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春被人帶進來,以為會見到姜悅和路凌,當面和他對質,他膽戰心驚,兩條的要命。
進來見屋里只有一個穿著青緞常服的男子,柳逢春暗暗舒了口氣。旋即他怕的更厲害了,上下牙都開始打架。
剛剛在外頭吳長山告訴他,這位就是新來的周縣令,要親自問他幾句話。
長這麼大,柳逢春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呢,能不怕嗎。
他死死咬住,咬的里都有腥氣了,這才勉強控制住心慌,低頭給周誠磕頭施禮。
“免禮,你抬頭說話!”
周誠語氣溫和,跟姜悅說話時的語氣完全不同。
姜悅躲在屏風后頭撇了撇。
路凌了的手,無聲的沖笑笑。轉頭眸底就閃過狠厲,過屏風隙冰冷的盯著柳逢春。
柳逢春抬頭,周誠看清他的眉眼長相,端茶的手一抖,剛沏的滾茶一下把手背燙紅了。
姜悅可恥的愉悅了。該!
路凌則是一愣,三哥可是敢跟當今圣上拒理力爭的人,見個柳逢春居然潑了茶?
周誠已飛快的甩下袖子擋住手背,然后若無其事的從袖袋里掏出那枝銀釵,扔到柳逢春面前。
“這可是姜氏給你的信?是姜氏讓你以此為憑,替狀告其相公路凌不能人道,并且凌?”
啥?
姜悅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立刻看了路大爺一眼,想通過路大爺臉上的表判斷一下,自已耳朵是不是壞了。
這一看不要,姜悅的心臟差點驟停。路大爺這副活剝人皮的表,是對誰的?
還沒等姜悅反應過來,柳逢春已咬牙道了聲,“是!”
聲音雖低卻清楚無比。
把最難的那個字吐出來,柳逢春心里突然輕松不,接著道:“路凌不舉,路娘子不堪辱所以求我……”
“放狗屁!”姜悅肺都要氣炸了,從屏風后頭沖出來對著柳逢春的臉就是一掌。
也許是剛才練過找著覺了,或者是憤怒激發了的潑婦潛質。
姜悅這一掌竟扇的柳逢春原地轉了半圈。
柳逢春捂著火辣辣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姜悅。
“姜姑娘……你為何打我?這種事雖然說出來不堪,可你不能為了面子,就活活被你相公凌……”
姜悅氣的腦,“我相公一夜七次,不知有多好。我用得著求你替我告狀?”
語出驚人,屋里三個男人同時臉大變。
柳逢春宛如雷劈。
周誠被雷劈一塊焦炭。
路凌則心中不安,他好像沒那麼神勇。
姜悅渾然不知自已剛放了個大殺招,抓起地上那枝銀釵,又沖柳逢春破口大罵。
“你們柳家人都是吃糞水長大的嗎?除了口噴人,胡說八道還會什麼?你妺妺不要臉搶我的釵子,我還沒找算帳,你居然又拿著釵子來誣陷我?還委托你告狀?你咋不直接說我跟你勾搭、滾床單呢?”
“姜姑娘……”柳逢春被罵的臉青紫。
“呸!姜姑娘不是你的,我聽著惡心。早知你是這種下三濫的人品,我就不該給你留臉。扯著我告白的時候,就該大你!告你非禮!臭不要臉的……”
姜悅罵的太快,柳逄春不進話,臉迅速灰敗下去。那種震驚與絕的神無異于承認了姜悅的指責。
姜悅自已憋的不過氣,不得不停下來倒氣,倒上來兩口剛要繼續罵,突然覺的不對勁。
回頭看見路大爺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屏風后頭出來了,兩眼直直的盯著。
臉詭異、眼神詭異……姜悅渾上下三萬六千個呼啦全開了,寒氣嗖嗖的往里灌。
“路、路大爺……你別激也別沖,你、你聽我解釋……”
解,我等著你解!
不解到我滿意,看我怎麼收拾你!
路大爺心里發狠,面上卻連冷哼都不甩一個。冷的盯了一眼呆若木的柳逢春,然后沖周誠道:“周大人,事再清楚不過,我等著您還我娘子一個公道!”
周誠臉鐵青,氣的。
一氣柳逢春太蠢,竟被姜悅罵的毫無招架之力。
二氣姜悅太潑,什麼都敢說,丟人現眼。
三氣路凌鬼迷心竅,居然敢拿話威脅他。
氣歸氣,面上的事兒還得做,周誠咬著后槽牙吩咐道:“來人,把他們都押進衙舍,稍后再審!”
路凌不滿的挑眉,稍什麼候?直接判!
周誠咬牙回應,信不信我關你一個月?
姜悅拔腳就走,關就關,誰怕誰。
衙舍相當于機關招待所,外表看著不豪華,里頭也分三六九等。
毫無懸念,周誠讓人把路凌和悅關進最差的衙舍。
姜悅四下打量完屋子,回頭沖路凌笑道:“還行,比咱家強。”
還有閑心看屋子?
這是沒拿我的怒火當回事啊!
路凌咬著后槽牙哼哼兩聲。
姜悅一激靈,趕狗的顛到路大爺跟前,彎腰替他鞋,“你累一天了,早點歇著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躲一時是一時,萬一明天路大爺忘了這茬呢?
路凌眼睛多毒啊,一眼看穿的小心想,恨的牙都快咬劈了。
“我今天要讓你混過去,我跟你姓!說吧,銀釵是怎麼回事?告白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哪個?”姜悅口問道,問完才覺的自已作死太強。這他喵的還用問嗎?當然是不……那個!
路大爺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他回頭四下看了看,猿臂一將旁邊花瓶中著的撣子出來,對著桌面狠命一。
嗚……啪……
竹條帶起來的風聲,到桌上的碎裂聲,連在一起氣勢人。
可惜路大爺把撣子拿反了,瞬間漫天,飄飄灑灑。
姜悅一開始還死憋著不敢笑,然后看見兩片蘆花到路大爺頭頂,一左一右,哎媽呀咋這麼對稱呢!
姜悅瞬間笑。
“別以為我不舍得打你!阿嚏……”路凌暴君形象盡毀。
姜悅越發笑的直。
路凌怒喝:“你再笑一聲試試!”
姜悅趕捂住,生生把笑憋回去。
踩著一地,走到路凌跟前,輕輕把他頂那兩片摘下來。
然后,輕輕的輕輕的抱住路凌,眼圈一點點紅了。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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