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武司堂,林初九看著突然出手的陸安憶,瞳孔一,右手下意識地搭到了刀柄之上。
一時間,他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眼前這位鎮武司大司捕,到底是不是魔教余孽?
如果不是的話,他為什麼暴起發難,一擊殺死了自己手底下的銅牌司捕?
如果是的話,他又為什麼毫不慌,甚至都沒有半點要向自己出手的意思?
在林初九滿心疑之間,面前的陸安憶已經搖了搖頭,出食指輕輕一點,一道真氣激而出,打在了地上鐵牌司捕的上。
這一道真氣凝而不散,但看得出來殺傷力并不大。
林初九并沒有阻攔。
他覺到事的走向似乎有了些不一樣。
陸安憶看了他一眼,像是解釋一般,低聲說了一句:“這是點截脈的功夫,我剛剛那一指,他至半天是醒不過來了。”
林初九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陸安憶收回去的那手指。
看來自己不能練殺敵制勝的武功了,也得學一點點截脈的輔助功夫才行。
要是自己會點截脈的話,至于先前一直用掌刀砍人后頸老半天,也沒能把人砍暈?
“你有話跟我說?”
林初九冷月寶刀在腰間,心中并不懼怕。
他笑了笑:“你不會是想要拉我伙吧?”
對方暴起發難擊殺了一名銅牌司捕,又出手讓另一名鐵牌司捕維持著昏迷狀態,很顯然是打算做一些的事了。
“沒錯,確實是想要拉你伙。”
陸安億也是淡然一笑,說道,“小兄弟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林初九右手搭在刀柄上,兩眼微微瞇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斬出。
然而,很快他就放開了右手,整個也變得輕松了下來。
“你不是魔教的。”
他這樣說了一句,語氣十分肯定。
“哦?”
陸安億有些意外地看著面前的林初九,問道:“你為何能夠如此篤定?”
林初九笑而不語,并沒有回答對方的這個疑問。
事實上,他能夠如此肯定,一切都是源于模擬進程里的多次手。
在那幾次手的過程里,“煉功”的他,能夠察覺到陸安憶所使用的武功,與魔教武學沒有半點關聯。
“煉功”不愧是魔教打基的功,通過提煉自的方式,將此功練到了相當程度的他,的真氣更是純無比。
而憑著這純無比的“煉真氣”,在模擬進程里,他與其他的魔教余孽戰斗時,都能夠約地應到對方真氣里帶著的“煉”特。
不論是先前的杜惜止,還是被他抓過來的這名鐵牌司捕,的真氣都帶著一莫名的燥意,那正是吸食了駁雜鮮練功的后癥。
剛剛被陸安憶一擊必殺的那名銅牌司捕,其真氣之中,同樣帶著一“煉功”所獨有的燥意。
反而是這個陸安憶,其真氣中正平和,特和魔教的功完全不一樣。
見到林初九并不作答,陸安憶也不強求,沉默片刻后,又說道:“你既然這樣來到了鎮武司,想必也是希能夠好好地對話的。”
他再次在太師椅上坐下,示意林初九在另一張椅子上落座。
“你是五柳縣捕快林初九,三日前奉命前往黑風寨解救杜家小姐,回歸后,當晚斬殺了杜家杜員外等數人,并使杜家小姐消失無蹤,沒錯吧?”
陸安憶像是背誦悉的卷宗,面帶淺笑地看著面前的林初九。
林初九并不覺得意外,這些消息,縣衙那邊肯定早就已經上報給了三江郡鎮武司。
“那杜家小姐,是魔教圣,而地上這名鐵牌司捕,也是魔教余孽,想要殺你滅口,結果反被你拿下,對吧?”
