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稀去餐廳拿手機，給余程潭發消息，告訴他如果明天下午回去的機票沒訂，不用再訂，訂了現在取消，周末休兩天，不著急回去。

至于這兩天去哪，去干什麼，不用事無巨細向上司代。

已經連著兩周無休加班，余程潭不會不準的假。

余程潭很快回電話過來：“休三天也行。”

如果閔稀被換下這個項目，公司其他同事不了在背后議論，那麼要強一個人。

擔心的狀態，他問：“周末在哪個城市？我過去找你喝咖啡。”

閔稀哭笑不得：“你看我像遇到點挫折就想不開的人？”

余程潭笑笑：“想不開這種事，你不會。”但全心撲在一個項目上那麼久，還是獨立負責的第一個項目，意義不同，傾注的不一樣，以這樣黯淡的方式收場，換誰誰都心有不甘。

“余總，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盛見齊提什麼條件你都答應，他要換人你就換，別跟錢過不去。”

說著，閔稀自我打趣：“我對盛時科技是一廂愿的單，沒結果不是很正常嗎。不能勉強你喜歡的人必須喜歡你。”

他那邊安靜無比，能聽到他走路的聲音，然后是倒水的聲音。

余程潭還在公司，抿了一口剛倒的咖啡。

他自己心不好時，不喜歡別人各種大道理開解，刀子沒落到自己頭上，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他沒勸閔稀，而是追問：“打算去哪玩？我周末那天沒事，過去找你吃飯。”

“去江城，傅言洲在那出差。”

“傅總在江城有投資？”

“應該。沒問過。”

這個話題便結束。

余程潭：“去江城就心好一點，別把工作上的緒帶到你們夫妻之間。”

盛時科技的案子，他在想解決的辦法，沒到最后一刻，事就有回旋的余地。

通話結束，閔稀轉看到傅言洲，不知什麼時候他坐在了客廳沙發上。

明天上午就離開這里，去書房收拾東西。

從投標至今，前前后后忙活了三四個月，方案一遍遍修改細化，已經不記得跟盛時科技那邊開了多次協調會。

終于方案讓所有人都滿意，還得到前Ceo的欣賞。

上個月盛時科技人事變，盛見齊接任命為新一任執行總裁，盛見齊上任第一劍，先把給斬了。

把所有資料和電腦裝好，閔稀回臥室洗澡。

連日來加班的疲憊加之剛才的壞消息，累到極限，想遮掩也遮不住，倦嵌在了眉宇間。

閔稀泡過澡拿著一瓶從浴室出來，傅言洲站在床尾解襯衫紐扣，指尖剛落到第三個扣子上，回頭看到。

閔稀所有的睡都是藍系，上現在穿的是一件灰藍冰吊帶睡，僅僅遮住，傅言洲作有一息的停頓又繼續，目在臉上打量片刻，泡個澡了霜打的茄子。

“怎麼了？”他問。

閔稀正好走到他旁邊，停下腳步：“累了。”

“那早點睡。”傅言洲抬步往帽間走。

閔稀回看他一眼，說累了時給一個擁抱這種事，大概他這輩子都做不來。

坐到床上，開始涂潤，每寸皮仔細涂勻。

心護過，閔稀鉆進被子里躺下，還沒躺實又撐著起來，拉開床頭柜屜，傅言洲提前備好了套，又安心躺回去。

正在琢磨盛時科技的案子會不會有轉機，傅言洲洗過澡關燈上床。

雖同蓋一條涼被，但各枕各的枕頭，兩人從來沒抱著睡過 ，中間空出的地方足夠再躺一人。

閔稀只是心疲憊，但一點不困，想完糟心的工作又想傅言洲，他人就在旁邊，能聞到他上清冷的氣息，還能聽到他輕微的鼻息。

黑暗中，手指無意識繞著自己的頭發。

傅言洲側臉，看不清的臉但看到手在。

“不是說累了？”

“嗯。”

閔稀的話剛落，一道黑影過來，被收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呼吸一頓。

他們親次數寥寥無幾，他的他的懷抱，還沒悉到能控制住自己不悸。

可能今晚心一般，被他這樣抱在懷里，心里踏實不。

還想被他多抱一會，閔稀想辦法：“我今晚本來想許四個愿，第四個你要不要聽一聽？”

“不用了。”

傅言洲想說沒興趣聽，話到邊又留了面。

“第四個愿是，每次前戲之前你抱我十分鐘，我們沒基礎，該營造的氛圍要營造。”

這下由不得他不聽。

強調：“十分鐘，一分鐘都不能。擁抱就是擁抱，不許跟其他的同時進行。”

傅言洲：“……明年如果再許愿，能不能許點正常的？”

閔稀很想問，這個愿哪里不正常了？

但沒掃興。

從他懷里出胳膊，繞在他脖子上。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肆無忌憚且沒有心理負擔地抱著他。

