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好的想法,兩人愉快地在別院安頓了下來。避開外頭的風風雨雨,眨著眼盼著心上人快來。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杜魏兩家的婚事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可別說顧秦淮了,連祁玉公主的宮都沒過來一個。
魏羨淵的臉越來越難看,杜未央也很是想不明白:“難道他們還沒收到消息?”
“不可能。”魏羨淵搖頭:“昨日就有人特地去公主府知會過。”
“那他們為什麼沒反應啊?”杜未央皺眉:“祁玉公主沒反應就算了,畢竟出嫁從夫,可顧大哥做什麼去了?該不會是被誰關起來了吧?”
什麼“祁玉公主就算了”?魏羨淵瞇眼,手往桌上一拍:“你腦子是不是撞過?”
“你怎麼知道?”杜未央很驚訝:“你也懂周易八卦?”
懂個P!魏羨淵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我算出來的,是我看出來的!顧秦淮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啊讓你這麼相信他?他要是真的還惦記你,怎麼可能轉眼就親?”
杜未央嗤笑:“你有立場說我嗎?你還不是一樣!祁玉公主不也是轉眼就親了?我要是沒記錯,你前腳剛出京辦事,后腳就急忙地親了,這算啥?”
“你知道個什麼?”魏羨淵抿,下微微繃:“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苦個啥啊,都嫁給顧秦淮了還苦?杜未央撇,泄氣地往桌上一趴:“想這些有什麼用,咱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為什麼做不了?”魏羨淵道:“他們不來,我們還可以過去。”
啥?杜未央跟通電似的瞬間蹦跶了起來,瞪著一雙杏眼看向他:“我們怎麼去?”
“走過去啊,你還想飛過去?”
“可是,我爹說呆在這兒不要隨意走的。”
“我爹還說出這個門打斷我的呢!”魏羨淵嗤笑:“你也信?”
低頭認真地想了想,杜未央勉強點頭:“那你把我綁出去吧,這樣萬一被發現了,我還能全推到你上。”
魏羨淵:“……”
這年頭人不要臉都這麼明正大了?氣極反笑,他起甩了袍子就走!
“魏大哥哥!”飛撲過去就抱住他的大,杜未央可憐地道:“你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啊!”
“不扔下你,等著你把罪名全扣給我?”魏羨淵斜眼睨:“做夢!”
“別這樣嘛,同是天涯淪落人,您就帶我一程,我找不著公主府的路。”
“找不到路你上回還能去炸了人家禮堂?”
撇站起來,杜未央小聲嘀咕:“去的時候是跟著別人去的,回來是你跑到我家附近我才認識路的,現在這個況,你讓我一個人怎麼過去嘛!”
沉默地盯著,魏羨淵皺著眉頭,目里滿是嫌棄。
的不,那只能來的了。杜未央輕哼一聲就變了臉,往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不帶我去也可以,你去你的公主府,我就去魏府,到時候就看是你跑得快,還是魏將軍的刀快了!”
你說這長得溫溫的小姑娘,怎麼就一副流氓行徑呢?跟誰學的?
魏羨淵抱起胳膊,很是不爽地道:“你覺得威脅我有用?”
“拿別人威脅你沒用,可拿魏將軍的確就有用啊!”得意地輕晃著腦袋,杜未央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不然你就走啊。”
魏羨淵瞇眼,很是想不明白:“你哪兒看出來我最怕我爹的?”
“不是看出來的,是聽魏羨魚說的。”杜未央聳肩:“忘記告訴你了,我跟羨魚關系還不錯,一起做東西的時候,閑著沒事,經常說起你。”
魏羨魚,魏羨淵的親妹妹。
有點意外,魏羨淵轉頭去旁邊坐下:“都說我什麼了?”
“說你欺負別人,被魏將軍用家法,或者是私會祁玉公主,被魏將軍用家法,再或者是幾天不回家,被魏將軍用家法。”
其實托魏羨魚的福,要不是有次帶了魏羨淵的畫像來,那天在公主府里,還不一定能認出魏羨淵。
黑了半張臉,魏羨淵沒好氣地冷哼:“吃里外的小混賬,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閑得無聊提起的。”杜未央道:“還說,要是有一天遇見你,被你欺負的話,一定要把魏將軍搬出來!”
誰欺負誰啊?魏羨淵哭笑不得:“杜小姐,從認識你到現在,你毫發無損,我肩上還有個窟窿沒痊愈。”
“那是老天開眼。”杜未央鼓了鼓掌。
一拍桌子,魏羨淵拔就走!