陸安憶繼續說了下去,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林初九有些訝異了。
“你一直都知道?”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杜惜止是魔教圣之事,他也是當晚與杜家眾人對戰時,從杜員外的口中得知的。
陸安億當時應該是不在現場的,他能夠知曉這些,很顯然是手上早就掌握到了相關的消息。
“你明知道這些,卻仍舊默許杜家在五柳縣扎,默許他們潛伏在鎮武司之,甚至默許他們吸食他人鮮練功?”
林初九目中帶著冷意看向陸安憶,臉顯然已經變得不太友善。
對方作為三江郡大司捕,明明一切都知曉,卻仍舊容忍為魔教余孽的鐵牌司捕前往五柳縣。
如果自己的實力再差一些,豈不是就被對方輕松殺人滅口了?
一想到這一點,林初九的心里,對陸安憶的觀就好不起來。
陸安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良久,他并沒有回答林初九的問題,反而是又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來。
“你接過了杜家眾人,那杜家小姐作為一教圣,你覺得的實力如何?”
林初九有些不明所以,但仍舊是誠實地回答了。
“小小一個杜家,有那麼多的八品武者,已經十分難得,那杜家小姐武功更是出類拔萃,但跟三江郡鎮武司比起來,仍舊是不值一提。”
“沒錯。”
陸安憶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你覺得,魔教余孽為什麼又能夠掛在鎮武司通緝榜上這麼久,一直沒有消去呢?”
這個問題林初九沒有辦法回答。
陸安憶本也沒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見到的那些,不過是魔教暴在明面上的毫末罷了,如果我說,這數百年間,鎮武司已經擊斃了不下百名的魔教圣,你又會作何種想?”
聽了這句話的林初九很是驚訝:“所以魔教圣有許多,那杜惜止只是其中一人?”
“對,也不對。”
陸安憶搖了搖折扇,沉聲道,“每一個魔教圣都是那杜惜止,每一個魔教圣,也都不是那杜惜止,你可以理解,那魔教圣化萬千,每一個杜惜止,都是的化之一。”
這一下林初九是真的震驚了。
腫麼回事,這個世界不應該是武學的世界嗎,是不是摻雜進來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似是看出了林初九的震撼,陸安憶呵呵一笑。
“你想不通也是正常,畢竟那種境界,遠超我們的想象,哪怕是已經踏了六品先天的我們,也萬難及一星半點。”
“等等……”
林初九皺眉頭,說道,“既然那杜惜止如此厲害,又怎麼會被我擊退?在那樣的大人跟前,我們這種小蝦米,應該是手指就能死的吧?”
“非也非也。”
陸安憶搖頭晃腦,手中的折扇也在搖晃。
“厲害的不是杜惜止,而是魔教圣,或者說,是當年的那位魔教圣。”
在林初九的注視下,他的目漸漸地變得迷離起來,仿佛夢回了某個遙遠的場景里。
“據傳……三百年前,魔教崩滅,有名號為‘大日劍圣’的強大武者,以一式‘大日如來劍’斬滅了魔教圣所有生機,但最終仍舊讓數百上千道影化走,這些化逃往各大域,各自潛藏起來。如果置之不理的話,這每一道影化,日后都將有可能重新修當年的魔教圣。”
“……”
突然聽聞了這種的林初九,心復雜得一言難盡。大風小說
所以,自己并不僅僅只是得罪了一個魔教圣杜惜止,而是得罪了數百上千個魔教圣,甚至還可能包括了那位強悍得離譜的初代圣?
人生為何總是如此艱難。
陸安憶似乎也看了林初九心中的憂,這時候恰到好地說了一句。
“你愿不愿意加鎮武司?那魔教圣雖然分眾多,但此刻也只能潛伏于暗,想要跟我們鎮武司擺明車馬著干,還沒有那樣的膽子。”
“加如何,不加又如何?”
林初九目閃爍地看著眼前的陸安憶。
大司捕陸安憶微微一笑,似是早已經竹在。
“加的話,我這里剛剛好有一個任務,你幫忙完的話,五柳縣之事我幫你一筆抹掉,還能直升銅牌,如何,要不要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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