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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所有的清晨》 第20章 愛情喜劇(3)

第20章 喜劇(3)

李思川心痛得抱。小鈺眼裡的悲傷化淚水,抬頭用淚眼看著李思川說:“我想要忘記,我為此不敢睡覺。你不是總問我怎麼老是不睡嗎?今天我告訴你,我不是不睡,我是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的。一睡著,就看見我媽媽,穿著白子,像一朵喇叭花一樣的,被卷在了車子裡。”

關於李思川和鬱金那場盛大的晉江式的婚禮,後來在網絡上被瘋傳開來,李思川的朋友、現在的同事、從前的同學,甚至過去的街坊鄰居,凡是上網的人都從網絡上看到了。李思川還沒從晉江回到北京,他的婚禮已先他的腳步傳遍了他的朋友和人圈子。那些認識不認識李思川的人,看到如此盛大的婚禮,全都“哇啊”一聲,驚呆了。

李思川自己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和小鈺挑了個海島度月。在臨行之前,他向公司老板申請延長假期,要把婚假也一起休了。

他打電話過去,那人力資源部的大姐說:“小李,不用多說了,我們已經知道了,恭喜你了啊。哈哈哈哈。你回來再補個書面申請吧,我們完全支持你。婚假一個星期怕是不夠,兩個星期好了。沒問題沒問題。”

李思川全然不著頭腦,於是改給同事打電話,同事也是猛開他一頓玩笑,很是拿他涮了一番。李思川忍著那邊不停地笑,終於等那邊笑夠了,才問是怎麼回事。同事說,“咦,你不上網嗎?我們早從網上看到你和你的富家千金老婆了。李兄,將來有好,罩著點兄弟我啊。不如把你太太的姐妹介紹給我吧,我看你太太的姐妹有好多,個個都沉魚落雁,沉銀落金的。李思川,看不出你小子有這等好手段,釣到了鬱氏的千金,這下是不是不用來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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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川在電話裡笑罵了幾句,馬上用他的黑莓機上網,先瀏覽一下各大門戶網站,這幾天倒也沒發生什麼重大事件,在搜索欄裡輸他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讓人吃驚的信息。他再輸晉江、鬱氏集團、婚禮等關鍵詞,這下跳出好些網頁,他一條條打開來看,發現那些轉的網站都用了同一組照片,而那組照片,最早是本地的晉江在線上登載的。

照片是他和小鈺在婚禮現場給長輩敬酒時被人抓拍的。他本人照舊一西裝風度翩翩,倒沒什麼,關鍵是邊的小鈺。穿一金碧輝煌的刺繡褂,大紅的底子被金線繡的龍圖案蓋得看不到紅,隻從金線的邊緣出些紅來,簡直亮瞎人眼。

服侍小鈺穿服的繡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一邊為小鈺整理,一邊得意地說,這是褂裡最高級的刺繡“褂皇”。金繡線是論克計算的,一天只能繡百十來克,不能快,快了活兒就不致了。繡這樣一褂皇的料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不過這件料是早就繡好了,鬱總好幾年前吩咐繡的,就等著什麼時候做出來。三天前接到鬱總派人送來的尺寸,連夜趕工裁了,再由親手做褂。

平褂子上兩條尾垂絛,拎拎脖窩拉拉角,神像是在嫁自己的兒。

李思川早換好了服,看著裝的小鈺,被的富麗堂皇驚呆了。他吃驚的不是這一見金不見紅的盤龍起三維立繡花,讓人瞠目的是小鈺的上,從脖子到手腕,從口到腰間,麻麻,綰上了數不清的金鐲。而小鈺的臉上,找不到一點歡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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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吃驚得合不上,想起他早幾天開玩笑說“萬一遇上打劫的跑都跑不”,這說得多麼的有預見!他這才理解小鈺面對他父親提出的,要按本地規矩辦一場符合他份地位的婚禮時的萬分勉強的心——怪不得寧可注冊登記也不願要這樣一場婚禮。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離開的生長環境,飛得再高再遠,終究還是要納家族的天空裡。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小鈺不得不忍這一切呢?拋棄掉的鬱氏千金的份又能如何?

母親一早看到了丈夫的薄,在生前便考慮到了兒的福利和未來,這才設立了信托基金、轉讓份,並且留了後手,學惠安人“不落夫家”的傳統,把兒的戶口落在了娘家,讓丈夫對年後的生活干涉減到最的全力保護兒不丈夫和繼任者的掌控,在離世後的二十年裡,也確實保護了兒不會因為金錢的問題向誰屈服。但這畢竟是家族企業,份和丈夫的份是牢牢地綁在一起的。小鈺不可能出售的那一部分份,拿了現金瀟灑離開從此逍遙過的一生。不忍拋下亡母的,勢必要和父親糾纏在一起,因此才不得不他的氣聽他的話按他的意志行事。

一直以來小鈺都在力圖突破父親的藩籬。到歐洲求學,開自己的工作室,訂婚又解除,掙扎來掙扎去,始終沒有出路,直到遇到李思川。這是一個和的生活圈子完全不相乾的人,有才華、有人品、有節氣、有思想,是能找到的最理想的能夠打碎牢籠的利毫不猶豫地挑選了他,隻為和他在一起時,由他製造的完全新鮮的天地。李思川對小鈺來說,是這麼多年來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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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鈺不是鬱香和樂二,他們待在他們的小圈子就滿足了,小鈺想飛,可惜蝴蝶的翅膀飛不過海洋。李思川但願自己是大鵬金翅鳥,可以負起的一生。

