然下黑手……”池陸哭無淚,我說錯了什麼,要承這種暴力。
鹿鳴秋冷笑:“放了學不回家,上哪鬼混去了,還帶著小煙一起,要不是我及時制止,都要跟你學壞了!”
“不是,我在微信跟您說了啊,和同學去外面吃飯,況且我和小煙在一起真只是個意外。”池陸不服,還在試圖辯解。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我建個家庭群,以后有事都發群里,”鹿鳴秋道。
很快,池陸的手機傳來提示,點了同意,發現群里面一共五個人。
慢頭像,一個男孩靠在窗邊,抬頭仰夜空,嗯,這是池陸,非常網抑云。
素線描繪的一只兔子,誰能想到,艾綺煙的頭像這麼簡樸,據說是自己畫的。
一本書,旁邊還有一只羽筆,不用說,非艾世鴻莫屬。
至于鹿鳴秋的頭像,干脆就是只野生長頸鹿,也不知道從哪里找的網圖。
最后一個一片空白,池陸還在想著是誰呢,艾世鴻說話了:“老鄧不太會用智能手機,沒上傳頭像圖片。”
“這是今天我和你們爸逛街,順便買的禮,我覺得有意義,你們看看。”
鹿鳴秋拿出兩個袋子,看起來很,應該是服一類的。
“讓我看看,是什麼好東西?”池陸迫不及待地,趕把自己的那份拿過來,拆開一看,原來是一件短袖。
“小煙,這是你的,給。”鹿鳴秋說。
艾綺煙接過袋子,打開一看,同樣是一件短袖,上面有一只兔子圖案。
“唉,我的為什麼是只狼?太兇了吧。”池陸不滿意的說,我看起來是那麼殘暴的人麼。
“老艾說你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后來病死了,后來總念叨,所以這次我挑了這個圖案,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鹿鳴秋說道。
從見到這孩子第一眼開始,就看穿了的心,明明跟其他同齡孩一樣,偏偏喜歡偽裝自己,假裝對什麼都不興趣,好似沒有喜怒憂愁。
實際上,就是缺乏關心,畢竟艾世鴻很早就離婚,一個大男人,帶起孩子來做不到無微不至,而且由于還要管理公司,從小到大陪艾綺煙的時間其實之又。
所以從很早開始,艾綺煙就非常懂事,懂事到任何事不需要艾世鴻心,這恰恰讓養了偏執的格,將自己關在專屬的世界里。
鹿鳴秋的出現便是一道,穿重重阻礙,照進的心,將那份偏執消滅殆盡。
“我很喜歡,謝謝媽。”艾綺煙泫然泣,還是強忍住淚水沖出眼眶的沖,直接撲到鹿鳴秋懷里,努力出一個笑容。
“別哭,哭花了臉很丑的。”鹿鳴秋笑著安,反手摟住兒的腰肢。
艾世鴻出了老父親該有的欣表,然后忽然驚奇道:“小煙,我沒聽錯吧,你媽了?!”
池陸和鹿鳴秋也是反應過來,這句稱呼轉變之后,就代表著這個家庭再無隔閡。
“嗯……”艾綺煙聲微如蚊,頭埋的愈發了。
在害。
良久,艾綺煙才掙懷抱,白凈的臉上落下紅霞。
“媽,怎麼覺我們款式一樣?”池陸擺弄服,指著艾綺煙說道。
“親子裝當然一樣了,我和你爸也有,明天全部穿上。”鹿鳴秋說道。
“這不好吧。”池陸說。
“有什麼不好?就當做一次家庭活。”鹿鳴秋說,是想趁此機會,進一步加深家庭羈絆,尤其是兩個孩子,同齡人之間理應更親些。
當然,如果知道池陸每天晚上都去找艾綺煙補課,可能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好……”艾綺煙倒是干脆答應。
“小煙,你就無所謂了,想穿什麼穿什麼,改天我再給你去挑幾件。”鹿鳴秋明目張膽的偏心道。
池陸:“???”
“咳咳,小州,好好聽你媽的話,明天就穿這個!”艾世鴻一臉諂,毫沒有作為一家之主的覺悟。
“還有你老艾,明天也別想落下。”鹿鳴秋笑瞇瞇道。
“我就不用了吧,讓公司員工看見多不合適。”艾世鴻道。
向來西裝革履的董事長,畫風一變,穿一件印著棕熊圖案的短袖上班,那畫面,那反差,不要太麗好嗎。
“嗯?”
“我穿我穿,沒問題,為父親,就要起到帶頭作用。”
“這還差不多。”
“小州,過段時間就是你的生日了,要不要回老家看看?”艾世鴻說道。
“不用了吧。”綠塘,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在那天回去。
“有些事,一味逃避是沒用的,敢于直面才是真正的放下,過去始終是過去了。”艾世鴻嘆息,十多年前的畫地為牢,他到底還是沒走出來。
“到時候再說吧。”池陸眼神渙散,一下子沒了神采,“先去睡了。”
池陸走后,艾綺煙睜大眼睛,好奇問道:“他怎麼了?”
鹿艾對視一眼,然后艾世鴻說道:“很早的時候,你伯伯,也就是池陸的親生父親,答應在他生日那天回來慶祝,結果……”
鹿鳴秋面凝重,似乎不想聽下去,也是回了房間。
這更讓艾綺煙好奇了,說道:“結果怎樣?”
“警察帶回了他的骨灰,那是小州生命中,只有黑白的一天,他哭的很傷心,就像是世界坍塌了一般。”當時艾世鴻就站在送葬的人里,親眼見證了這孩子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經歷,所以你們他小州?”艾綺煙問,他一直很好奇,池陸哪里跟這個昵稱扯得上關系。
艾世鴻道:“在他剛出生之時,你媽便給他起名池陸,然后他的親生父親,又取名漢州,兩人相爭不下。”艾世鴻忽然笑了,那段往事,也是他的好回憶之一,“僵持了差不多大半年,還是我提出,索大名池陸,長大后表字漢州,所以就這麼保留下來了。”
炎夏古人,除去大名以外,二十歲行冠禮那天,長輩恩師還會取一個表字,艾世鴻這波作,屬實智慧。
池陸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盯著天花板,兒時一幕幕畫面涌上心頭,使得他越發煩躁,始終無法睡去。
庭院外,穿著老牛圖案新服的老人砸吧砸吧,猛吸一口旱煙,吞云吐霧中看不清表。
后,是想要護住的闌珊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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