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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第四章 殺身之禍

自打田霖已死的消息傳來,外面風言風語傳得滿城都是,說這大公主命,一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后面又克死三個未婚夫婿。田霖死了消息傳開后,皇上皇后兩口子為了替這個已經快二十五歲的義招駙馬可是碎了心。

孟旭除了子骨弱點,其他哪哪都好。出名門,世代書香,本人也是一表人才,飽讀詩書,又是出名的好。想要找個比他再好的太難了。最難得的是,孟旭是自己心甘愿的,絕非為了尚公主攀富貴而虛假意。

“不親更難。”曹皇后問:“你在書堂學沒學朱夫人的詩?”

“學了。”

“朱夫人就沒嫁人,守了一輩子,你覺得過得好不好?”

劉琰干脆的搖頭:“不好。”

朱夫人親一月丈夫就死了,婆家不容,娘家只想收回嫁妝讓進庵堂,朱夫人是頂住了,一個人過了大半輩子,寫了不詩賦名篇,一直流傳至今。這氣是有代價的,把大半財產捐助了族學和府學,一生緇茹素。親人全部反目仇,沒有兒,沒有朋友,孤零零的活,孤零零的死。

“嫁人是難的,可是這世上,不嫁人活得也很難,甚至更難。所以大多數人還是會嫁的,有的甚至嫁了不止一次。”曹皇后明白兒心里的惶恐,輕聲說:“不過你們是公主,有父皇母后,還有你哥哥他們護著,會比別人過得好,不用擔心這個。”

反正二姐三姐還沒嫁呢,還不到

劉琰放心的打了個呵欠,小聲問:“娘,當年父皇和你是怎麼親的?”

曹皇后笑了:“怎麼想起問這個?那時候你父皇也還不是皇上呢。他家可窮呢,兄弟多田畝,勉強讀了有兩三年書就讀不下去了。做的是我表姨母,從中說合,還領了你父皇來我家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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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還記得自己在門后面看那個劉家年的心,臉熱得象是能燒起來,口撲通撲通的跳的又急又重,不敢大聲氣讓人聽見。劉家雖然家境不,但是兄弟幾個都有一副好相貌,尤其是劉天寶生得最俊秀。

上門去讓人相看,十幾歲的年心里哪有不慌的,過門坎的時候就差點絆著。知道旁邊有人看,坐在那兒一不敢

劉琰不知道曹皇后這會兒想到了相親時的景,又累又泛,又打個了呵欠,困得眼都睜不開了。

總覺得好象忘了什麼事……

劉琰一覺醒來時天都大亮了,一睜眼就想起自己昨天究竟忘了什麼事。

忘了問田霖的事了!這人明明死了,田家把人都葬了,去年出殯、辦法事,鬧了好大靜呢。

可這人怎麼又活過來了?

這事兒打聽,大姐姐說先不能聲張。父皇肯定知道,但父皇哪有功夫理

還是得去問母后。

偏巧曹皇后今天有正經事,請見的牌子都排到晚間了,劉琰央告了英羅,好不容易見針找了個空子,曹皇后指頭了下的腦門:“你就給我添吧。”

“不添不添,我給您肩?”

曹皇后可不敢讓,上回肩膀有些酸,劉琰要表孝心,結果讓完,胳膊都疼得舉不起來了。

“好好坐著,我可只有一盞茶功夫,不能讓邵夫人們一直等著。”

劉琰趕說正題:“母后,田霖怎麼沒死?當初不是說死了嗎?”

去的人只回來兩個,說是在梁州附近遇著山崩,當場就砸死了。侯府帶回來的尸首都囫圇不全,連上的金帶扣都砸扁變形不樣子了。帶扣那麼的東西都了那樣,人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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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劉琰覺得,可能問題就出在這個死無全尸上了,既然人砸的稀爛,那保不齊就認錯了呢。

但是!問題又來了。找尸首的人認錯人,田霖自己呢?他沒死的話,為什麼一年都不面,連個口信兒都沒有?他要沒死,父皇他們也不會再給大姐姐另找婆家。

“你父皇不得空,我只聽他提了兩句。田霖當時去梁州是領了牧監的差事,他當時查出了牧監賬目不對,那些人趁他回程的時候想殺人滅口。”

當然不止如此。梁州一牧監能有多油水,田霖惹來殺之禍的原因是因為發現當地私開金礦,那才是潑天富貴。不過這事牽連甚廣,曹皇后對兒自然也不會提起這些。

“竟然是這樣。”劉琰又問:“那這都一年了,他也沒找人送個信兒回來?”

