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到時候周樂平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第一個倒霉的就是。

自然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還是請祝觀良親自來比較穩妥。

周樂平現在看見祝觀良就覺得彆扭，自己這輩子最丟人的幾個時候全都跟他有關，堂堂上將軍的威嚴，居然折在他手裏，想想都人覺得屈辱。

祝觀良泰然自若，放下藥箱讓曲曇出去，「將軍，我們開始吧。」

曲曇轉要走，周樂平把吼住，「你到底聽誰的？我讓你走了嗎？」

曲曇只好站住，看看祝觀良又看看周樂平，直覺他倆之間肯定有點兒什麼，可又說不上來，悶著頭索當柱子。

祝觀良也不介意，打開藥箱，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一抬頭見周樂平還愣著，詫異道，「過程將軍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為何還不更？」

周樂平咬牙看著他，「東西放下，你出去，本將軍自己會理傷口。」

「看來將軍還是在為那天的事耿耿於懷。」他做出很無奈的樣子，還嘆口氣，活像周樂平小心眼兒似的。

曲曇嗅到一不尋常的氣息，目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什麼事？」

周樂平簡直想殺了祝觀良，指著門口讓曲曇出去，「把門關好，出去以後管好自己的！」

剛才想走不讓走，現在想留不讓留，將軍的心真是比以前難猜多了。

這下祝觀良滿意了，還有種反客為主的意思，「傷口久潰不愈，將軍自己就沒想過怎麼回事？」

周樂平故意道，「之前沒有，不過現在想想，本將軍覺得全是你在背後搗鬼，說不定是你給本將軍傷口上耍什麼手段所以才導致我傷口一直好不了。」

他居然還配合的點點頭，「這樣的懷疑的確有道理，不過我若是圖謀不軌，將軍此刻已經去見閻王了。」

「你就算圖謀不軌，也不會傻到揭皇榜自己上門來送死，說不定是給我下了什麼慢毒藥了呢？」

祝觀良平了眉眼，神驟冷，「既然信不過我，為何不幹脆殺了我？」

周樂平反問，「我為什麼要殺了你？你要是沒有別的心思，我留著你，邊多個大夫，你要是真的有什麼圖謀，把你留下最後還能來個甕中捉鱉。」

看著他，眼中滿是自信，「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能殺得了我的人。」

祝觀良欣賞的自信，但卻並不認同的說法，「那是因為他們都是蠢貨，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但若將軍一意孤行的話，不等人來殺，就先因為傷病染丟了命。」

他在京郊時候的那番話看來給周樂平的影響很深，否則也不至於才建立起來的一點兒信任，就因為那幾句話就讓周樂平懷疑他至此。

不過倒是可以確定，不管趙時謙怎麼對不起，做任何事都還是會向著他。

上強，說不發軍餉就不裁兵，可一回來還不是忙著算賬找錢幫趙時謙分擔。

周樂平方才那樣說只是猜測，但眼下確實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祝觀良有什麼別的圖謀，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防著點兒的好。

祝觀良幫上藥，從前都是目不斜視，今天眼珠轉了轉，看到頸后被頭髮遮住的地方也有一道傷疤，傷疤不是很深，一道淺淺的像是出來的痕跡，若不仔細看，甚至發現不了。

像這樣的人，不敢想上到底還藏著多傷疤。

他今天的作慢的讓周樂平不耐煩，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你作能不能麻利點兒？」

「你有事？」

「沒事。」

「那就請將軍不要聒噪。」

周樂平「嘿」了聲，「得到你命令我？我說我的，你敢嫌本將軍聒噪？」

「不敢。」他將繞到前面的紗布裹好，打結的時候使勁兒一系，聽見猝不及防倒一口冷氣。

「你想謀殺？」

「這也是為了將軍好。」

「你......」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挎起藥箱站起來，「晚上請將軍再來領一回葯，若想傷口好的快些，最近一段時間切忌怒，清心寡方是療傷上策。」

周樂平一拍桌子站起來，「清心寡就能療傷那本將軍要你還有何用！」

「療傷的前提是將軍還活著，沒有我，將軍這會兒已經安葬了，哪裏還有命好好療傷。」

「又不是本將軍請你來的，是你自己揭的皇榜！」

「再高明的大夫都救不活一個一心想死的人，同樣的，將軍自己若是不遵醫囑，我醫再高明，將軍的傷也好不了。」

他打開門，站在檐下抬頭看一眼爽朗天空，真誠建議，「多曬太也有助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