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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天醫凰》 第二十八章:計深遠

雖然比起其他大戶人家,云家的人口、事務相對簡單,但也有十多口子。

每日三餐、食住行、節禮,婚喪、祭祀、迎來送往,丫頭婆子的月錢,換季的裳等等各項的支出,祖產、租金等收常例等等。

李湘雨想著:自己子不中用,家事遲早都要眉兒親自上手,還是早早教給為好。萬一自己撐不住,走了,也免得措手不及。

眉兒雖然興致沖沖的要接管家事,但這些雜的事,心里若沒個算,早晚要焦頭爛額。不過這些日子讓先試試手也好,過壁,再看自己給寫的這些東西,或許認識更深刻。

柏香布置好炕桌、筆硯紙墨等事。

李湘雨待道,“我寫的這些信,先不要讓小姐看到了,我歇息的時候,你要把這些都收好。”

“是,夫人。”

李湘雨又思量片刻,提筆便開始寫。

子病弱,沒多會兒,便出了一層虛汗,人也困倦起來。

柏香在邊勸歇歇。雖想接著寫下去,可終究支持不住,便停筆歇歇,歇完再寫。有時候歇著歇著,便睡了過去。

就這樣,云姝不在的時候,一筆一劃的代家事,寫寫停停,直到除夕前夜,足足寫了十來天。厚厚的一扎信紙,詳細代了家中的各項事務。

嚴世真當日義診完,果真停診了。

晚間給李湘雨看診,不覺皺起了眉頭。幾劑藥下來,效果卻不是非常理想。

“有什麼不妥嗎?”李湘雨問。

嚴世真提筆沉道:“我再換個藥方試試看。”

李湘雨道:“也好。不過嚴兄不必憂心,醫病要慢慢來。”

嚴世真點點頭,心里卻覺得不應該啊。凝神重新調整了藥方,給桂枝,“按這方子抓三劑,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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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接了藥方,急急出去抓藥。

李湘雨道:“今天嚴兄去義診,眉兒也跟著去了,沒給您添吧?”

嚴世真笑道:“眉兒極聰敏,幫了我不忙,怎麼會給我添。”

“如此便好。”李湘雨笑道,“眉兒雖有些小聰明,畢竟年紀還小,做事不知輕重,如有魯莽之,嚴兄要多提點。”

嚴世真道:“弟妹放心,我自當不余力。只是,有一事,不知弟妹是否知曉?”

“是何事?”

“眉兒今日出資,給我那些窮困的病人提供免費的藥說此事弟妹是知道的。我怕,沖而為,所以想問問弟妹是否確知此事?”

“眉兒今日確實與我說了。雖是先斬后奏,但此事也是可行的。”頓了頓道,李湘雨黯然道,“我這些日子病重,雖然表面堅強,其實心還是驚恐的。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了,便只有一個了。想幫助那些人,其實也是想讓自己多一些安全。”

嚴世真也忍不住嘆氣道:“眉兒確實讓人可憐可。”

嚴世真自認為醫并不差,可是李湘雨除神好些,病卻不見起

在云宅的日子里,嚴世真每日除了為李湘雨看診聊天,便陪云姝做這個,做那個,和藹親切與云進同卻是另一種不同。

云進同雖然也喜歡陪云姝玩,但平日公務較忙,不時還要端父親的架子來教導。而與嚴世真識下來,云姝發現這個伯父完全沒有架子,而且有很多新奇的故事,教給云姝的東西都是潛移默化,潤無聲般的,這種教法,簡直比秦師傅還要厲害!

云姝十分喜歡這個伯父,不像黎伯父那樣不茍言笑,卻有黎歌那樣的很有好奇心的忘年玩伴。之前云家的沉悶氛圍,總算得以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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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在孟管家和桂枝的幫助下學習持家事,每天還是十分忙碌的。

轉眼已是除夕。傍晚時分,鞭炮之聲已陸續炸響。

云姝十分認真的在廚房監制祭品,又跟著管家布置中堂,擺放祭品。孟管家為講解云姝年節的各項忌。云姝邊記邊學,堂前屋后倒忙的不亦樂乎。

“眉兒,要不要嚴伯父幫你啊?”嚴世真說話的時候,云姝正抱著個大燈籠在廊下,云帆踏在梯子上更換舊燈籠。

“雖然與嚴伯父一起做這些便有十足的趣味,可是母親那里沒有人陪說話,未免孤涼,嚴伯父還是陪母親說話吧,這里有帆哥哥他們就好了。”

嚴世真笑道:“我一個大人在屋閑坐,反讓你這小孩子忙里忙外,多不好?真的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就快好了。嚴伯父快起進屋吧!”

