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福公公點頭表示沒錯。
隨後老李擡走了過去。
宣城公主和義公主看到老李走過來,一時之間還有些疑問,畢竟們沒見過。
但是看到後面的福公公和劉尚宮都一臉恭敬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得出的份。
兩人馬上躬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老李快步上前,一手扶住們一個:“兩位阿姊快請起,不必如此。”
宣城公主連忙道:“當不得殿下如此……”
“本就如此,哪有當不得?”老李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才能仔細看看這兩位姐姐。
兩位姐姐看起來已經二十多歲,不過面有些憔悴,看來吃的不怎麼好,似乎有點營養不良。
但就算如此,也能看得出曾經靚麗的容。
人在骨不在皮,畢竟有漂亮老孃的基因加持,肯定不會難看。
們上倒是看不到什麼傷痕,想來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太過明顯的暴力欺凌行爲。
老李轉過頭道:“劉尚宮,我想跟兩位阿姊單獨聊聊,可否方便?”
“喏!”劉尚宮答應一聲,行禮之後轉離開。
隨後老李又道:“福公公,找個地方,讓我跟兩位阿姊坐下聊。”
福公公答應一聲,帶著他們來到了一房間裡面,坐在了墊子上。
宣城和義對這位妹妹的到來似乎有點張,們一言不發的坐下,顯得很是拘謹。
老李微微笑了笑:“兩位阿姊,月辰此番來,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同爲阿爺兒,理當親近纔是。”
宣城和義對視一眼,點頭道:“喏。”
“我等之間就不必拘禮了。”老李出一個萌萌噠的笑容。
知道這兩位姐姐肯定想多了,畢竟自己突然過來,說不定背後就是武則天示意的,張也在所難免。
“其他的事,月辰不懂。只是今日偶然得知還有兩位阿姊在此,所以過來探一下。”
看著老李真誠的眼神,宣城和義無聲的點點頭,表示明白的意思了。
老李笑了笑,隨後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跟們聊了起來。
並沒有一上來就問東問西,只是跟們聊聊在這裡過的怎麼樣之類的。
畢竟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可以一點,但是不能太過。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老李說道:“知道自己還有兩位阿姊,月辰也很開心,以後會時常過來探的!”
隨後出自己的小手,將宣城公主已經長出一層繭子的右手抓起來,把兩串銅錢放在其中。
“月辰知道此地麻煩不,希兩位阿姊好好保重。”
“這不行,這……”宣城似乎沒想到會突然給自己錢,本能的想要拒絕。
“阿姊無需多言,”老李用自己的兩隻小手將的手掌握住,臉上掛著微笑,“咱們是親姐妹,濃於水!”
宣城有些發愣,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李沒有多說,福公公準備離開了。
走出房間大門,劉尚宮過來相送。
沒走出兩步的老李擡起頭道:“希劉尚宮,日後能對兩位阿姊照顧一二,月辰激不盡。”
“殿下折煞奴婢了。”劉尚宮趕忙行禮,“殿下吩咐,奴婢定當照辦!”
老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福公公轉離開。
接下來,只要老孃武則天不說話,這個劉尚宮應該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了。
公主畢竟是公主,只要自己還寵,那對這幫下人來說,自己說的話就是最高指令。
踩著雪花離開掖庭宮,老李一言不發的往回走,接下來,就看看後續反應如何了。
今天來這裡,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自己作爲孤兒,實在不忍心看著兩位姐姐在這裡罪。
但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試探一下李治和武則天。
通過這件事來試探一下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試探一下他們接下來對自己的態度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這個時代,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只有知道自己在李治和武則天的心中地位有多重,才能明白以後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這個度,絕對不能越過去,否則,便是萬劫不復!
在冬天,呼吸會變得格外明顯,老李行走在銀裝素裹的大明宮,小小的裡面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來到這個世界,首先想的自然是活下去。
當生活保證了之後,老李也忍不住會想,爲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個時代?
老李目前的想法並不是改變歷史,而是想要作爲一個旁觀著,見證一下歷史。
不過……老李停下腳步,扭回頭回著後包裹在雪花之中的掖庭宮。
從自己來這裡看兩位姐姐的那一刻起,蝴蝶效應應該已經產生了吧?
…………
明亮的彎月高掛空中,宮殿裡的燭時不時會跳一下。
武則天放下手裡的奏摺,閉著眼睛了鼻樑,希藉此緩解一下一天下來的疲乏。
旁邊的李治似乎已經睏倦了,不過還是幫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娘,時候也不早了,該歇息了。”
“嗯。”武則天點頭答應一聲,隨後手扶著他坐在自己邊,“陛下不適,這些事還是讓他們來做就好。”
“無礙。”李治笑著握住的手,“偶爾活一下也好。”
這個時候,大總管張鑫走了進來:“聖人,娘娘,小福求見。”
“他進來。”
“喏。”
小福進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武則天打斷了:“免了,辰兒呢?”
“回稟娘娘,殿下已經睡了。”小福回答道。
李治隨口問道:“近日辰兒表現如何?”
“回聖人,殿下日日勤學,極其自律。”說到這裡,他突然出一糾結的表,“只是,今日殿下看到了關於宣城,義兩位公主的記載,去了掖庭宮看。”
倒不是說他想打小報告,而是這事兒想不說都不可能。
“嗯?”
聽到這句話,武則天馬上皺起眉頭擡起頭:“詳細說來!”
