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的氣氛很是祥和,被家奴引進去,杜未央抬頭就看見顧秦淮正在和蕭祁玉下棋。
的棋也都是顧秦淮教的,顧秦淮是個很有耐心的師父,本以為那種耐心是對一個人的,然而現在,換一個人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等會等會,來客人啦!”蕭祁玉把棋子一扔,雙手合十朝顧秦淮作揖:“先放我一馬吧?”
無奈地搖搖頭,顧秦淮側頭看過來,目落在這兩人上,無波無瀾。
“拜見公主、駙馬。”魏羨淵拱了拱手,未央也就跟著屈膝,算是行了禮。
“你們怎麼有空過來?”祁玉很驚訝:“今兒不是歸寧日麼?”
這話未央不知道怎麼接,站在后頭了魏羨淵的腰。后者面無表地開口:“禮節都過完了,閑得無聊陪出來散步,剛好想起來公主親的時候,我們連賀禮都沒送,就隨手買了個小玩意兒過來,也算盡了心意了。”大風小說
蕭祁玉一笑,一張臉艷人,語氣卻很是豪爽:“跟我還這麼客氣?不送也就不送了,知道你祝福我就。”
顧秦淮收回了目,繼續盯著面前的棋局。
魏羨淵略微不爽地看他一眼,然后吊兒郎當地對蕭祁玉道:“你一親,可是說句話都難了,禮也不肯收,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兄弟了?”
“哪有的事。”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顧秦淮,蕭祁玉想了想,掌笑道:“我正好最近得了一把劍想送你,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跟我去看看?”
“好。”魏羨淵一口答應,微微回頭瞥了杜未央一眼。
小丫頭片子全神貫注地看著顧秦淮,沒注意他。
瞇了瞇眼,魏羨淵扭頭就道:“未央就別去了,在這兒等我吧。”
“也好。”蕭祁玉很是大方地道:“駙馬也不是走的人,不如就在這里招待魏?”
顧秦淮頷了頷首,蕭祁玉一笑,看了旁邊的丫鬟家奴們一眼,帶著魏羨淵就走了。
“去給魏倒茶來。”他們一走,顧秦淮就真像個男主人似的,對旁邊的人道:“再拿兩碟德瑜齋的點心,最好是梅花糕。”
公主走的時候就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別的吩咐,留下的家奴丫鬟顯然也不是特別聰明,猶豫了一下就照做了。于是庭院里空了出來,只余他們二人。
未央笑了笑,看了看那棋面,拿起祁玉公主的黑棋就落了下去:“駙馬爺日子過得好逍遙啊。”
“有事?”
“沒有。”未央道:“跟著羨淵順路過來罷了。”
抬眼深深看了看,顧秦淮搖頭:“說。”
相識這麼久了,誰能瞞得過誰啊?未央嘆了口氣,坐下來道:“聽說馬上就是文武狀元的選試了,敢問駙馬準備得如何?”
顧秦淮一頓,落了白子:“有竹。”
好個有竹啊,未央失笑:“你雖顧大學士家的義子,也該只有五分把握奪魁。如今了當朝駙馬,竟然有十分的把握了,真是了不起。”
“你不必嘲諷我。”顧秦淮淡淡地道:“你不也是選了個上好的人家嫁了嗎?”
“不嫁,難道等著你說服公主納我為妾?”杜未央失笑:“我可沒那麼傻。與其還被你騙,不如早早嫁人。魏家不算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魏羨淵至坦誠,讓人很舒坦。”
不算大富大貴?顧秦淮眼神復雜地道:“你到底是為什麼會嫁進魏府的?”
“還能為什麼。”未央微笑道:“不小心失給他了,也就嫁了。”
棋盤邊放著的手驟然收,顧秦淮閉了眼,沉默許久之后才開口:“你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那我也說不得什麼。”
“我今兒來這里,也不是要聽你說什麼。”未央直了腰:“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因為想要好的職,所以才娶公主的?”
眼里劃過一道暗,顧秦淮輕笑:“你如何會這樣想?祁玉也是個好姑娘,一早就與我相識,只是來往不甚親罷了。我娶,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所以。”未央歪了歪腦袋:“你是因為當真喜歡,才娶的?”
“是。”
心里一沉,未央閉了閉眼。
現在寧愿相信魏羨淵說的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顧秦淮里吐出來的話。人怎麼可以這樣呢?捉不定,說變就變,難道這些年來他對的好,都是的錯覺嗎?
風從庭院里刮過,天不知道怎麼的就沉了下來。
魏羨淵坐在公主的寢屋外室,聽著蕭祁玉嘀嘀咕咕地說話,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頭。
“……秦淮這個人也好的,至對我很好,所以嫁也就嫁了……羨淵,你有在聽嗎?”
“嗯?”回過神,魏羨淵了眉心:“我在聽。”
“你看起來怎麼心不太好?”蕭祁玉挑眉:“平日里可鮮見你這般沉。”
“沒什麼大事。”魏羨淵道:“就是在想,人是不是都喜歡能建功立業的男人?”
“你這不是廢話嗎?”蕭祁玉咯咯直笑:“當然了,我喜歡秦淮的原因也不止這個,他穩重,能給人很安心的覺,這也是你上沒有的。”
說得耿直,帶著點調笑,聽著倒不是很尷尬。魏羨淵撐著額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武狀元的舉薦人滿了嗎?”
“嗯?”祁玉一愣,隨即瞪大了眼:“你想參加了?!”
“……在考慮。”
倒吸一口涼氣,蕭祁玉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很是不可思議地道:“前年開始我就一直勸你參加,定能奪魁,你死活不愿意。如今我都嫁人了,你倒是想通了?”
輕笑一聲,魏羨淵道:“你就當我是想通了吧,我想試試,還有位置嗎?”
“你等著。”蕭祁玉笑得眉眼彎彎:“等會我就進宮去問問母后,就算人滿了,我也能把你給塞進去!”
“那就多謝公主了。”魏羨淵拱手。
手著他的拳頭,蕭祁玉豪爽地道:“自己人,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先回去,我來安排。”
“好。”魏羨淵起,大步就往外走。
蕭祁玉看著他,覺得哪里不太對,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一向不問朝政事的魏羨淵,如今為了肯參加狀元選試了,這可真是個大消息!別的先不管,得先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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