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靠在窗口，回頭看看就是萬丈深淵。

曾經剛搬進這個辦公室的時候，有一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優越。

現在才知道，爬的太高太快，跌的也會更慘。

笑的角都筋了：“桑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賠，我哪怕把心肝脾肺腎都賣了也得賠。”

桑夫人也在笑：“賣了也賠不起。”

南楓的笑容漸漸收起，手指摳著窗臺邊緣。

桑夫人話鋒一轉：“所以，哪里會讓你賠？這幾年你在胤衡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胤衡看中你，我也喜歡你，不如我收你做干兒？”

“不不，我哪配？”南楓趕推辭：“桑夫人，你折煞我了。”

桑夫人哈哈一笑：“我會跟董事會那幫老頭子說，這事就這麼算了，誰敢再拿這件事說事？不過，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去分公司待幾天躲躲風頭。”

南楓心里明白，桑夫人這是不想讓在桑胤衡邊了。

閻王讓三更死，絕不敢活到天亮。

南楓應著：“我馬上就收拾。”

“南特助，你放心，就算去了分公司，你的所有福利待遇和工資和原來一樣，一分不。”

“謝謝桑夫人。”

“不謝不謝，你跟了胤衡這麼久，我還能不護著你？不過，胤衡那里...”

“我知道該怎麼說。”

“好，好，好，你和蘇郁結婚的時候，你的嫁妝我出了！”桑夫人心滿意足地掛掉了電話。

南楓握著電話，聽著話筒里急促的忙音聲。

心里的絕，一點點蔓延。

的手還摳著窗臺，趕收回來一看，小拇指甲都翻過來了。

用牙齒咬掉裂開的指甲，開始打請調申請。

桑夫人那邊早就跟人事打過招呼了，所以一路綠燈。

等桑胤衡開會回來的時候，南楓已經把手續辦的差不多了。

“晚上和安辛丑吃個飯，你回去換件服。”桑胤衡剛給泰的小開安辛丑打過電話。

他的德行桑胤衡最清楚，看來晚上不了貢獻出他珍藏的好酒。

誰知，南楓低眉順眼地說：“晚上吃飯我就不去了。”

桑胤衡剛打開辦公件，正好的調職申請待辦就跳出來了。

外面余暉刺眼，他猛地拉下窗簾，辦公室里一片黑暗。

南楓仍然低著眉眼，房間里安靜地只能聽到桑胤衡點鼠標的聲音。

片刻后，桑胤衡才開口：“你的調職申請我退回了，今晚事就能解決，沒什麼大不了的。”

“桑先生批了吧，我跟小賀已經接過了，這幾天先來頂頂，到時候您要從書科調特助上來，還是另外招，就看您自己了。”

南楓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就像是一條線，被拉的筆直，沒有一起伏和漣漪。

太會裝了，連桑胤衡也看不出到底是被迫還是發自真心。

桑胤衡的鼠標都已經挪到同意的按鈕上了，但他還是停住了，瞇著眼睛看向南楓。

“晚上做什麼去，跟安辛丑道個歉，什麼事都沒了。”

“和男朋友約會。”南楓抬起頭來，沒心沒肺地笑著：“桑先生幫我搞定吧，就算是...”頓了頓：“分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