皇后就是皇后,這麼一皺眉頭,一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從上發出來。
小福連忙將今天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不敢有毫或者添油加醋。
聽他說完之後,武則天擺擺手讓他先退下,隨後扭頭問道:“陛下怎麼看?”
對於這兩位公主,武則天當然是不喜歡的,但是肖淑妃已經死了,對的兩個兒,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所以直接把皮球踢給李治,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濃於水……說得好啊!”李治一臉慨,“再怎麼說,也是朕的兒啊!”
武則天沒說話,對於李治,是瞭解的。
其實當初,李治一開始討厭的不是王皇后和肖淑妃本人,而是們背後所代表的世家!
只不過王皇后蹬鼻子上臉,仗著自己家族強勢,跟長孫無忌聯手控制朝堂,並且態度極其張狂。
不但給自己家人和舅舅升,而且他們進皇宮從來都不行禮,一點都不把李治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可以說,王皇后的唯一的目標就是生兒子,以其家族的勢力做保障,只要能生下兒子,那就絕對是太子!
然後就可以混吃等死,坐等李治駕崩了。
……
雖然現在王皇后和肖淑妃已經死了,但是現在想起來,依然讓李治氣不打一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兩個兒被囚於掖庭宮,純粹就是被肖淑妃牽連,李治也是爲了給武則天一個代而已。
武則天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不過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兒居然去看們了。
而且從福公公的報告來看,並沒有帶著什麼別的目的,純粹就是想要跟自己姐姐玩而已。
因爲老李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是一副善良孝順的樣子,這一點倒是沒有讓懷疑。
想到這裡,輕輕笑了笑:“辰兒善良仁孝,這是好事。”
李治扭過頭,目之中似乎帶著些許驚訝。
看到他這副模樣,武則天輕輕著他的手背:“妾知道陛下顧忌我的,但辰兒說得對。濃於水,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兒,大唐的公主!要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治擡手打斷了:“不必,這件事,還是等辰兒親自來說吧,娘你可不能提醒!”
哪怕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這兩人之間的卻毫沒有減。
武則天顧忌李治愧疚,想要主提出將宣城和義放出來。
李治也顧忌到武則天畢竟一步步陪自己走到現在,所以決定等老李什麼時候親自過來求的時候再順水推舟出去。
兩人的默契早已親無間,突然間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武則天扶著李治的胳膊,兩人一同站起:“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嗯。”李治笑著點點頭,出手摟著的肩膀,兩人並肩往後殿走去。
……
第二天,李治就來了福公公,賞賜了一些錢財的同時,又讓宮用托盤單獨端出一盤銀錢。
“這個你拿著,辰兒如果要做什麼,就給。但不要說是朕的命令!”
“喏!”
福公公答應一聲,退出大殿之後,差點忍不住高興的蹦起來。
現在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只要能繼續跟在這位公主殿下邊,自然也能跟著犬升天。
回去之後,就看到老李已經起牀了,洗漱完畢之後,正坐在銅鏡前讓小荷幫忙梳頭。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尤其是皇室公主的髮型真的太麻煩了。
老李自己本搞不來,所以只能讓小荷幫忙了,每天起來都要擺弄十幾分鍾。
這還是因爲自己年紀小,頭髮不是很長的緣故。
自己老孃武則天,那每天是髮型就要搞半個時辰,麻煩的很。
幫老李搭理髮型的小荷看到福公公一臉笑瞇瞇的表,就知道昨天的事穩了,當即心也變得舒暢起來。
…………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來到了總章元年的年底,十二月。
高句麗滅亡,大軍班師回朝,收到消息的李治要親自迎接。
十二月初五,老李早早就被小荷醒了,因爲昨天李治答應可以在含元殿觀看大軍回朝儀式。
這次負責帶隊的是後世稱之爲軍神的李績,副手就是自己未來的師父劉仁軌。
當太從天邊升起,逐漸就天空照亮的時候,老李也帶著福公公早早爬上了含元殿側面的翔鸞閣。
蹲下,讓自己的雙眼過欄桿之間的隙向下看去。
一支足足有數百人的隊伍進了大明宮最中間高大的丹門,井然有序的走了進來。
最前面的三個人騎著高頭大馬,保持勻速向皇宮這邊緩緩移著。
老李知道這肯定是李治下了命令,若是平時,誰敢騎著馬進皇宮,直接就被砍死了。
含元殿和丹門之間有一個長度接近七百米的巨大廣場,讓行走在其中的人羣都變得渺小了很多。
按照他們的速度,穿過廣場差不多需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含元殿的地面比下面的廣場高出將近十五米,坐落在三重高臺之上。
站在廣場上擡頭往這邊看過來,巨大的宮殿好似飄浮在空中一般,能到皇權的至高無上!
隊伍最前面的三人來到宮殿下方,跳下馬背,整理了一下冠,隨後便擡踏上了寬闊的龍尾道。
來到大殿門口,會有專門的金吾衛負責一個個的檢查,看看有沒有攜帶武之類的違品。
老李也從翔鸞閣上下來,從後門進了大殿之,來到側面通道的屏風後面,等著一會兒他們進大殿,從近距離觀察。
此時的大殿之,李治和武則天還有一種大臣們已經齊聚一堂再此等待了。
今天的李治穿的不是平時那種圓領龍袍,而是非常隆重的袞冕。
上是黑,下是大紅,服和下襬上面用金繡著龍,,山,火等各種紋樣。
平時的圓領袍是窄袖,而這袞冕的袖子長的能拖到膝蓋。
頭上的冕冠掛著十二鎏金帶穿著不同的玉珠垂下,極其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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