嚴世真無奈的搖搖頭,小丫頭很執著。

李湘雨依然臥病在床,見他進來,笑道:“被眉兒趕進來了?”

“是啊。”嚴世真無奈道。

李湘雨笑道:“有孟管家和桂枝,眉兒也累不到,就讓忙個新鮮吧。這些日子以來,嚴兄覺得眉兒子怎樣?”

嚴世真道:“懂事乖巧,還極聰慧,是個難得的。”

李湘雨追憶道:“眉兒,眉兒尚在襁褓里,進同抱了唏噓不已,說自家兒如此,將來許給誰家都舍不得。”李湘雨說著不由笑起來,枯黃的的面容,總算有些活絡之,“那日,為了心中念及的這個問題,他抱了眉兒在廊檐下轉了好些圈,思慮良久后,抱著眉兒徑直去了書房。把眉兒放在書桌上,便提筆給你寫了信,催你快快親。眉兒自便是個活潑好的,在桌上不安分的手腳抓,口中、臉上、手上皆染了墨,進同卻歡喜的不得了,說眉兒將來必是個喜讀書的。嚴兄可還記得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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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記得,上面還有幾個墨的小手印。從那封信開始,這七八年中,云弟是每信必催!所謂見信如晤,他的叮嚀是生在耳的。這些年我家人都對我娶妻生子之事不再抱希,只有他依然執著。”

“這些年,他可一直在想著將眉兒許給你家公子的。直到如今眉兒都八歲了,他才十分不舍的將眉兒許出去。”李湘雨想起丈夫那些年的“執念”,不由會心笑起來。

“可惜,讓他白白念叨了這麼些年,我是辜負云弟的厚了。我聽說,眉兒如今是許給了黎家?”

“是的,這幾天你也見了吧?那孩子學問也極好,也是進同昔日同窗黎遠芬家的公子。進同說黎遠芬是他在另一個書院結識的,你可能不認識。黎家如今也在京城為。”李湘雨說著不由含淚。“定下這門親事,進同甚至沒能進家門慶祝一番,便被帶走了。”

嚴世真誠懇的寬:“我雖不能如云弟之愿,與云家結親家,但依然可以好好護眉兒的。你且寬心。”

“進同說,‘君子之淡若水,嚴兄是個可托付妻兒的人’,我自然相信嚴兄會好好照顧眉兒。所以我想,嚴兄不妨收眉兒為義。你一個人總是孤零零的,進同不會再催促你親,以后也可以讓眉兒承歡嚴兄的膝下,豈不好?”李湘雨相信丈夫的眼,相信嚴世真的為人,對此抱有殷切的期

嚴世真聽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急道:“眉兒還有你這個母親,怎麼能說承歡我的膝下。弟妹慎言。”

“我不是不相信嚴兄的醫,嚴兄雖不與我說,只是我的,我心中有數。藥可醫病,不可醫命。”李湘雨無奈道。

嚴世真聞言心中一噎,“你不要這樣說。如果你真的想對眉兒好,你就應該好起來,陪著,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已經沒有父親了,有你的陪伴才能真正幸福。”ωWW.166xs.cc

李湘雨歇了口氣,抬起頭已經淚盈盈:“你也說了,父親不在了。進同走了,我的心也死了。一個心死之人的陪伴,只會讓活的更加沉重、辛苦,而不是幸福。我沒能救下的父親,還連累了本可以陪伴弟早早夭亡。我已經沒有能力再給幸福。”

“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上,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可以陪伴的。如果你都不能給幸福的生活,我又何德何能?”

“我今日提起這話,嚴兄可能會覺得唐突,可我卻是思慮良久的。從我病倒那日,就覺得恐懼,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眉兒。如果我去了,眉兒該怎麼辦?天無絕人之路,進同最好的朋友,你來了。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眉兒的。眉兒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和父親虧欠余生的關,希你能給,也希眉兒也讓你的生活能夠多一些溫,讓你不再總像個方外之人,游離在這人世間。”

“這些年我確實一直在游離,我這樣的游離之人,怎麼能夠照顧眉兒?你怎麼能夠放心把給我?”

“眉兒雖然自養,但我知道,堅韌,只是缺生活的磨礪罷了。你可以教,帶采藥,帶去救死扶傷。人的一生都被困在后宅,進同卻一直希眉兒能活的更有意義。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自養在后宅中,大了嫁于他人為妻,還是生活在后宅之中,除了父母的寵和丈夫的寵如何能活的更有意義?現在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如果能跟你走,走遍這萬里山河,了解百態人的人生一定會有別樣的意義。”

“眉兒畢竟是個孩子,如果年便在外游走,以后嫁人,婆家是否會另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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