“他送了,但是田府有人瞞下了這個消息,他還差點死在自家人手上。”

“啊?”劉琰眼睜得圓圓的:“他們家的人要殺他?”

“牧監的事田家其他人也有手。再說,田家兄弟幾個全不是一個娘生的,本來關系就不太好。”

這倒是,劉琰也知道。說關系不太好那還是客氣的,準確的說是跟仇人一樣。

認真說田家那真是一筆賬。田家老大是原配生的,田霖是繼室生的,老三到老六都是妾生的,自小他們就沒和睦過,長大了也沒緩和,彼此越發疏遠敵視。

“這件事牽連很廣,你父皇是要一查到底的,你就別多打聽了,反正早晚會清楚。”

曹皇后無暇再陪兒,匆匆起去更,再去前殿見客,留下劉琰一個人好不納悶。

最不喜歡聽“早晚”這話了。什麼早晚會知道,早晚會給你,早晚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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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才能自己做主不再被這麼應付打發啊?

劉琰憋了一肚子話沒人可說。這中間的事兒,大姐姐只怕還不清楚呢吧?得早點告訴

可是聽說現在要出宮,英羅可就不敢應下了,苦心婆心的勸說:“公主昨天就出去了整一天,今天再出去可說不過去了。再說大公主昨兒剛嫁了,您今天就過去打擾,這也不合禮數啊。娘娘這會兒正忙著,奴婢可不敢進去他稟告。就算稟告了,娘娘也不能同意。”

劉琰氣歸氣,也知道英羅說的是大實話。確實沒聽說誰家新娘子才嫁,娘家人第二天就跑去看的理。

太想出宮了,讓忍著,得憋死。

曹皇后這邊不應,另找門路去。

桂圓和豆羹幾個人就見自家公主一甩辮子,撒開一溜煙似的跑了。

“公主,公主,慢些……”

劉琰蹲在熙堂的石階下,時不時抬頭一眼閉的書房大門。不遠值守的侍衛對這麼顯眼的一個人視若不見,一個個板著臉象泥塑木雕。

劉琰就總覺得他們象假人。

這宮里好多人看著都象假人,不會哭,不會笑,不說話。

日影偏移,劉琰挪了挪腳,躲過毒辣的日頭,坐在檐尖的影子下頭。書房門終于開了,先出來的是一位白胡子老先生,他好象完全沒看見劉琰,理了理袖子,咳嗽一聲,抱著書走了。m.166xs.cc

劉琰也沒注意他,瞅準了隨后從門里出來的人,又快又狠的撲了過去,一把揪住了三皇子劉柏。

“哎哎哎,小姑。”劉柏險些就讓扯了個趔趄,再看看前后的人忍笑的神,更覺得心氣煩躁。

他把襟從劉琰手里拽回來,夏日炎熱,劉琰手里有汗,襟讓一扯就皺了,劉柏用手使勁兒捺了兩下,看起來也沒有平整多

“三哥,你帶我出宮吧?”

劉柏才不想攬這個事,劉琰子拗,又頑,帶出去回頭一準要挨曹皇后訓斥,對劉柏自己又沒好。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做來干嘛?天這麼熱往外跑,熱個賊死圖什麼啊?有這功夫他干點什麼不好。

“我下午有事,你去尋老四。”

劉琰沒那麼好打發:“你有什麼事?我打聽了,你不是要去吃酒嗎?”

劉柏背上出了汗,上黏糊糊的很不舒坦,他急著想回去沐浴更,更不耐煩和劉琰糾纏。

“誰說我要去吃酒的?我是去向人討教學問。你別再這兒纏人,讓母后知道了一準兒又罰你足。姑娘家得有個姑娘家的樣子,哪有你這樣整天想往外跑的。”

劉琰沒想到他突然提高嗓門,給嚇了一跳。劉柏怕再找麻煩,趕趁這機會溜了,宮里不能撒快跑,他邁著一溜小碎步的樣子看著很是狼狽。

劉琰回過味來了,恨恨的說:“騙人。”

他哪里學問了?明明就是去玩的。

回頭再想找別人的時候,回廊上空的,四皇子也早走了,說不定就是看見才躲了。

都不講義氣。

要不是曹皇后發話不一個人出宮,劉琰也犯不著來求他們。

書堂里的人都快走了,不過還有人落在了后頭。劉琰看見一個穿圓領青罩袍的年提著一個半舊的書袋從書堂里出來。別人都急不可待,好象晚一步就要被書堂強留了一樣,偏他不不慢的,好象一點兒不急著出宮歸家。

這個人劉琰還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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