臉埋在他脖子里，鼻尖無意識輕蹭他，每蹭一下就有一熱流從他小腹竄過。

所謂十分鐘的擁抱愿，傅言洲只是聽聽，沒往心里去，當一時心來在床上故意折騰他。

他克制著不斷翻滾上來的強烈.，比克制煙癮難多了。

“到底累不累？”他再次確認。

閔稀沒答。

傅言洲當默認不累，單肘撐在側，牽過的右手，與十指握。

閔稀的右手被他攥在床單上。

傅言洲用力親下來，他的呼吸瞬間融到的呼吸里，閔稀心臟發。

“擁抱還沒到十分鐘，五分鐘都沒有。”抗議。

“非要折騰我？”傅言洲著的啞聲道。

怎麼就是折騰了？

閔稀不打算回答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找個話題帶過去：“你戒指呢？”手指上沒戴，剛才看了他的床頭柜，上面只有充電線，不見戒指。

傅言洲說：“摘了。”

閔稀一時沒理解這個摘了只是暫時，還是徹底摘下以后再也不戴。

“去江城出差前就摘了，戴著不舒服。”

閔稀明白了，他以后不會再戴那枚婚戒。

吻還在繼續。

傅言洲握著后腦勺，頂開的，強勢探進去。

只有在深吻時，閔稀才能到他冷靜自持的皮囊下僅有的熱烈，只是今天因為婚戒分了神。

心不在焉，傅言洲不悅，咬的提醒專心。

閔稀吃痛，右手被他按在床單上，使不上力，騰出左手住他脖子，他再次深吻進來時一口咬下去。

傅言洲瞇了瞇眼，那一剎意識空白，刺痛直鉆心臟，他一把扯下左手，住手腕不讓。

“我手斷了！”閔稀控訴他。

舌尖上的那陣銳疼過去，傅言洲穩了穩心神，倏然松開手腕。

他里都是咸腥味，剛才恨不得把他舌頭咬下來。

“不是故意咬你。”閔稀解釋一句。

傅言洲開燈，沒看，整理了一下浴袍去漱口。

走到浴室門口，他用力攥著門把手，鼻息重，最終沒推門進去。

他去而復返，閔稀抬頭，他下頜線繃，怒意被他在幽冷的眼底。

傅言洲走到床前，沉著臉看，手遞給，下對著左手一點，示意把手給他看看。

閔稀嗓音沙啞：“沒事，不疼。”

說不疼，傅言洲掉頭去了浴室。剛才差點被他殘的左手腕，如果不是因為婚戒，不會下口那麼狠，當時咬下去時本沒想那麼多。

浴室傳來細細的流水聲。

一會兒水聲沒了，約莫一兩分鐘過去他也沒出來。

沒有任何爭吵，兩人間的旖旎卻散了個一干二凈。

閔稀翻，瞇眼睡覺。

浴室里，傅言洲兩手撐在盥洗臺面，手背上青筋脈絡特別清晰。剛才用了一整瓶冰水漱口，幾乎沒鎮痛效果，舌頭被咬開一條很深的口子，火辣辣的灼疼。

又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了一把臉，水珠順著下滾到脖子里。

他站直，拽條巾胡了兩下。

關了浴室的燈，過去看閔稀。

氣不小，背對著他睡下。

傅言洲不想跟冷戰，任何矛盾他都不會拖到第二天解決，直接開口：“因為什麼在床上走神？又是因為什麼突然生氣？”

閔稀沒轉，沉默一會才說：“傅言洲，你婚前讓我三思的時候，你自己有沒有想過，這輩子很長，比你想得長，和一個沒的人過一輩子不容易。這才結婚一個多月，你就覺得婚姻是累贅，連戒指都不愿意戴？”

傅言洲認真思忖這番指責，站在的立場想了想之后，坦誠道：“是我做得欠妥。”

至于為何不一直戴著戒指，他覺得戒指只是個形式，而婚姻沒必要是形式，舒適最重要，戒指戴著不舒服時就沒必要天天戴。

如果覺得形式重要，他會適當顧及。

房間的燈熄滅，后的人上床。閔稀背對傅言洲，不知道他現在是平躺，還是跟一樣，背對著側躺。

忽然腰上一沉，傅言洲的胳膊落下來，輕握住左手手腕，拇指不輕不重給。

閔稀不喜歡拿喬：“不疼了。”

傅言洲沒應，繼續給放松手腕。

和傅言洲之間，矛盾經常來得猝不及防，有時又去得莫名其妙。

閔稀轉過面對他，他脖子里有淡淡的水汽。

“你疼不疼了？”低聲問。

“嗯。”

傷口還在刺疼，本睡不著。

傅言洲放開手：“陪我熬下半夜。”

閔稀不明所以。

傅言洲傾過來，手掌扣住的腰把抱懷里，低頭覆上的輕吻著，膝蓋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