顯然李思川和小鈺的不願沒有人在乎。

他們的婚禮幾乎被稱為世紀婚禮,在那個圈子裡被奉為經典。

後來晉江的孩子們都想要那樣的婚禮。盛大、隆重、氣派,開創了一種形式,制定了一種模式,達到了一個高度,讓後來的人一心想要超過。幾年之後,晉江的新人們的婚車仍然是按照他們當時的路線行駛,從晉江出發,到市政廣場繞一圈,再到鬱金香大酒店,在那裡舉行婚宴。鬱金香大酒店在他們之後,了新人們舉辦婚宴的首選場地,月套房增到十套仍不敷使用,預訂排隊的已經排到了三年之後。小鈺作為這個酒店的東之一,年終分紅時的效益比在結婚之前多了好幾倍。市政廣場一到吉日就擁堵不堪,兩分鍾的車程要走上半個小時,有時還不止。而新人並不覺得難,他們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讓全市的人見識他們的豪華婚車的陣容。

李思川在加州公路上和北京的CBD地區,也沒一次見到過這麼多的名車。他不是名車狂人,好些車子他甚至不上牌子,那一天鬱金香大酒店的停車場,幾乎了名牌汽車的車展。

鬱修善這一天志得意滿,比他自己結婚還要高興。他拉著李思川,把他介紹給他的老朋友、生意上的夥伴、本市的權貴,告訴人家他是國著名大學畢業的建築師。鬱修善雖然是個生意人,倒也敬重讀書人。他對李思川說,小鈺媽媽是個大學生,在當時可算了不起了呢,而他不過高中畢業,當兵出,學歷也好知識也好,哪方面都比不上小鈺的媽媽,何況還是當地有名的人,還是銀行系統的金飯碗。可他就是敢追,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以為他要一鼻子灰,誰知還真被他追到手了。

他多喝了幾杯,有些興了,對李思川說,“我喜歡有銳氣的年輕人,你有一子我當年的勁頭,敢對丈人老頭耍橫。”他斜著眼睛看著坐在娘家席上的金焰,又說,“小鈺舅舅,從來都看不起我。當時十分反對妹妹嫁給我,三十多年都沒給我看過好臉。今天衝著小鈺和你,他算肯來了。”鬱修善罵了一通後,又得意地說,“我這個大舅子也了不起啊,是我們市市中的校長。小鈺就隨他們金家,會讀書,會讀書的孩子有出息,我喜歡。妹妹不行,跟媽一樣,只會逛街打扮。”

李思川看了一眼鬱香,的打扮也不比小鈺那一金紅要好看多算是伴娘之一,和其他伴娘一樣,穿一俏的的晚裝長的皮略黃,穿紫不好看。

小鈺在婚禮這天的服裝,比不上平時著的一。也難怪一直臉難看——誰穿這一也會被不過氣來。

小鈺坐在外婆邊,在聽外婆說話。管外婆阿嬤,得李思川以為那是個八十歲的太婆,像他的那麼老,甚至更老,但見了之後,他發現阿嬤不到七十歲。只是打扮得老氣,面沉,看上去快跟他九十歲的差不多了。李思川因為自己的原因,對阿嬤很尊敬,但阿嬤卻不太喜歡他,看他一眼,點了點頭,用本地話說了句,算是見過面了。小鈺也不替他翻譯,隻管聽著,時不時嗯一聲。不知阿嬤和小鈺在說些什麼,小鈺敷衍著,臉上一點新娘子的彩都沒有,周散發出乖僻的訊息,神越發勉強。李思川擔心會忍耐不到婚宴結束,隨時溜走。

鬱修善拉著李思川見完了該見的人,累了,坐在席座上,對他太太說:“終於把小鈺嫁出去了,今後我可以放心了。”

李思川聽了暗暗好笑。這話說的,好像他和小鈺能有今天他出過多力似的。

鬱太太朝李思川點點頭,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李姐夫,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我看你吃得不多。”

李思川在婚宴開始時初見鬱修善的太太,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在他想象中的鬱香的母親,是個和鬱香差不多的,多、聒噪、淺的中年人,待見了才發現錯了。鬱香沒有得到傳方面的優勢。鬱修善的繼夫人,是一個長相端莊、略顯富態、十分和氣的貴婦,氣質相貌高出鬱香好幾個層次。穿珠套裝,戴翡翠首飾,珠寶氣,華貴雍容。

管李思川“李姐夫”,態度不近不遠,既不十分見外,也不十分熱絡,很是得。在這個婚宴上,各個年齡層的賓們爭奇鬥豔,李思川看一看,年輕姑娘們固然青春靚麗,中年太太們也是貴氣人,但要講風度,還要算鬱修善的這位夫人為首。

鬱修善才坐下沒多久,又被人請去杯,他邊的位子空了出來,馬上有人坐下。李思川看一看,是樂二公子。他見了樂二,倒也很高興,畢竟這是他認識得不多的人之一。他打招呼說:“樂二公子,好久不見,謝謝來參加我的婚禮。鬱香在那邊和姐妹們唱歌,你要不要也去K一首?”

樂二搖頭說:“不了,我過來清靜一下。這一個宴會廳,也就你這一桌安靜,其他的都吵得要死,我腦子要炸開來了。”

李思川笑說:“酒喝多了吧。”

樂二點頭,打量他一眼,讚歎道:“你倒還好,酒量過人。”

李思川聳聳肩,“陳經理安排了人幫我擋酒,酒都讓人家喝了。現在已經換了兩位老兄了,後那位是第三任。”他指一指站在他後的一個勇士,笑著對人家說“謝謝”。那位仁兄含回禮,儀態甚好。

樂二揮揮手,示意那人退後,他附在李思川耳邊說:“李兄,你福氣好,娶到了鬱金。”

李思川覺得他喝得有點多,說話語無倫次,有失面,就笑呵呵地說:“那是那是,能夠娶到鬱家大小姐,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鬱香也不錯,以後我們就是連襟了,北方話擔兒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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