“哎哎哎!是意外,都是意外啊!”連忙拉住他,杜未央嘿嘿了兩聲:“我還有東西想給顧大哥呢,要是現在不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看見他,所以你就幫幫忙,帶我一起吧。”
東西?低頭看了看自己上還沒換的這裳,魏羨淵道:“你還給他做了什麼東西?”
扭頭去把屋子角落里放著的大包袱抱了過來,杜未央驕傲地道:“這些都是要給他的!”
魏羨淵:“……”
敢離開杜府收拾這麼大個包袱,沒一個是給自己的,都是要送給顧秦淮的?
唏噓搖頭,魏羨淵覺得,有這麼個傻姑娘對他一心一意的,顧秦淮為何還非想娶公主啊?娶了這丫頭,他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行了,走吧。”轉出門,他擺手道:“東西自己背。”
杜未央撇,心里也明白這廝上次幫拿包袱只是想在長輩面前掙表現,于是自顧自地扛起包袱,嘿咻嘿咻地往外走。
以為魏羨淵說的“去公主府”,是從大門進去,遞名帖啥的,結果沒想到,這廝是直接找了一院墻,“咻”地一下躥進去了。
公主府里張燈結彩,紅綢未消,看樣子他們想搗的婚事還是順利進行了。
魏羨淵皺眉,了手里的杜未央。杜未央也皺眉,了手里的包袱。
婚事順利進行了的話,那他們……
來不及多想,旁邊有守衛巡邏,魏羨淵飛直往公主寢院而去。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寢院關著門,外頭一個丫鬟都沒有。魏羨淵有點不好的預,站在門口沒了。
“你停下來做什麼?走啊。”杜未央道:“那屋子里肯定有人,我聽見聲音了。”
手了,魏羨淵垂眸問:“你聽見什麼了?”
側著耳朵仔細聽了聽,杜未央聳肩:“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咿咿呀呀的。”
松手把放下來,魏羨淵扭頭就想走。
“哎?”杜未央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兒啊?這都到門口了,你不想進去看看啊?”
“突然不想了。”有點發白,魏羨淵搖頭:“你也別去了,我帶你回去。”
“那怎麼!”杜未央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好不容易到這兒了,我說什麼也要把東西給他。”
說完,立馬就往主屋的方向跑。
魏羨淵神復雜,很想扔下不管,可看那跌跌撞撞明顯不會武功的樣子,還是慈悲為懷地跟了上去。
“啊……秦淮……”
一聲息,如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聽得門外的杜未央瞬間僵了子。
這是……在做什麼?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都已經是夫妻了,還不肯同我多說話?”
“說什麼?”沙啞的聲音,帶著點點調笑,寵溺無邊。
心里“咚”地一聲,杜未央的臉也白了。
顧秦淮和蕭祁玉在里頭,就算不通人事,聽這聲音也該明白一二。杜未央的包袱倏地就了手,魏羨淵連忙手接著,沉甸甸的一坨,接在了手里,也像在了心上。
房間里一片調笑之聲,杜未央呆若木,一不,魏羨淵只好將搬去后院窗戶后頭,以免過路的丫鬟撞見。
屋子里好一番折騰,終于是停歇了,蕭祁玉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看著旁邊的顧秦淮問:“要去一趟魏家別院嗎?”
顧秦淮閉眼。
“不想去?可是你不是一向跟那杜家小姐有麼?”半吃醋半打趣,蕭祁玉道:“去問問看什麼況也好啊,突然就要親了。”
“與我無關。”輕輕吐了這四個字,顧秦淮翻下床,披了裳慢悠悠地整理儀容。
“也是。”蕭祁玉點頭,往被子里一,瞇著眼睛笑道:“你以后就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許多看一眼,你也不許多看別人一眼。”
回頭看一眼,顧秦淮搖頭,臉上帶笑,滿是寵溺:“你可以自己去。”
哼哼兩聲,蕭祁玉嘀咕道:“我又有什麼好去的?不過跟魏大公子不錯,不去問問好像也沒道理,要不就明日過去一趟吧,順便問問他要什麼賀禮。”
“替我。”
“明白明白,替你也問。”蕭祁玉咯咯直笑:“你這人,真是惜字如金。”
屋子里氣氛融融,像春日驕照著。
可屋外卻是寒風凜冽,吹過魏羨淵冷如冰霜的臉,吹到杜未央通紅的鼻頭和雙頰上,讓不自打了個噴嚏:
“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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